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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住身后一百多人的性命! …… 數小時前,李昭家中 兩人縮在擁擠的單人床上,原本應該盡早安睡休息的夜晚,外側的顏鈺卻發現自己根本抑制不住大腦中胡亂發散的思維。 下午與那惡靈廝殺的場景,在她腦海中重復了一遍又一遍。 她總是不斷想起,殷北卿握著自己的手將惡靈砍成兩半的瞬間,溫熱的血,顫抖的手,可她不覺得害怕,反倒有種被解放的興奮感。 似乎被她影響著,自己的血也熱了起來。 當時的顏鈺是下意識想要去躲避這種感覺的,因為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全身肌rou興奮到不受控制的感覺,這讓她覺得不適,因為這樣自己就難以保持冷靜。 可事后不斷的回想,讓她正視到那種躁動感雖是陌生,卻讓自己有異常滿足的心情,像是在極難的手術中,順利地摘除一處病灶,忍不住想和人來一次重重的擊掌。 從出生起,長輩對她的教育,就是告訴她如何學會知書達理端莊優雅,報得特長班也都是書法繪畫那些能夠靜下心來學得才藝。 顏鈺曾經也以為自己本該一直那樣下去,可當雙手握上長劍,削斷惡靈的rou骨,其中的暢快與解脫感讓她上癮。 或許沒有什么“本該”,她也可以拿起劍來戰斗。 于是,她腦袋一抽,問了殷北卿一個很蠢的問題。 “你可以不可以教我靈法?!?/br> 身后沒有半點動靜,在她以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的時候,殷北卿終于舍得開口。 “神女還需要教?” 顏鈺愣住,不知道自己剩下的話還能不能說。 她怕哪一個字出了錯,自己假神女的身份就會被揭穿,可大腦里始終有一股情緒推著她,不斷去做不理智的選擇。 “我是認真的?!彼D過身,抬起眼眸與殷北卿對視,“我想保護你,保護瑯迭谷,保護大家,可是……” 她抿抿唇,眼神有些失落,“可是我太弱了?!?/br> 她想快一些變強,卻有種駐足泥潭的無力。 殷北卿盯著她的表情看了許久,突然抬起手,摸上她的眼角,指尖觸及嬌嫩的皮膚,有些許濕熱的觸感。 這是又哭了? “你應該知道,想從我這邊得到點什么,就得付出一些東西?!?/br> “你想要什么?!鳖佲暺炔患按?。 殷北卿掌心覆蓋上顏鈺的眼睛,將她的眼皮合上,害怕那雙眸子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心軟。 “向我證明,你的決心?!?/br> …… 思緒回到現在,顏鈺猛然情緒暴漲,捏成拳的右掌竟在這股情緒的影響下,又迅猛地增大一圈。 熊掌尖爪立起,帶著去勢洶涌的淡藍色火焰,重重地蓋在沈南星的頭頂。 沈南星有一瞬間被顏鈺的氣勢嚇到,但她只是稍有失神,很快又反應過來,躲開這一記攻擊。 熊掌落在她身后的地上,直接砸出一個幾尺深的大坑。 沈南星萬萬沒想到,這么瘦弱的一副身體里竟然蘊含著如此巨大的能量,她不敢想如果剛才自己的反應再慢一些,下場會是怎樣。 好在顏鈺的攻勢雖猛,但速度卻并不快,加上這里是她的結界內,有百來號的能量來源,幾個來回之后,她很快占據上風。 而此時,已經擊出去數十掌的顏鈺已經累得開始喘氣。 她的獸態堅持不了多久了,必須再快一些。 連續的失敗讓顏鈺悟出,打斗并不是單純地拼力氣,特別是在這種敵我雙方存在差距的情況下,動腦的重要性就更能體現了。 她需要策略。 等到沈南星再次攻擊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著急反擊,轉攻為守,為自己爭取說話的時間。 “你想要當神女對吧?!?/br> “只要沒有你,我就是唯一的神女!”沈南星咬牙說。 “可你又怎么能證明自己就是神女?!鳖佲曆普T,“那只是一個夢而已,如何判斷它的真假,而且為了一個夢失去真實的自己,難道你不覺得可惜嗎?”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被惹起怒火的沈南星根本聽不進道理,她再一次搖鈴,匯聚更多的能量,打算直接給顏鈺致命一擊。 可顏鈺面對迎頭壓下的攻擊,卻突然對她綻開一個笑容,唇瓣輕啟,“A RE SHU WANG LI BAN DU?!?/br> 這是遠古的叵萊族語言。 當叵萊族中有族人受到噩夢的困擾,其他族人就會在她床頭掛上純金的捕夢網,隨后坐在床邊不斷低念這句咒語,替她祈禱驅逐噩夢的根源。 但因為這咒語對獸術師和靈法攻擊沒什么用處,所以隨著叵萊族的銷聲匿跡也逐漸被人們淡忘。 不過大家都忘記了,于夢妖來說,它們對叵萊族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從萬年前的祖先那一代就流傳至今。 沈南星的動作不可控制地停頓下來,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就被顏鈺抓住了破綻,一掌朝她晶核所在的心臟揮去。 沈南星慢半拍地往左邊躲開,卻沒想到顏鈺的目的根本不在右掌的攻擊。 金子的氣味刺激著她敏/感的鼻腔,身體因為恐懼頻生顫意。 就在顏鈺以為自己終于可以用左手的金葉一舉將沈南星消滅的時候,眼前的女人卻突然在她散了開來,化作霧氣向四周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