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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家姑娘怎么辦?”聽瀾哭出了聲音。 孫氏立即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和離就是了?!?/br> 顏珞回來了,一路上都在搗鼓寶貝,最后被玩得沒電了。下車,她就遞給顧闕:“沒電了?!?/br> 顧闕觀她無事,也很放心,扶著她下車,“怎么回來這么晚?” “審案子,晚了些?!鳖佺笙萝?。 兩人一道回院子,孫氏已經走了,聽瀾也不在廊下伺候,是小婢女們在候著。 顏珞進屋,婢女們就跟著進去了,替她更衣,又送帕子擦手,最后,捧了暖手爐。 顏珞舒服地坐下,顧闕去充電了,回來后,婢女將晚膳也擺了出來。 菜熱了幾遍,口味不大新鮮,兩人都未曾挑剔,顧闕還問起是什么案子。 顏珞隨口說一句:“采花大盜的案子?!?/br> 顧闕頓住,顏珞也停下,意識自己找了蹩腳的理由,微微一下,“你信嗎?” 顧闕哼了一聲,保持沉默。 我信你個鬼呦。 顏珞心虛了,瞬息間,又覺得奇怪,說了那么多謊,怎地就心虛了? 兩人各自吃飯,直到吃完了顧闕也沒有再問。 用過晚飯,顏珞穿著大氅匆匆走了,顧闕轉頭去找聽瀾,婢女春露走來稟話:“聽瀾jiejie有些不適,向您告假?!?/br> “好,不必去打擾她?!鳖欔I也松了口氣,如果聽瀾在,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燭火很亮,遠遠不如燈泡的光。 顧闕坐在圓桌旁,看著妝臺,上面擺了幾支步搖,她站起來,走過去,拿起一只握在手中。 步搖很好看,精致大氣,上面的寶石都是真是,不是琉璃珠子,是天然形成的寶石。 聽瀾今日的意思很明顯,她説自己是日久生情,忘了規矩。 夜色靜謐,屋內落針可聞,除她外沒有人。她緊緊握著步搖,什么似乎還有顏相的溫度與氣味。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有些茫然。 這一刻,她不知道什么是規矩,什么又是分寸? 自己難道當真亂了分寸嗎? 做出逾越本分的事情了嗎? 若是親吻是逾越本分,那也只有這么一件了。 敬丞相是阿嫂,長嫂如母,尊敬她,待她好,錯了嗎? 在這場婚姻中,目標意識都很清晰,就是等著顧言回來。但是沒有告訴她該如何與丞相相處。 日常生活中,該怎么面對,不理不睬還是分開睡,保持距離,亦或是冷顏相對。 可顏相有什么錯? 自己這么做,對她很不公平了。 顧闕罕見地迷茫,沒有人同她說該怎么做。 永樂侯夫妻覺得自己能妥善處理自己與顏相的關系,壓根不會有感情。 這一回,她想問侯爺,倘若顏相喜歡她,事情該怎么處理呢? 獻女還是繼續等著顧言回來? 顧闕坐在鏡子前,握著步搖,身形不動,就這么看著自己的眼睛。 聽瀾的提醒,讓她對這樁婚事有了重新的認識。 **** 書房里點了炭火,書案上擺了多份從各地送來的情報,顏珞一一去看,待結束的時已近子時。 打開門,寒風肆虐,吱吱提議:“您在書房歇下罷,這里有床有被子?!?/br> 冬日太冷了,現在又是半夜,是氣溫最低的時候,正常人都會選擇縮在被窩里,更何況是身子不好的人。 顏珞跨過門檻,一陣風灌入脖子,凍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吱吱立即堵住她的路,“歇下吧,我去世子說一聲,會體諒您的?!?/br> 顏珞畏寒,書房到臥房有一段路要走,走回去實在太冷了。 吱吱回去傳話,房里的燈還沒有熄滅,顧闕坐在鏡前不言語。 吱吱上前稟話,顧闕似大夢初醒般起身,看向她,唇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好,我知曉了,你冷不冷,喝杯熱水?” “明日來喝,我去復命了?!敝ㄖㄩW身出去,動作很快。 當她轉身的時候,顧闕的笑戛然而止,下一息,甚至露出失落的神色。 不回來了。 顧闕直接倒在床上,翻過身子,衣裳也不脫,就直接鉆進被窩里。 半夜的時候,下雪了,風吹得窗戶呼呼作響。顏珞半夜驚醒,透過窗戶去看,雪落得很大。 在書房里不用開窗就能看到雪景,顏珞沒有點燈,天地昏暗一色,雪景很美,美到她想拉著顧闕一道來看雪。 顏珞睡不著了,穿好衣裳,外間守夜的婢女驚醒了,“丞相,您怎么了?” “去提一盞燈籠?!鳖佺笈洗箅?,急急催著婢女。 地上都已落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深夜都可以聽到咯吱的聲音。 顏珞一路疾走,到了臥房,守夜的春露瞧見了一抹漆黑的影子,見到是丞相后嚇得不行,“您冷不冷?” “世子在屋里?”顏珞將燈籠交給她,自己去內屋。 顧闕迷迷糊糊醒了,從被窩里鉆出來凍得打哆嗦,剛想再鉆進去,顏珞走了,發上落著雪。 “下雪了?”顧闕登時就醒了。 “出去賞雪?!鳖佺笞哌^去,本想伸手拉她,卻見她合衣躺在被子里,“你衣裳不脫就睡,還是準備隨時出去浪?” “我困了就睡著了,這個時候凍死了,賞什么雪?!鳖欔I朝被窩里躲了躲,太冷了,深更半夜賞雪,是腦子有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