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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興了,顧闕抿唇,接過平板,沒有說話,目送她離開。 婢女進來收拾殘局,魚貫而入。 打掃干凈后,屋里只剩下顧闕一人,她抱著平板,目光呆滯。 顏相明白她的意思了嗎? 應該是明白了。 **** 是夜,寒風肆虐,顏珞在書房抱著暖手爐,看著自己謄寫的《聲聲慢》。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傷心嗎? 應該是很傷心,很難看出她是寫出如夢令的少女,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也是貪玩的孩子。 顏珞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婢女送來的牛奶,端來,默默地喝了一口。 阿婆說她的身子恢復得很好,每日的牛奶不間斷,可見顧闕的用心。 翌日天明,顏珞去上朝,陛下回朝,湘王一案也提上議程。 刑部大理寺監察司會審,湘王無罪,管理不善,火.藥處交由中書舍人溫茯接管。 忙碌近一月的丞相被拋到角落里。 散朝后,陸松不平,湘王嘲諷顏相:“顏相替旁人做嫁衣,滋味如何?” “不大好,能勞王爺費心,也是我的榮幸。不如臣略備薄酒,王爺賞光?”顏樓不驕不躁,徐徐輕笑。 湘王睨她一眼,年輕真好,美貌無雙,朝氣蓬勃,他不屑,道:“不去了,本王忙著呢?!?/br> “王爺,您說先帝與懷章王爺的墳都被盜了,您覺得正常嗎?”顏珞移步,站在湘王面前,目光凝在他的面容上,“會有什么樣的恩怨在他們死后都不會放過呢?” 湘王臉上的笑容驟然凝滯,下一刻,脊背寒涼,道:“盜徒猖狂,必遭天譴?!?/br> 顏珞接連點頭:“確實,必遭天譴?!?/br> 被她這么看,湘王心里發憷,匆匆離開,竟一眼都不敢回視。 顏珞停下腳步,站在垂龍道上,身形巋然不動。 落后幾步的陸松追上來,觸及顏珞面上的笑,說道:“這回,溫家可要笑了?!?/br> “是嗎?我看過火.藥處,不大理想?!鳖佺蠡氐?。與顧闕給的書相比,簡直就無法相比。炸陵寢是她試試威力罷了,可見,效果很好,下一回,該炸哪里? 不如就選在城門? 可是京城有九座城門,該炸哪一座? 顏珞還沒想好,回去仔細想想,還有,哪日動手最好? 顏珞笑了。 陸松不明白,道:“您的意思是您看不上?” “我若看得上,怎么會讓給旁人?!鳖佺蟪爸S。 陸松也笑了,“說的也是?!?/br> 又過兩日,溫家設宴慶賀,顏珞領著顧闕一道登門。 顧闕知曉溫府茯奪了顏珞的火.藥處,一路上不斷安慰她。誰知,顏珞絲毫不在意,“火.藥處極差,要來做甚?!?/br> 顧闕:“……” 原來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她好奇,“有多差?” 顏珞道:“很差、很差,做煙火很合適,對了,你有沒有好看的煙火?” 顧闕頭疼:“沒有?!?/br> 顏珞剜她一眼:“小氣,煙火又殺不了人?!?/br> 顧闕不吭聲,不是小氣,是太麻煩了,再說現代的煙火憑借著這里的條件,也做不出來的。而且,現在淘寶上買不到煙火。想要就只能自己創造。 今日休沐,來恭賀的人很多,畢竟能從顏相手中討到好處,可見溫茯的能耐。 巧合的是顧闕下車,恰好前面的馬車是晉陽長公主府,公主與駙馬一道下車。 林畢文一直未領官職,別說是高官,就連尋常翰林的官職都沒有得到,駙馬一職是空職。 四人見面,顧闕顏珞行禮,林畢文回了半禮,“丞相?!?/br> 晉陽看了顧闕一眼,領著自己的駙馬進門。 顧闕與顏珞自然只能跟在后來,顧闕好奇,問顏珞:“他們怎么也來了?” 顏珞悄悄解釋:“林駙馬閑在家里?!?/br> 顧闕明白了,有的朝代駙馬是不能入朝領官職了,或許,林畢文就是悲催的駙馬。 溫茯是滿面春風,旁人吹的是寒冷的東風,唯獨她的風是春風。 待客的廳堂很大,不少人進去后就圍在一起說話,溫家與顏家一般,都是簪纓世家,旁支很多。顧闕是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有進去,而是選擇與顏珞站在屋檐下看熱鬧。 許多小郎君在說話,說溫茯。 溫茯是嬌滴滴的美人,她的美帶著幾分憐弱,身上并無迫人的氣勢,看著,就會讓人男人心疼。 小郎君們中有不少人想娶溫茯,圍在一起說溫家的擇婿標準。 顧闕聽了幾句,心里不明白,溫茯已是陛下的人,還會許配給人嗎? 顏珞恍若是她肚子里的蛔蟲,知曉她想什么,伏在她耳畔解釋:“女子大了就該嫁人,一家有女百家求。她與陛下的事情很隱秘,就幾人知曉,只怕溫家的人都被瞞在鼓里?!?/br> 顧闕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可以嗎?” 顏珞點頭,“這里又沒有網絡,沒有傳得那么快啦?!?/br> “哦豁,你連網絡都知曉?”顧闕驚訝,“你學得可真快?!?/br> 顏珞點頭:“那你親我一下做獎勵?” “美得你?!鳖欔I轉身,看著眼前十八九歲的小郎君,忽然想起霍成儒,索性就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