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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顧闕被突如其來的話問得發懵,“嗯,放了,這個有點酸的?!?/br> “很甜?!鳖佺罂滟澋?,她吃得很愉快,話也多了些,飯后與顧闕講解時局。 貢院大火,是太后與陛下相爭,而幾位主考官皆是陛下心腹,這些人官居要職,這么一鬧,空出的位置又會是一番爭奪。 陛下設局,利用科舉舞弊辦了晉國公,太后就縱火燒了貢院,殺了陛下心腹。 她二人相爭,苦的是多年來寒窗苦讀的學子,比如顧闕之流,一次接著一次的考試,換來的是試卷被毀,誰能受得??? 顧闕性子坦然,不大在意,而那些想跨入官場的學子會這么安靜接受嗎? 文人清雅,張口罵人不帶臟字,最是不能招惹。 顧闕不知該說什么,好比是網上的鍵盤俠,律法道德都是沒有用的。 她嘆氣,顏珞繼續挑著點心吃,絲毫未曾在意。 顏珞雖說在吃,小口咀嚼,面帶笑容,優雅中透著出塵。 顧闕問她:“那還會有第三次嗎?” “不知,但沒有特殊情況,必然是肯定還要再考的?!鳖佺笸腥?,顧闕愁眉苦臉,她望著她:“你的文章我看了,不出意外,必然是一甲的,可惜了?!?/br> 顧闕也是真倒霉,一而再、再而三。 她的慰藉,讓顧闕心中如喝了溫水一般,道:“發生了無可避免,你不管了嗎?” “明日我去見大夫,你要去嗎?”顏珞緩緩眨了眨眼睛,“我一人去,挺無趣的。聽聞侯爺在準備滿月宴的事情,你陪我去見大夫,我便隨你一道回侯府,如何?你我都不吃虧?!?/br> 顧闕還能說什么呢,只能答應下來。 顏珞睡了半日不困,帶著‘天籟之音’去書房了。 顧闕在她離開后就上床睡覺,習慣性睡外邊,等顏珞回來,自己再挪去里邊。 顏珞常犯病,但一吃藥再睡上半日就恢復,她的身子透著古怪,顧闕不是醫者,不知該怎么做,或許是自身的免疫系統出了問題。 究竟是怎么樣的病會壞了免疫系統。 顧闕不得而知,帶著遺憾徐徐入睡。 書房里的顏珞在把玩天籟之音,按著一個鍵,歌聲就會換了,她如孩子一般玩了一個晚上。 心滿意足的時候抬起腦袋,哦豁,桌上文書都還沒動,玩物喪志啊。 她瞪了一眼‘天籟之音’:又是一個禍害。 和顧闕一樣,長得好看,還有幾分能耐。 **** 顏珞玩了半夜,后半夜才回去睡覺,她一靠近,顧闕就主動朝里面挪去,裹著被子睡得香甜。 顏珞還是睡不著,腦子里想著那句詞,唇角上的春日宴,會是什么樣的呢? 不解!讓人很不解!為何會有這么露骨的歌詞呢! 顏珞還是睡著了,因為被子里太暖了,暖意襲來就容易讓人犯困。 翌日醒來,兩人都是神清氣爽,昨日的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沒人再提。 用過早飯后,兩人登上車馬一道離開顧宅。 走時晨光熹微,露水未干,走了片刻后,宮里的內侍策馬而來,至門前停下,勒住韁繩高呼:“陛下召顏相入宮,一刻不得耽誤?!?/br> 門人急忙跪下回話:“我家丞相病得不輕,世子帶她去尋大夫了。世子聽聞郊外有一名醫來京,明日才歸?!?/br> 內侍不信,下馬進府去找,府里哪里還有人呢。 再過半個時辰,馬車出城門,追都追不回來。 顏家為顏珞遍處尋醫,常年有各地來的大夫入顏家,這些都不是秘密。 前夜里大火,侍衛將顏相背出來一幕,許多人都看見了,今日顧世子帶妻出城尋醫一事傳遍京城,隱隱壓住了些閑言碎語。 人言可畏!一張嘴就給人定罪,讓人覺得尤為可怕。好在兩人都不在意外間的聲音,出了城后,兩人心情都好轉了不少。 春日里景色本就好,城外空氣新鮮,馬車一直朝南走,顏珞倚靠著顧闕,昏昏欲睡,她饒是很困,依舊把玩著‘天籟之音’。 她很喜歡,顧闕凝著那只秀美的手,彎眼一笑。 馬車來到一處村子里,在村口停下,顧闕不知所以,吱吱站在外面喊道:“到了?!?/br> 顧闕下車,顏珞隨后跟上,關上了‘天籟之音’,俯身放入了荷包里。 小小地一物,方便攜帶。 村口有一竹屋,是新搭的,門口站了許多人,都是前來看病的,吱吱去排隊。兩人站在馬車下對視一眼,顏珞眼中瀲滟光色,而顧闕低眸含笑。 兩人站在一起,衣裳華麗,宛若璧人,也很扎眼。 許是兩人打扮不同,許多人都主動讓開吱吱,吱吱也不讓給他們白白讓開,一人塞了十文錢一包糖果子,嘴里還不住道謝。 吱吱大方,讓行的人也開心。 吱吱引著兩人進竹屋。大夫在里屋,堂屋里站的都是等待診脈的人。竹屋散著一股藥味,走進里屋,里頭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是一婦人,見到兩人后笑了,“進來吧?!?/br> 她并沒有因兩人的身份而高看一眼,顧闕心里很舒服,扶著顏珞坐下。 婦人探脈,顧闕提著心,一面說道:“她總是會發燒,一月里燒了三回,您仔細看看?!?/br> 婦人余光輕掃了她一眼,道:“閉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