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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碧蠡厣?,臉色有些不對,將畫像隨手擱。 女帝說起了其他的事情,顏珞自然不會再接著說。 然而接下來,太后不置一詞,直到顏珞離開后,她才起身與女帝說話:“那人是敬德皇后身邊的內侍?!?/br> 女帝驚訝:“趙詮?” 太后點頭。 “他為何會在刑部?”女帝驚訝,這件事她有耳聞,認識那位笑臉內侍。 太后說道:“是懷章王將他放走了,你召人來問問,趙詮為何去了刑部大牢,犯了什么錯,務必查清楚?!?/br> “可他都已經死了,查了還有什么用,何必打草驚蛇,可能犯的小錯 ?!迸鄄幌氩?,事情過去那么久了,誰還會記得趙詮,“母后,您就別管了,讓人草草葬了?!?/br> “不成,顏珞故意提了,必然是知曉什么。你去試探一二?!碧蟛环判?,顏珞太聰明了,單單將這人拎出來說,必然是有深意的。 說到這里,女帝笑了,“她知曉又怎么樣,會為了死去多年的人說話嗎?” 太后怒斥:“愚蠢,她與霍老走得那么近?!?/br> 女帝冷笑:“母后怕什么,一個老頭子行將就木,死了也是在常理中?!?/br> 霍家猖狂太久了,如今,她根基穩了,還怕一個老頭不成? 尤其是那個老東西,仗著自己的身份不將皇家放在眼中,就該死。 她揮揮手,道:“此事交給朕處置,母后莫要多想?!?/br> 都是些微之人,隨意就可處置,顏珞知曉又怎么樣,她不會生事的。 第二日散朝后,女帝將顏珞留下,詢問那人的事情。 顏珞早有說辭,“那人乃是商戶,未按時交稅,便扣在了里面,未曾想,他是宮里出來的內侍。刑部起初不知,昨日死了驗尸才知,后來,一查案子,不是大事?!?/br> 女帝又問:“商戶?他背后還有些什么人?” “他有香料鋪子,還有衣裳鋪子,手底下二十幾間鋪子,每年收入多達幾萬兩。但他不肯交稅,仗著上面有人,后來鬧起來了,就直接抓進牢里。他還有幾個干兒子,他一進去,干兒子們就分了他的鋪子,不管他的死活。目前尚且不知曉他是哪年出宮的,或許是宮里犯錯的趕出來的,亦或是……” 顏珞頓了頓,抬首,直視君王,眼中凝著冷意,道:“宮里逃出去的?!?/br> 女帝心慌,被她看得吞了吞口水,“不必查了,還有,將他的那些兒子都處置了,如此不孝,留著也無甚用處?!?/br> 顏珞不肯,說道:“這般行事,旁人會說陛下的,不如就隨他們去了,人已經死了,他們也不管,不如將人葬了,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br> “不,殺了?!迸蹐猿值?。 顏珞沉默,女帝作勢勸她:“我大魏注重孝道,都是些不孝之人,該死的?!?/br> 這點實在是說不過去的,不孝就要殺人,有些嚴重了。 顏珞又勸了一番,女帝堅持,顏珞道:“陛下下旨,臣去辦?!?/br> 女帝擺手:“不必下旨,你領著人悄悄辦了?!?/br> 顏珞遲疑,為難道:“他們人不少呢,百余人,殺了……” 女帝望著她,眸色冰冷,“那人是敬德皇后身邊的內侍,大火后失蹤了,他是罪人?!?/br> 顏珞含笑:“那他的那些干兒子罪不至死,陛下何必揪著不放?!?/br> “他是罪人?!迸蹐猿?。 顏珞搖首:“陛下有事瞞著臣。您這是要殺人滅口,臣可以替陛下去辦?!?/br> 女帝松了口氣,“你去辦?!?/br> 顏珞揖禮:“臣這就去辦?!彼┥硗顺鋈?,微微一笑。 陽光灑在臺階上,顏珞遍身都覺得溫暖不少,一步一步走去后,她笑了笑。 回到官衙,喚來陸松,她將寶貝取出來,放開一段錄音。 陸松聽得臉色發白,“敬、敬德皇后、是文帝的皇后、怎么會、怎么會……” 做到刑部尚書的位置,陸松不是傻子,陛下要殺人滅口,點明那場大火,明顯是與陛下有關系。 多年前那場大火,陛下才多大,不過七八歲罷了。 事關皇室秘密,陸松毛骨悚然,再觀丞相,氣定神閑。一番驚嚇后,他才注意到顏相的寶貝,“這是何物?” “番商買的寶貝?!鳖佺髮氊惙湃胂隳依?,不肯再給他看了,道:“該不該殺呢?” 陸松為難,“怕是不大合適??墒悄舨蛔裰家?,只怕您會被……” “那便不殺了?!鳖佺笞灶欁哉f道,“我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陸大人,我好奇當年那場大火?!?/br> “丞相,下官可不敢去查?!标懰蓴[手,明顯與陛下有關,誰敢去觸碰逆鱗。 顏珞道:“我去查,當年你還是刑部主事,可曾設計此案?” “哎呦,丞相,您查這個做甚?”陸松慌了,走到門口將門關上,再走回去,“下官與您說句掏心窩的話,陛下當年不過七八歲,自然不是主謀。主謀是誰,必然是先帝陛下,亦或是太后娘娘,您這是以卵擊石?!?/br> 顏珞眉眼輕挑,唇角帶了抹笑,故意說道:“你的意思是先帝得位不正?!?/br> “丞相、丞相,可不敢亂說的,您別害了下官?!标懰删鸵_了,丞相今日這么不開竅,擱在心里就能想明白的事情,怎么還要說出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