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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顧闕帶著她進大棚,“這是我實驗的,不過土壤不同,不知曉可能成功,試一試?!?/br> 顏洛看著綠草中點點紅色,還沒說話,顧闕摘下一枚果子遞到她跟前。 果子上有許多黑點,顏珞問她:“臟呢,不洗一洗嗎?” “洗不掉的,這不是臟,你若喜歡我們就摘點回去,送些給岳母?!鳖欔I真情實感,她對侯夫人著實沒什么感覺,談不上孝道。 但對三夫人不同,或許人的本心便是憐憫弱者,她對三夫人更多的是憐憫。 顏珞微啟紅唇,半信半疑地咬了果子尖尖,稍稍一品,神色就變了,頷首道:“給母親送些過去,給阿婆也送些?!?/br> 她拿過果子,又咬了一口,甜味就減少很多,她問顧闕:“上面最甜嗎?” “嗯,所以很多人喜歡吃上面的,你也可以的?!鳖欔I俯身又摘了一個給她,“上面的紅點不是臟,是果子的一部分,你覺得不甜回去加些蜜糖?!?/br> 顏珞受教了,抬眸去看,棚子有一間屋子大小,棚為天,地為綠,她問顧闕:“為何要搭建棚子呢?” “暖房啊,天氣寒冷,果子長不出來的?!鳖欔I拿了一只竹籃遞給顏珞,“你摘一些,不過要輕一些,力氣重了就會摔壞了?!?/br> 竹籃底部墊了些軟綿,顏珞沒有拒絕,而是俯下身子去挑,她挑大的,一面摘一面吃,還不忘告訴顧闕哪些哪些不甜。 顧闕摘了一籃子,回頭一看,哦豁,籃子里就幾個,都被吃完了。 她將籃子擱下,自己接過顏珞手中的籃子,“我來吧,你也少吃些,吃多了會鬧肚子?!?/br> 棚子里散著淡淡的青草香氣,沁人心脾,聞起來很舒服。 顏珞不聽她嘮叨的話,她摘,自己就吃。顧闕摘了三只籃子,一只送去顏府給三夫人,一只送給阿婆,還有一份送去侯府。 顏珞看著她安排,唇角緩緩抿了抿,忍了許久才開口問她:“我的呢?” “你的已經在你的肚子里了?!鳖欔I抬首就看到顏珞咬著唇角努力地裝出委屈地樣子。 顧闕:“……”好家伙,給她頒發影后獎吧。 顧闕曉得她貪吃的性子,壓根不想帶回家里,便道:“你看都沒有了,過幾日長出來后再來摘?!?/br> 顏珞卻問她:“那我可以來嗎?” “你……”顧闕想起她偷吃雪糕的事情,立即板正了臉色,拒絕得干脆:“不能?!?/br> 顏珞巴巴地看著她,“你長得那么好看,怎地就那么小氣呢?” “哪里是我小氣,分明是被你吃完了?!鳖欔I理直氣壯,一人吃了那么多,晚上回去不用吃飯了。 顏珞叉腰指著隔壁的棚子,“那里還有?!?/br> 后院占地廣,有三個大棚,她們站在中間的大棚中。 “那里是西瓜,我才剛下種呢,你要吃種子嗎?”顧闕嗔道。 棚內光線不好,比不得外間,顏珞看得分明,那雙眸子有認真,還有關切。 美人如畫,眼睛才是點睛之筆! 顏珞勾唇一笑:“那我后日再來?!?/br> 顧闕怕她了,讓人將東西分別送走,自己與顏珞離開宅子。 暮色四合,月光傾瀉落地,撒了一地銀輝,踏入家門后,門房內出來一人,是女帝身邊的內侍。 顏珞立即扶額哎呦一聲,顧闕被嚇到了,忙去扶著她,“丞相、丞相,您怎么了?” 剛剛吃草莓吃得歡快,怎地說不舒服就不舒服了。她不敢耽擱,扶著顏相回府,“去找大夫、快、快?!?/br> 正準備開口的內侍也被嚇懵了,也不敢跟進去,留下小內侍自,自己打馬回宮去告訴陛下。 女帝愁悶一天,見到人回來忙問:“顏相呢?她怎地沒有過來?” 內侍愁眉苦臉,道:“臣瞧著顏相身子更差了些,入門的時候暈了,臣一句話都沒有說呢?!?/br> 聞言,女帝跌坐在龍椅上,心中憋屈,接著抬手狠拍御案,“她們是想一道燒死顏相,若非冷面,她早就死了,可恨……” “顏相若有怎么樣,朕定不饒她們?!?/br> “還有你讓宮里太醫都去顧家看看,都去、都去……” 內侍領了命令,將宮里當值的太醫都派去了顧宅。 是夜,顧宅燈火通明,太醫扎堆進府,府門大開,馬車停了一排。 太醫進屋給顏相診脈,進去一波又一波,都是垂頭喪氣地出來。 顧闕本來不在意的,可他們神色皆是不佳,嚇得她坐都坐不住了,忍不住上前詢問怎么了。 太醫扎堆在一起商量計策,看著顧世子焦急的臉色,年歲大的太醫嘆氣:“丞相脈象時有時無……” 脈象低沉,時有時無,便是將死之兆。 顧闕懵了,接著,眼淚忽而滑下,幾位太醫安慰的話到嘴邊的話都打住了。 唉…… 其中一人先回宮里去報信,消息立即傳到太后處。 太后剛歇下,聞訊后掀開錦帳,當即追問:“你說的可是真?” “是真的,陛下發了好大一通火讓太醫都去了,幾位太醫一道診脈,不會有假的。且,顧世子都落淚了,必然是真?!?/br> 太后躺不住了,站起來,道:“擺駕,去顧家看看?!?/br>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前幾日顏相送她一份大禮,如今,她也該去看看笑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