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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媯蘞?!?/br> 她低聲下令,身后白蟒平地而起現出實體,銀光閃過,她已經向對面的金蟒沖了過去,而媯蒿的狠辣勁不容它有任何退縮的念頭,兩蛇在空中僵持,氣焰乍起,是誰也不讓誰的氣勢。 “這是要打架么?被人看見不好吧?!庇糗蛏\聲提醒,話里意有所指,“以各位的身份,平日還是低調些行事的好?!?/br> 殷北卿她們的偽裝騙得過普通人,可瞞不過她,這種謊言在她眼里就如同薄薄的窗紙,吹吹便破了。 她是在提醒,可聽在人家耳朵里,威脅的意思更多。 “那雪積可不管?!闭f話的人兩腿一蹬從輪椅上跳起來,“只要能殺人玩,雪積就開心!” 她言辭嬉戲,行為上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抬手撩開厚厚的劉海,露出額中心的第三只眼。 攝魂眼受到主人感應刷地睜開,眼珠滾動著轉了轉,最終落定在郁茯桑的方向。 郁茯桑不顯慌亂,反而大大方方地直視那只眼,眼底帶著諷刺的笑意,“上回在我這栽了,怎么還不愿意長點記性?” 她這么說,好些人的反應都是拳頭一緊,倒屬滕荊芥手速最快,右臂猛地竄出一只形狀怪異的觸手,張著大白牙沖郁茯桑咬去。 郁茯桑眼也不眨便抬手掐住,扯到眼前一看,瞧滕荊芥的眼神有了變化。 “知道瑯迭谷中有一人擅偷人靈法用,倒是沒想到連惡靈的也能仿?!?/br> “偷?”滕荊芥裂開嘴,沖她沒什么誠意地笑笑,“我這叫明搶?!?/br> 說話間她右手瞬間又變了形狀,軟彈的觸手變作鋒利的□□,尖端直刺對方的下巴,似要就這樣活活將她的頭顱貫穿。 因為東西就握在手里,在它變化前郁茯桑有所預感,尋常人可能在這么近的距離下會毫無還手之力,但她又哪里是尋常人。 身子后仰,抬起的腳尖再在滕荊芥的肩膀上輕輕一點,做著漂亮的后翻,身輕如燕的她毫發無損地落地在三米外的高墻,還有閑心理了理鬢邊亂掉的長發。 “真粗魯?!?/br> 看著底下人一個個蓄勢待發的模樣,她轉頭看向殷北卿,“素來只愛單挑的瑯迭谷谷主,什么時候也稀罕得以多欺少了?” “這叫分享獵物?!?/br> 說話時,殷北卿便單手打開了手中的骨扇,十二頁片的尖端彈出細長的尖刺,刺端顏色稍深,像是經過無數次鮮血泡染再重復清洗后留下的不滅痕跡。 “罷了,明天還有早課,就不和你們幾個小朋友敘舊了?!眿傒锫牭皆?,立刻隱身鉆入了她的魂域內,郁茯桑離去前又似好老師一般點了點仲蒲,“好孩子,下次別再逃課了,我可記得你?!?/br> 她身形最靈活,要逃誰也不好攔住,其他人也知道這一架多半打不起來,說失落也沒多失落。 倒是…… “你和她走得很近嗎,小蒲?!毖┓e不悅。 “沒說過話啊?!敝倨褤蠐项^,老實回話,“她和我不是一個路數的,我就是單純的不愛上她的課?!?/br> 在場就她一個人是體術系的,郁茯桑叫得出她也不奇怪吧。 “仲蒲確實是不愛上那女人的課?!比钤聝韨冗^頭,看向顏鈺,“倒是有其他人愛上?!?/br> 顏鈺剛才對李恪巳使得體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和郁茯桑是一個路數,招都是同樣的招,但每個人做起來就都有各自的味道。 郁茯桑最擅長特地降低氣息減弱存在感,近身于無形,還有那游蛇一般無影的腳法,顏鈺可算學了個八分像。 不會看眼色的滕荊芥傻乎乎接話,也沖顏鈺問,“???怎么光記得那女人的身法了,之前老大教你的不夠用嗎?” 聞言,顏鈺那咳嗽的老毛病立刻犯了,她兩手拉住頭頂的外套向內一收,把自己的臉遮起半張,嘴里含糊地答,“腿疼,回去了?!?/br> …… 咳嗽是裝的,但腿是真的疼。 這點殷北卿也是知道,所以即便內心百般不爽,還是一聲不吭給人送了回去。 別人不知道,共吃共住的她還能不知道么,顏鈺前些天按照那本小筆記上的點,自己一點點摳的套招細節。 但即便知道,她心里也覺得不快活。 “我的體術,不如她的有參考性嗎?!?/br> 屁股剛坐穩沒多久的顏鈺,立刻覺得渾身被針扎似的不舒服,“還好?!?/br> “那你為什么不看著我的學?!?/br> 這道題簡直要顏鈺的命。 她為什么不學殷北卿的體術? 答:因為她還想活久一點。 其實殷北卿平時雖然使靈法多些,但她的體術也不差,只是招式里帶了太多她鮮明的個人風格,旁人輕易學不會。 舉個例子,敵人打過來的一個拳頭,按照郁茯桑的套路是先將攻勢化解,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快速將對方解決。 但同樣的情況下,殷北卿想的絕對是:管她什么拳頭,挨就挨下了,重要的是一會兒怎么好好折磨回去。 這人仗著自己皮糙rou厚去“挨打”,顏鈺可不行,她要挨上一拳,立刻原地吐血三升。 “她的招式要容易些,上手快?!鳖佲曋荒苓@么說。 在殷北卿回味過來有什么不對勁前,她立刻拿起一旁的膏藥遞出,放輕了嗓音,目光柔柔看過去,“幫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