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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顏珞不吃這套,反而加碼:“咬你三口?!?/br> 顧闕不說話,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 清晨起來,顏珞早早地起來了,顧闕慢悠悠地沒起,聽瀾去伺候她更衣。 脖子上三道紅痕很明顯。聽瀾笑了,她已接受了世子與丞相在一起的事情,看到兩人恩愛,心里也有些高興,便道:“穿件高領的衣裳?” 不料,外間傳來顏珞的聲音:“她是男子,怕什么呢,穿低領的?!?/br> 顧闕不肯:“我不要臉嗎?” 顏珞饒過屏風走進來,冷笑道:“原來,你要臉的呀?!?/br> “你……”顧闕面紅耳赤,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嘴里呢喃一句:“無恥?!?/br> 顏珞嘴上不饒人,但礙于顏面,還是將聽瀾使喚出去,就剩下兩人的時候,她慢悠悠地開口:“阿嫂阿嫂喊得好聽,你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顧闕笑了,自己是一現代人,不受古代思想拘束,羞恥二字沾不上邊,不過是愧疚罷了。 以往,她是理直氣壯,不愧于任何人,如今,倒欠了顧言。 唯獨對他愧疚。 “你明知我的身份還要來撩我,堂堂一朝丞相,你不覺得羞恥嗎?”顧闕反過來說她。 顏珞含笑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br> 顧闕厚著臉皮:“巧了,我也是女子,也難養?!?/br> 顏珞頓住,看著她發怔,顧闕也是,說完也跟著不說話了,兩人四目對視,繼而,微微一笑。 一瞬間,時間靜止。 顏珞道:“霍老今日要來,你去阿婆處玩?!?/br> 顧闕應下:“他要留下吃飯嗎?還有,我們不宴請嗎?” “不必,麻煩?!鳖佺蟮?,“以前在家的時候,是顏家一道請,如今開府自住,就不必管這些事,我素來懶得很,他們都知曉。不過,明日開始,我們去各家玩玩?!?/br> 顧闕還是摸不懂里面的門路,凡事跟著顏珞走就是了。 孫氏在扎大棚,婢女們站在一側要幫忙,孫氏都不肯,直到顧闕來了。她吩咐顧闕先扎一個試試。 顧闕看了一眼,“您是將以前的都拔了嗎?” “拔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快些?!睂O氏累得站不起腰,拿手一個勁地在捶腰,說道:“我怕她們弄壞了我們的棚,你教教他們,我喝杯茶?!?/br> 顧闕嘆氣,自己也不打算動手,喊了幾個婆子來幫忙。婆子們是干粗活的,力氣大,扎得深,風就吹不倒。 五六人一起干,速度就快多了,不到午時就扎好一個,遠遠看去,都能看到里面的東西,都是透明的。 與此同時,書房里陷入僵局。 霍老想見孫氏,顏珞不肯松口,霍老提了許多條件,然而他能給的,落在顏珞手中,都是不足一提的。 “丞相如此袒護,是怕她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嗎?”霍老語氣都冷了許多。 顏珞微笑:“我怕什么呢,她是敬德皇后的陪嫁,我早就知曉了,再者,敬佩皇后的死與我有什么關系呢。反而是您,揪著舊事不放是為了什么?” “丞相多想了,我并非揪著舊事,而是想問問內情罷了?!被衾侠骂伱?,“外間所云,丞相想必知曉,我覺得尚有內情。倘若還有真相,我必然是為我那外孫女討公道的?!?/br> 丞相失笑,“公道?人都死了,您要公道做什么,您啊,歲數大了,不如頤養天年,看一看大魏各處風光,管那些舊事做甚?!?/br> “丞相說錯了……” “霍老?!鳖佺筇Ц呗曇?,“陛下對她不喜,您覺得自己這么做是對她有利嗎?” 霍老恍然,顏珞再道:“她二人之間恩怨頗多,您一再關注,只會逼得陛下去挖墳鞭尸?!?/br> “她敢!”霍老拍桌而起,怒視顏珞,“那是文帝陛下最喜歡的女兒,她怎么敢?!?/br> 顏珞冷笑:“有什么不敢的,陛下做事的習慣,你不知道嗎?” 女帝登位后做了幾件荒唐的事情,歷歷在目,甚至提出改文帝陛下的謚號,還有想將瓊琚公主移出皇陵,塞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第一件事的時候,霍家并未表態。 第二件事的時候,霍老去見女帝,不知說了些什么,最后女帝只好暫停。但私下里與顏珞說過,想改瓊琚公主的謚號。 顏珞并未多說,只說霍老還在呢。 女帝這才罷休。這件事霍老不知曉,但顏珞自己知曉。 她今日也不作掩藏,一并告訴霍老,“您只怕今日咽氣,明日她就改了公主的謚號,加以惡謚?!?/br> 霍老癱坐在椅子上,面色發白,雙眼失去神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書房內寂靜,忽而一滴淚滑了下來,顏珞瞧見了,深吸一口氣,“您若想做什么,我幫您就是?!?/br> 霍老忽而抬眼,“丞相為何幫忙?” 顏珞低聲道:“兩府姻親,不該幫嗎?” 大家結親,便是上了一條船,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霍老緩了口氣,沉思片刻,問丞相:“倘若霍家做不當之事呢?” “何謂不當之事?”顏珞反問,“陛下行事差了些,未曾到無度?!?/br> 霍老嘲諷:“那是因為丞相處處替她善后?!?/br> 顏珞也是無奈,“食君俸祿,自該替君分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