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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這群人是故意做那么一場戲,外人還以為是兩個不對付的學院在演老戲碼爭觀眾席座位,但實際上她們的目的卻是這個。 “現在題冊屬于誰相信大家已經心里有數,如果還有疑問,可以現場再拿當事人的字跡做對比?!鳖佲晫⑹终妻粼谏厦?,“這本題冊很薄,而里面的文字甚至沒有將這本薄薄的三十頁紙填滿,因為它上面只短短記錄了五十道題目與答案?!?/br> 這么明顯的暗示,傻子都能聽明白了。 比賽考五十道題,你的題冊里就只寫了五十道題,要么是有預知的能力算到了比賽當天會抽什么,要么就是真的和傳言說的一樣,有人透題。 火都燒到自己meimei頭上了,某人還趁機往上澆油,“郁珂,這是你的字嗎,現在出來解釋,女皇還有機會幫你撐腰?!?/br> “嗯?!背龊躅A料的,帶著眼罩的女孩輕輕點了下頭。 “但也有可能是人故意偽造的字跡,不是么?”有人提出疑問,“而且按照這個邏輯,偽造出這本題冊的人,才是真的得到透題的人?!?/br> “其實還有證人?!鳖佲暿持腹粗Τ鲆粔K木牌,甩了甩,“這題冊是花樓的一個小倌從他的客人那撿到的,只要讓他在現場指認,真相立刻大白?!?/br> “呦,還真是在花樓背題呢?!庇腥巳滩蛔£庩柟謿庖痪?,“這樣高格調的趣味愛好,我們粗人是很難擁有了喔?!?/br> 顏鈺將本子向楊佩的方向遞一遞,“女皇,需要請證人來嗎,不過這可能需您的人幫忙,人家畢竟是職業男性,工作很忙?!?/br> 楊佩這次倒不急著接話茬了,她方才急著要證人是因為她知道目擊者是誰,也知道那人絕對不敢公開在這里做出指證。 現在不同了,那些個小倌可沒有什么衡量利弊的腦子,只要錢給得夠多誰都敢出賣,真賣起一國女皇比賣他們自己的屁股還輕松。 “不如先從現有的證據看起?!庇糗蛏D笾删淼馁愵}走過來,將它打開放到光幕投影下,“如果這上面的題目真的和我這個裁判手里的一模一樣,那這件事的確是有的查了?!?/br> 在還有人祈禱那本題冊只是顏鈺的一個煙霧彈,實際上內容全是空白的時候,郁茯桑無情地翻開書頁,將現實血淋淋地呈現。 她保持正常人瀏覽的節奏,一頁一頁翻著,平平無奇的動作卻將那張誰也不敢觸碰的皇族的遮羞布扯下,從頭到腳將皮都活脫脫撕下來一層。 確認上面的五十道題都完全重復后,她干凈利落地將題冊合上,微笑轉身看向林洛,“林上校,看來我的學生并不是在胡鬧,這事您怎么看?” 她能怎么看,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說出來。 證據確鑿之后現場反而雅雀無聲,誰不愛看笑話?可看皇族的笑話可是有被記仇的風險的。 “雖然顏同學的行為比較魯莽,但我們也不會無視她舉出的證據,后續的查證本皇會交給朗閣處理,只不過今天的比賽還得繼續,雙方學生先暫停休息,待我同裁判們商量之后再做決定?!?/br> 說完楊佩甩袖帶著林洛下了臺去,就算看不到,大概也能想象到她面紗下是一副多差的臉色。 蔚英的兩位裁判黑著臉把臺上的除靈隊隊員帶了下去,林百竹則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在旁邊自己找了個空位坐下。 郁茯桑拇指一點點折著題冊的邊角,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走到顏鈺身旁湊近說,“你還真的是……有點東西?!?/br> 話語剛落,不知哪兒刮來一陣邪風,從身后陰測測地襲來,快刮到脖頸的時候郁茯桑感應到那刺膚的寒意,偏頭躲開。 無聲的,她肩頭落下幾縷金色的碎發,轉頭向那雙飽含殺意的銀眸看去,嘴上卻依舊要拋話給顏鈺。 “你應該很快就會對這只暴躁的瘋狗失去興趣吧?!?/br> “別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br> 顏鈺說完抽出郁珂的題冊,朝她的方向過去,后者可能是察覺到她有話想說,提前從座位上站起來,靠在出口處的階梯等她。 “你的題冊?!鳖佲晫⒈咀舆f到她的面前,“物歸原主?!?/br> 郁珂視線停留在她凍紅的指關節,然后順著修長的細指延伸到手腕上血契的印記。 “謝謝?!彼舆^本子,看起來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只用平靜的語氣說,“我還沒有傻到把這么重要的題冊隨身攜帶的地步,整本冊子原本只有幾頁隨手寫的草稿,那五十道題應該是你們趁賽前準備的時候寫上去的?!?/br> “但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五十道題的?!?/br> 顏鈺并不意外她作為當事人還置身事外的態度,“就是那么知道了?!?/br> 說起來還有點勝之不武。 看出顏鈺并不想告訴自己詳細的經過,郁珂沒再追問,倒另外說起證人的事,“從小倌那撿到的這個借口也太爛了,我從不去花樓,下次記得換個容易讓人相信的?!?/br> “謝謝提醒?!?/br> 顏鈺當然知道這個借口不怎么樣,但只有這個“人證”能夠威脅到楊佩。 郁珂轉身,抬頭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剛走兩步又退回來,她面露不悅地將手里的題冊砸回顏鈺手里,“就當送給你了,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br> 顏鈺接住那本冊子,沒等反應,捏在下方的四指先摸到了不屬于題冊原本封皮的粗糙質感,她面上不動,將題冊反向卷起來,等拿到沒人的地方才展開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