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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沒想到還會有這么便利的事情,對顏珞自然又添了幾分好感。 一只瑩白的手掀開車簾,對著烈日去看,眼睛沒有閉上,而是睜開,顏珞迷茫地想著,顧闕為何與眾不同呢? 一人可以驚艷四方,可以有自己獨特的地方吸引人。 顧闕呢,除了那張臉,好心并無優點。 繡花枕頭嗎? 這一回,手段冷酷的顏丞相疑惑了。 她對今日自己的決定有些困惑,還有些后悔,為何要放棄呢? 那個男人,他稱不上男人,是個閹人罷了,討躥至今,改名換姓,大著膽子來京。 顏珞看了一眼身側歡喜的少年人,想想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在做什么。兩年前的事情,記得很清。 陛下新喪,女帝處處受制,她不敢疏忽,日日聽心吊膽,為女帝籌謀。然而她知曉,女帝是扶不起的阿斗。饒是如此,她依舊在努力。 面對著陽光,她笑了笑,道:“停車?!?/br> 顧闕驚訝:“顏相?” “還有些事情去辦,你先回去?!鳖佺竽樕掀届o,一點都不像有事去辦的人。但是她不笑了,本就是性子清冷,不笑就有些攝人。 顧闕忽而伸手拉著她的袖口,沒有去碰她的手腕。 她記得分寸,不敢逾越一步。 看著自己袖口上的手指,顏珞抬首與她對視,片刻后,她忽而探手,手繞過顧闕腰間,置于腰間,手往自己身邊推了推。 她攬住了她的腰,順勢,含住了唇角。 你記得分寸,我偏叫你亂了分寸。 第30章 過來、再與我作對,我就不喜歡你了。 顧闕此時此刻, 腦袋一片眩暈,然而眼前白皙的肌膚尤為清晰。 清晰到可以看見絨毛! 顧闕伸出手,攥住顏珞的衣服, 被唾沫浸潤過的唇, 帶著疏冷、恍惚間又是很熱。 到底是冷還是熱呢? 顧闕分不清了,但是呼吸是熱的,禁錮自己腰肢的手是冷的。她的鼻間全是顏珞的氣息, 疏冷中帶著清香。 馬車骨碌碌作響, 行人的聲音吵雜,聲音愈發近了。 她們在做什么? 兩個女孩子在接吻。 終于, 顏珞覺得夠了,松開她的腰肢, 放開她的唇角。 短暫呼吸間, 顧闕的理智回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顏珞:“你、你、你過分?!?/br> 顏珞輕笑:“我親自己的夫君,怎么就過分了?” “你……”顧闕不知所措, 自己堂堂一個現代人竟被古代姑娘調.戲了。 羞恥! 顏珞挑眉:“我怎么了,旁人不能碰你, 我能。我是你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妻子?!?/br> 她極為肆意,卻極符合外人對她的評價。 顧闕氣恨, 說的也是實話,她二人確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光明正大的。 罷了, 不與古人計較。 顧闕強行安慰自己, 稍稍朝一側挪了挪, 避開她。 顏珞下車了, 領著冷面一道離開。 她去做什么? 顧闕想問, 沉默了會兒,她走遠了,也沒有開口問。她看透了,顏珞很忙,成親三日假期是她最悠閑的時候。 她掀開車簾,看著那抹不易折斷的背影,手抬起,落在自己的唇角上。 原來親嘴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有些快樂,還有些刺激。 她并不討厭,尤其是親吻的時候,那股疏冷的香氣隱隱帶著甜。 或許是顏珞的魅力。 人走遠了,顧闕眼睛模糊,視線定格在虛空中,原來女孩子親嘴可以這么甜。她放下車簾,吩咐車夫回府。 **** 顏珞回到商會的時候,依舊還是那么熱鬧,而大堂內沒有胖商人的蹤影了。 他被人捉住了,堵上嘴巴,拖到內院了。 顏珞從后院進去,避開外間的人,因為這么一鬧,顧闕的訂單可能就作廢了。 小姑娘家家的不容易! 進入內院,院內站了一排守衛,黑衣上繡著飛魚,配著刀,威儀凜凜。 冷面推開門,里面傳來嗚嗚的聲音,顏珞走進去,微微一笑,讓一人活在痛苦里,其實很容易。 人若向善,難! 若從惡,極易! 顏珞坐在屋正中的椅子上,望著對方臉上的驚恐,冷面除去他口中的布帛,他立即大口喘息,“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眼不識泰山,眼睛就不該要了,冷面?!鳖佺笪⑽u首,眼中含笑。 聲落,屋內傳出一聲慘叫。 顏珞厭惡地捂上耳朵,前面展會上的諸人都聽到了聲音,著人去打探,原來貓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驚到一人了。 沒什么大事,展會繼續! 屋內的人痛苦地捂著眼睛,一把匕首扎進了眼睛里,他疼得滿地打滾,依舊在問她是誰。 顏珞沒有說話,而是認真地觀賞他痛苦的姿態,翻滾、掙扎、哀嚎。她在想:是不是所有人受傷的時候都會是這個姿態。 不,弟弟就不會。 弟弟被摔死的時候,就沒有這么痛苦。 她忽而又說了一句:“冷面,繼續?!?/br> 接著,又是一聲痛呼,兩只眼睛都看不見了。 冷面說道:“他會疼死的?!?/br> 顏珞緩緩眨眼,搖首:“不會,疼是不會死人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