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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看著自己被迷了心竅的表弟,“你這是在害她?!?/br> 顧闕輕笑:“她的權力從何處來的?” “陛下處?!绷枵训?。 顧闕接著說:“既然是陛下給的,便是食君俸祿,替君辦事。她不過是領了圣旨辦事,你怎地不去勸陛下罷手。說到底,你也是欺軟怕硬罷了?!?/br> 凌昭氣得發笑了,道:“你這是蠻不講理?!?/br> “表兄,我在講道理,而你,不講道理?!鳖欔I一字一頓,面色含笑。 她在笑,笑意與顏珞相似。凌昭看得眼皮子發跳,幾乎不大認識面前的人,他說不過表弟了。 短短一月間,顧言長進不少。凌昭問他:“明日,你去茶肆酒樓看看,聽聽聲音,莫做井底之蛙?!?/br> 顧闕頷首,“表兄的意思,我明白了?!?/br> 凌昭走了,眼中的失望太明顯。顧闕看得分明,然而天下事難說,各朝各代也沒有絕對的事情,顏珞是臣,上面有陛下,有太后,再者,丞相是帝黨,凌昭也有可能是依附太后,與顏相政見不和。 至于兩位公主的作為,她更是不清楚,凌昭說對了,她確實是井底之蛙,對外間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看向黑色朦朧的天空,錯與對,有的時候有那么重要嗎? 自己代替兄長娶阿嫂,也是錯,可是這個錯會繼續,不知到何時才會結束。而且,顧言回來,必有一場風波。 顏相會接受顧言嗎? **** 顏珞從顧府后門離開了,與凌昭幾乎是前后腳,但顧闕沒有發現。 顧闕依舊在搗騰自己的香皂,鋪子里這幾日已經在賣了,價格昂貴,多是富貴人家來買。這些香皂不僅沐浴,可以洗臉,洗過臉頰濕潤光滑,也是最好的卸妝洗面奶。 賣的很好,但每日都是有定量的,因此,不到中午就賣完了。 一套香皂可以用許久了,但她想推出禮品裝,可以用作送禮,這樣,就會更加吸引人。 她想了許久,在這里該用什么的盒子才能顯出高貴,想了一個晚上,沒有定論。 到了亥時,顏珞回來了。 顏珞回來便先沐浴,身上染著血腥,在浴室中洗了許久,想起顧闕的香水,讓人取了來用。 顧闕等得打瞌睡,悄悄看了一眼手表,顏珞洗澡洗了兩個小時…… 這是從泥漿里回來的嗎? 好在,顏珞出來后,渾身香噴噴。顏珞身上是有香的,很淡,若不靠近也聞不到,今日香味很濃。 顧闕還沒洗澡,懶散地靠在迎枕,一面看她,一面喝著奶茶,道:“你去了哪里?” “見了故人?!鳖佺笤阽R子前坐下,婢女拿著大毛巾給她擦拭剛洗的頭發。 兩塊毛巾交替,擦得半干后,顏珞讓她們退下,自己走到顧闕面前,見到小幾上的圖紙。 “忙什么呢?” “想做禮品裝,不知該用怎么做。你可曉得如何做?”顧闕目光飄忽,從她唇角上飄過,接著是下顎、修長的脖頸,接下,是不可描述的地方。 一眼掃過,她立即端正心態。 顏珞認真看圖紙,竟也叫她蒙混過去了。她順勢端起幾上的奶茶順勢喝了一口,顧闕驚叫:“那是我的?!?/br> “喝一口罷了,莫要小氣,挺甜的?!鳖佺髮D紙遞給顧闕,又喝了一口,道:“我幫你做,不能白做的?!?/br> 顧闕無語,把頭別過去,“除了雪糕外,其他都好商量?!?/br> 顏珞笑了,喚她:“小顧世子,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br> 顧闕又將頭轉了回來,有些疑惑:“就這么簡單?” “簡單?!鳖佺箢h首,傾身靠近她,“小顧世子,你懂圓房嗎?” “圓房、當然懂了?!鳖欔I被無形中的氣勢壓得心中忐忑,顏家小七渾身的氣場太強了。她有些慌張,想要后退,顏珞捏起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首。 兩人四目相接,顏珞眼中含著溫柔笑意。 顧闕唇角扯扯,倒也沒有慌張,而是主動迎上,碰上她的唇角。 顏珞微怔,小姑娘家家的開竅了? 顧闕是現代人,自覺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一時間也沒有怯弱,大膽而上。 顏珞先是驚訝,未曾想到她這么快就答應了,一時間,變被動被主動,她驚訝,而顧闕卻已松開她了。 好吧,她不該夸贊,就是敷衍。 不過敷衍也是答應了,世上又有多少人答應辦事是認真去辦的呢。顧闕與人不同,她是寧靜淡泊之人,不問風花雪月,也是不問朝堂事,卻是一個極其有趣的人。 換作世上任何一個女人跟著她也會喜歡她。 顏珞不計較,試問自己對顧闕有幾分真心呢? 怕是一分都沒有! 她兀自笑了笑,喚來婢女置辦筆墨,與顧闕說教:“你是男兒,不懂女子的心思,這類物什極為奢侈,既然奢侈,就更加奢侈,用黃花梨木打造匣子,黃花梨木韌性佳,且比較輕巧。另外,匣身上點綴寶石?!?/br> 說著,婢女取來筆墨,顏珞提筆作畫,一面說道:“女子愛美,誰不喜歡……” 她忽而頓住,問顧闕:“可有琉璃盒?” 顧闕點頭,“有的?!碧詫毶嫌?,價格應該不貴。 顏珞提議:“用琉璃盒子裝,配以你的照片,琉璃盒價值不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