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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問她:“哪里厲害?” 顏珞告訴她:“床上厲害?!?/br> 顧闕:“……”就知道沒好話。 她沉默,顏珞又說一句:“我們睡覺吧?!?/br> “你才回來,吃飯了嗎?”顧闕被說懵了,“你腦子里就裝小視頻嗎?” 顏珞哼了一聲:“不想吃飯,就想吃你,嘗嘗你的味道?!?/br> 顧闕不肯,“先吃飯,你還沒洗澡呢?!?/br> 顏珞立即起身道:“那我去洗澡了?!?/br> 顧闕忽而開口:“廢帝死了嗎?” “沒有,幽禁呢,她是太后的女兒,會好好活著。陛下不聽話,她還會回來的?!鳖佺笮χf了一句,回頭親了親顧闕,“我是不是很壞?” 顧闕漠視她眼中的深情,“你攪得天下大亂,能不壞嗎?” 顏珞望著她,認認真真地點頭,并說道:“顏珞不壞,顧闕不愛?!?/br> “我……”顧闕沒眼看她了,推著她去浴室洗澡。 自己轉身在窗下坐著,方一抬首就見到聽瀾匆匆走來。 “府里傳話,說那位今早咳血了?!甭牉懩樕缓每?。 顧闕急了,“不是說大好了嗎?” 聽瀾也不知,猜測道:“許是天氣不好?” 夏日熬過去了,接下來是秋冬,可不大好過。 對于這點,顧闕心知肚明,顏相便是如此。夏日里精神好,入冬后身子發冷,臉色也不好,好在精心養著。孫氏醫術好,一年來為她配制了許多藥。 顧闕看過府里的賬簿,光是藥材這一項就占了一半。 她想了想,起身去找孫氏。 孫氏在種青苗,自己拿著小鋤頭,一挖一個坑,顧闕來后,她將小鋤頭給了顧闕,指著去挖坑。 顧闕說道:“明日想請您隨我去一個地?!?/br> “侯府?”孫氏猜出來,顧言雖說回來可一直沒動靜,倘若真的像常人那般也該來顧宅見見丞相,偏一回沒來。她就猜出有貓膩了。 多半是侯夫人害怕自己兒子的位置不保,不管不顧地將顧言帶了回來。瞧著身子好,不過是個虛殼子。 顧闕愧疚,道:“勞您走一趟?!?/br> “不算大事,我正好也想看看他的病情,我先同你說,治這么多年只能保住命,你就該有心理準備?!睂O氏提前說最壞的打算,“他與丞相不同,丞相的病是后天造成的,他是娘胎里就有,兩人差別大著呢?!?/br> 顧闕連連點頭,“我曉得?!?/br> 孫氏接過她的小鋤頭,慢悠悠地蹲了下來,繼續挖坑,“明日隨你去?!?/br> 顧闕回去了。 顏珞洗好坐在窗下看著外間的景,瞧見顧闕匆匆的身影,心情陡然變好了,“顧世子,你忙什么呢?” 顧闕停下腳步,從她的角度去看,恰好見到顏珞側臉,暮色下,美人盼兮。 “不忙,你在看什么?”顧闕邁腳,走進屋。 顏珞道:“看你吭哧吭哧走路的傻樣?!?/br> 顧闕笑吟吟地坐下了,“我哪里傻了,侯府說哥哥咳血了?!?/br> 顏珞挑眉:“那快死了?!?/br> “你莫要咒他?!鳖欔I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感覺心里不安?!?/br> “本來就是要死了,又不是我咒的。如果他死了,你怎么辦?”顏珞無骨般貼在顧闕的肩膀上,歪頭看著暮色。 顏珞剛洗過,身上帶著一股香,香氣鉆入顧闕的鼻子里。 顧闕吸了吸鼻子,道:“我留下陪你?!?/br> “你還是做顧闕為好,我就做寡婦好了?!鳖佺蟠蠓秸f道。 顧闕沉默了,思索片刻,“在這里,都是要嫁人的,不如我不做顧闕了?!?/br> 天下會亂,將來如何,無人知曉。侯爵爵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男兒的身份便利許多。 顏珞睨她:“顧闕不要了?” “不要了?!鳖欔I擺手,“世上哪有兩全的事情,我請了阿婆去診脈?!?/br> 顏珞頷首:“試試看?!?/br> 一日,孫氏隨著顧闕從侯府后門進去了。 撇開眾人進院子。 顧言沒醒,還在睡著,孫氏進去便診脈。 一探脈搏,孫氏臉色變了,接著,擰眉細探。 片刻后,孫氏收回脈搏,領著顧闕走了出來。 “風寒入體,沖了心肺,若是尋常人還好,偏偏他的身子不好?!睂O氏憂心忡忡,看著顧闕都帶了幾分擔憂,“不大好?!?/br> 顧闕問:“感冒吃藥不好嗎?” “五臟衰竭,以藥保命,這回又是嚴重的風寒,二姑娘,你染了風寒或許好治。顏相染了風寒,我會急得日夜不眠。他這樣的,除非換了五臟肺腑?!睂O氏哀嘆。 顧闕明白了,是器官衰竭,就算在現代,也救不回來的。 她沉默,孫氏說道:“他這副身子全靠藥石,本就不濟,怎地就染了風寒。侯府伺候也不盡興?!?/br> 顧闕照顧丞相,就很盡興,成親以后,丞相發燒的次數也愈發少了。孫氏搬進顧宅,兩人合力,丞相的身子好了許多。 孫氏還是開了一副藥,囑咐顧闕:“靜心養著,慢慢熬,這些話可不要告訴你爹娘?!?/br> 顧闕記住了,心里悲傷,也是無奈。 藥方開好后,吱吱將孫氏送回家,顧闕去找侯爺。 永樂侯在湖邊垂釣,魚竿握在手中許久未動,陽光打在他的面容上,他絲毫未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