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顧闕抬首,那雙眸子如霜若雪,似琉璃,帶著水潤,她咽了咽口水,顏相姿態雍容優雅,美麗無雙。 “嗯,在呢?”她也輕輕地回應,害怕嚇著了對方。 顏珞輕笑:“哪里來的牛奶,怎地就那么甜呢?” 顧闕笑了,哄孩子的飲料能不甜嗎? 廳內客人歡笑,她壓著生意告訴顏珞:“你如果喜歡,我那里還有許多甜的,比蜜糖都甜的。等到有空的時候,顏相可要試一試?!?/br> 這回,顧闕沒有說那句你喜歡就好,而是告訴顏珞,自己還有很多,都想讓她試試。 是毫無保留地分享。 顏珞笑了,握著顧闕的手腕忽而用力,忽而,面前多了一抹影響,是懷章王。 顏珞驀地松開顧闕,笑著看向對方,“王爺今日親臨,是顏珞的福氣?!?/br> “顏相客氣了,大魏第一女相,陛下扶你上位可是用了一番心思,您切不可辜負陛下?!睉颜峦跹孕﹃剃?,目光卻落在皮白rou嫩的顧世子身上,嘆道:“顏相好福氣,得如此郎君?!?/br> 顏珞笑了,“王爺美妾百余人,怎地羨慕我了?!?/br> 她的語速很慢,聲音好聽,看著懷章王也是笑容優雅。懷章王是陛下叔父,身份尊貴,權傾朝野,妾室算不得什么,哪怕年過五十,孫女及笄,也照樣有十五歲的小妾。 然而顧闕卻皺了眉頭,看向懷章王的目光里多些淡淡的厭惡,很快,她就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懷章王笑著離開了。 顏珞端起第二杯甜牛奶喝了一口,唇角沾了些奶漬,自己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 宴席至黃昏時分才散,顧闕將最后一位客人送出顧宅,顏珞微醺,已回去休息了。 回到前廳,她累得癱坐下來,半晌都沒有力氣再動,成親累,今日待客更加累。 婢女有條不紊地收拾殘局,聽瀾端來一杯甜牛奶,顧闕一飲而盡,忍不住與聽瀾吐槽:“太累了?!?/br> 聽瀾淺笑,“您是主人家,自己會累的,明日回門,您就是客人家,可以休息了。今夜早些睡,明日就會好受些。對了,您今晚還是要睡一起嗎?顏相醉了,指不定什么時候才醒,您去書房睡,我替您去照顧顏相?!?/br> “罷了,我也去睡會,你看著這里,我去軟榻上睡會,就當是分開睡了?!鳖欔I心有余悸,再怎么也不能去書房睡,顏相知曉會不高興的。 聽瀾忙扶著她起來,叮囑道:“奴婢看著,您要小心些,別自己找被子,讓婢女去做?!?/br> “好,你先忙?!鳖欔I掙開聽瀾的攙扶,自己不過是累了,又不是癱了。 回到臥房,顏珞躺在榻上,錦帳低垂,她也不敢靠近,讓人搬了一床被子,自己躺在軟榻上湊活算了。 許是太累了,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睡過去就沒再醒,清晨陽光刺眼,窗外的光從縫隙里透了進來,顧闕這才醒了。 迷瞪了會兒,自己坐起身來,榻上已沒有人了,被子疊得整齊,可見自己睡得多沉。 睡了一夜,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多了,渾身舒坦,只是該洗澡,她喊了婢女備水取新衣裳。 顧闕剛進浴室,顏珞就回來了,從書房回來的,見到軟榻上的少年不見了,喚來婢女詢問。 婢女指著浴室:“世子說身子難受去洗澡了?!?/br> 顏珞與顧闕之間是有約定的,顧闕沐浴,她是絕對不能進去的,而且她看到浴室換了鎖,婢女們都不知曉,那就是顧闕做的。 顏珞回到妝臺前梳妝,目光掃過指尖上的小老虎,莫名笑了,打開妝匣就看到了顧闕送的口紅。 相識不過半月,小小少年就滲入自己生活的每一處了。 簡單梳妝后,顧闕推開浴室門走了出來。 顧闕渾身散著濕氣,面頰上還有熏染出來的暈紅,眼睛特別亮,見到顏珞后彎彎唇角:“顏相回來了?!?/br> “昨夜睡得可好?我起來,見你睡得香就沒有喊你?!鳖佺蠼忉尩?,她的手中正拿著口紅,顏色偏向櫻,沒有正紅那么艷,今日回門,恰好可以用。 顧闕衣裳穿好了,青色的瀾袍,腰間掛著顏珞送的老虎香囊,清秀的少年添了兩分與往日不一樣的氣質,偏于英氣了。 她朝著顏珞點點頭:“很好,昨日有些累了,未曾想睡了這么久,顏相如何?” “很好?!鳖佺髮χR子梳妝,她今日與昨日不同。許是回去見娘家的人,衣裳是橘色的,偏于柔美。 顧闕喜歡看她溫柔的樣子,御姐溫柔一笑,又颯又美。 美得不可方物。來這里,顧闕學了許多詩詞,雖說不知沉魚落雁之美,未曾見到閉月羞花,可顏珞刷新了她的見識,原來,女人可以這么美。 她悶悶地笑了,走到外間,聞著新鮮空氣,屋內的顏珞也走了出來,唇角上的口水在陽光與她衣裳相似。顏珞問顧闕:“昨日的甜牛奶可還有了?” “有,還有一些,你喜歡的話,我讓人去準備些?!鳖欔I回神,她不敢看顏珞,只覺得自己靠得太近會褻瀆神靈。 她笑了笑,顏珞聽得認真,看向她粉白的面容:“我想喝的時候會有嗎?” 顧闕愣了一下,沒有明白她的意思,耿直道:“您半夜想喝都會有?!?/br> 顏珞輕嘆,也不再計較她的愚笨,吩咐婢女傳早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