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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炸一回,羽林衛危矣。 顏珞淡笑,聽著湘王請罪的話,不動聲色地打量眾人的神色。 哦豁,都不信湘王了。 嘖嘖嘖,有些可憐了。 顏珞也裝作聽不到,心里卻改了想法,炸什么刑部大牢,再炸一回羽林衛,湘王就要回家種地了。 殿內諸人都不敢隨意說話,趕來的溫茯站在角落里,悄悄觀察,大臣都露出不豫的臉色,唯獨顏相面含笑,面容白凈,脖頸纖細,沉著冷靜。 女帝與眾人商議許久,決定搜查趙出之子。 顏珞哂笑道::“陛下,此人是您杜撰出來的,您怎么捉?有畫像嗎?百姓并無慌亂,您這個時候大肆抓人,京城可就亂了。再說,您抓一個杜撰出來的人,是不是有點……” 腦子不大好哦。 女帝恍然醒悟,半晌無語。 毫無頭緒。 接著,殿內又是寂靜無聲。 良久后,有人提議:“不如加強各處守衛,宮廷各門不可隨意進出,其二,暫立宵禁。其三,來京者需要路引與鄉鎮的薦信?!?/br> 眾臣附議。 顏珞依舊不說話,覺得,還是繼續炸了刑部大牢。 片刻后散朝,女帝留下顏珞繼續說話。 顏珞更加厭煩,天天哄這么大一人,她覺得很煩了。 人都走光了,女帝問對策,顏珞說暫時沒有。 女帝頭疼,問她:“朕覺得形勢不對,好似是故意沖著朝廷來的,是她回來了?!?/br> 顏珞立于殿內,揚首直視女帝:“陛下說誰?” “瓊琚?!迸勖蛄嗣虬l白的唇角。 顏珞淡笑:“她早就死了,臣算算,她死了有十三四年了,您這是自己嚇唬自己?!?/br> “她是被火燒死的,是伯父先死,她再死、她死的時候,我去看了,雖說燒得不成模樣,可體型不對,我覺得那人不是她。我與她很熟……”女帝喃喃其詞,眼睫輕顫,情緒臨近崩潰。 她倉皇地從龍椅上走下來,抓住顏珞的雙手:“阿顏,朕覺得當年她被救走了,回來報復……” “陛下?!鳖佺髤柭暫浅?,推開她,“陛下,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瓊琚宮早就死了,正是因為她死了,先帝才問鼎。她、早就死了?!?/br> 顏珞溫柔,難生怒氣,女帝也被她的冷面震懾到了,紅唇輕動:“就是她、我感覺就是她,她想拖我下來?!?/br> “陛下,休要胡說?!鳖佺竽?,語氣放輕:“為一個死人這么不安,您可還是大魏的天子?!?/br> 女帝驟然冷靜下來,眼神渙散,不忘去拉著顏珞的手,“阿顏,朕害怕?!?/br> “您怕什么,您繼承大統,順應天意,為何要怕呢?京城各處嚴加管制,不需害怕的?!鳖佺蟛粍勇暽胤鏖_她的手,后退半步,眼中閃過厭惡。 旋即,她俯身揖禮,“您是天子,何懼小人呢?!?/br> 女帝精神恍惚,呆呆地看著顏珞,“朕是天子,她就算活著,也是害死敬德皇后的兇手?!?/br> 顏珞不愿再聽,“您說的是,臣去安排?!?/br> 言罷,轉身走出去。 跨過門檻的時候,唇角的笑意漸深,天子,配嗎? 溫茯站在殿外,丞相出來,她去迎,虛心道:“丞相,下官想請您去一趟火.藥處?!?/br> 顏珞睨她:“溫大人去向陛下討要圣旨,我再去?!?/br> 顏珞徑直越過她,不予理睬,沒有金剛鉆,莫要攬瓷器活。 溫茯追上去,“丞相,下官諸多不解,望您指教一二?!?/br> 顏珞正顏都不看一眼,直接走了。 回到官衙,四處寂靜,跨進去,就有人近前詢問,顏珞道:“放心,這里安全得很?!?/br> 羽林衛屬于宮廷一角,宮廷都炸了,官衙要炸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眾人心中不安,顏珞輕松地回自己的屋子,陸松走進來。 “火.藥處還在查,撤了許多人,我們的人也都查出來,不僅如此,就連湘王都沒撈到好處。眼下,那里,就是一盤散沙了?!标懰珊芨吲d,自己雖說沒得好處,但敵人分崩離析就是一件大好事。 “還有,溫茯四處碰壁,很想將這個頭疼的火.藥處丟出去?!?/br> 顏珞微笑,道:“陸大人,你覺得對方是誰?” 陸松管著刑部,各處案件也是最清楚的,趙家案也是他遞上去的,相比而言,他比顏珞還要清楚。 陸松思索了須臾,謹慎道:“當年發生的時候,我不過是一主事,趙大人說冤枉,是嚴刑逼供,確、確有幾分蹊蹺?!?/br> 他想說是冤案,可冤案二字太重了,容易給自己惹麻煩。 “你也覺得是趙家人所為?”顏珞問。 “不、不,下官覺得趙家人沒有這個本事。趙家當年牽連滿門百余人,但凡活著的都死了,哪里還有人來興風作浪。再者,火.藥是何等危險之物,我大魏是列國中火.藥精湛者,照下官看來,大有可能是列國……”陸松不敢說了。 照眼前的局勢看,不像是個人所為了。 陸松唯恐丞相不明白,忙解釋:“下官去火.藥處打探過,那等火力,他們壓根配不出來。您說他們都不成,平常百姓可以嗎?” 顏珞點頭:“繼續?!?/br> “下官覺得不對勁,但陛下堅信是趙家人?;?藥處等人至今都不敢稟明,一旦證明對方比我們強,整個大魏都將陷于恐慌中。溫茯心里明白這點,這才想著放棄火.藥處,此時,誰敢要呢?!标懰煞治銮闆r,“同僚們也都不信是趙家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