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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聽得發怔,喜歡顏相嗎? 自然是喜歡的,誰不喜歡御女呢? “喜歡?!鳖欔I回道。 女帝傻眼了,不信這個男人的鬼話,“你與顏相成親不過七八日,就喜歡上她了?” 男人的話若可以信,母豬都會爬樹了。 顧闕垂眸,說道:“顏相是臣的妻子,臣自然是喜歡的?!?/br> 女帝陡然明白了,顧世子喜歡的是顧言妻子、顧家長媳,而并非是具體哪個女子。 男人的心思,果然很惡心。她厭惡極了,生生被氣笑了,顏珞眼睛瞎了,竟會看上這么一個男人。 “止步,朕自己出去?!彼辉冈倏催@個男人一眼,轉身走了。 顧闕錯愕,好端端地怎么就氣沖沖地走了? 她不明白女帝的心思,也不想去糾結,自己快速回臥房。 顏珞已然醒了,坐在床頭看信,是刑部尚書送進來的。說來也是奇怪,十余人皆招了,言辭大致上都能對得上去,可依舊說不清趙延是怎么被打的。 一人、兩人、三五人或許可以說謊,然而十多人,經過都能對得上去,偏偏無人看到誰打了趙延。 刑部尚書頭疼了一夜,忙讓人將信送了進來,再度詢問丞相。 他算是問對人了,趙延是冷面打的,天色本就黑,人又多,冷面出手極快,壓根就無人發現。 顏珞將信擱置在一側,揉了揉額角緩解疼痛。顧闕走進來了,高興道:“丞相醒了?!?/br> “世子去送陛下了?”顏珞抬首,對面的人慢慢地走了過來,身形頎長,干干凈凈。 屋里沒有旁人在,十分安靜,陽光透進窗,空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很好聞。 走來的人也好看,玉色的衣裳襯出溫暖的氣質。 “陛下走時不大高興,我也不知曉怎么就惹了她?!鳖欔I板起臉,她也很無奈。自己心思淺,著實摸不著陛下的心思。 她坐在凳子上,將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顏珞依靠著柔軟的枕頭,熱度散了,整個人就舒緩不少,微微一笑,道:“陛下不喜男人,不必理會她?!?/br> “可她不高興了?!鳖欔I有些擔憂,在這里,皇權至上,一人主宰數萬人的性命,她不是畏懼皇權,而是惜命。 她的目光,有害怕有擔憂。 溫馨的環境中,顏珞凝著她笑了,“不高興便不高興,她日日不高興。我同你說,太后讓她立皇夫,她想立皇后,日日就不高興了。陛下被先帝寵壞了,有些任性?!?/br> 顧闕拘束地坐著,聽到這句話后,神情輕松了幾分,對女帝也有幾分同情。 “她不喜歡男人,偏偏又盯著我,還問我為何喜歡你,好生奇怪?!?/br> “她盯著你了?”顏珞面容上的笑淡了。 顧闕點頭,“嗯?!彼獣阅信袆e,在這里,她連那些庶妹都不會多看一眼,而陛下卻盯著她。 著實不妥。而且聽聞顏相是陛下伴讀,算作是陛下朋友。陛下這么盯著自己朋友的丈夫,合適嗎? 她也有些不高興,但她沒有將自己想的說出來,畢竟這里不是人人平等。 顏珞也愣住了,她知曉顧闕長得好看,但陛下也該避嫌的。 她與顧闕說道:“別擔心,午后入宮我說說她去,盯著我的夫君看算怎回事?!?/br> 顧闕傻眼了,那句‘我的夫君’從顏相口中說出來還有幾分甜蜜。 顏珞要起來了,婢女進來伺候她更衣,顧闕渾渾噩噩地走了出去,臉頰有些燙,出門叫風一吹,整個人飄飄然。 她微微垂著頭,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聽瀾湊過來,“世子,您笑什么呢?” “聲音小點?!鳖欔I恨不得捂上聽瀾的嘴巴,但自己是個‘男兒’,該與女子保持距離,更不能動手。 聽瀾笑了,“您進去再出來就笑了,顏相與您說了趣事?” “她說……”顧闕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朝著聽瀾神秘笑了,“不告訴你?!?/br> 聽瀾瞪大眼睛:“您、您不厚道?!?/br> “我剛剛吩咐廚房熬了些蓮子粥,你去看看好了沒有,丞相餓了?!鳖欔I自己樂,不想分享,打發聽瀾趕緊走。 顏珞吃了粥就走了,顧闕送她出府,一前一后,她看著顏珞走路的姿態,娉婷婀娜,脊背纖細,卻有不折不倒。 她看了許久,直到冷面扶著顏珞登上馬車。 顏珞離開了,顧闕一人留在府上,她回到書房繼續鼓搗自己的圖紙。 **** 顏珞請假并非是一回兩回,冬日風大,她也會發燒,退燒后就會入宮。 這回也不例外,她進入議政殿,卻見太后坐在陛下的龍椅上,而陛下在一邊干站著。 內侍引著她進去。 太后倚靠著龍椅,眄視著顏珞,還對她笑了笑,“丞相身子好了?” 顏珞站穩腳步,瞧了一眼太后。太后的笑有些僵硬,細看還有些嚇人。 她嘴角微微勾起,“回太后,臣身子好多了?!?/br> “你來得正好,趙延的事情該怎么處置?”太后面對顏珞,態度沒有方才強硬了。 顏珞悄悄看向女帝,女帝立即說道:“顏相昨夜夜審,怕是沒有看到證詞,朕都看了,寫的都是差不多,為了一塊地皮大打出手的。十幾人在場,都不承認自己打了趙延,朕覺得是趙延自己體弱,指不定自己摔斷腿,現在有來誣陷旁人。十幾人分開審問,證詞一般無二,不是趙延自己的原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