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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念她? “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先別去,他現在應該不是要逃?!鳖佲曊Z速很快,手上正麻利的動作,撕開裙擺幫魯甲包扎受了傷還在流血的角,“別忘了,他來這里的目標?!?/br> 殷北卿立刻頓悟顏鈺話中的意思,臉色大變隨后紅色的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顏鈺抱起包扎好傷口的魯甲,把落在一旁眼熟的金色玉石吊墜撿起來塞進懷里,估計是逃跑的時候太慌亂,連這個能支配獸寵的信物郭碌都弄丟了。 她站起來看向站在身后的白衣侍女,“可以請你幫忙帶一下路嗎?!?/br> 侍女猶豫片刻,最后還是點點頭,領著顏鈺往寶庫的方向走。 “麻煩再快點?!鳖佲暣叽?。 侍女聽后停下身子,在顏鈺疑惑的時候,突然彎身拽起她的胳膊扛到肩上,隨后輕點足尖開始飛速穿梭。 小姑娘的步伐是很穩沒錯,但不妨礙顏鈺柔軟的腹部在她肩膀上被撞得想要吐血。 到地方的時候她整張臉都白了三分,勉強站直身子緩了口氣,把魯甲交給侍女,“幫我抱一下?!?/br> 侍女本來不想接,但顏鈺塞給自己之后人就跑了,未經允許,下等侍女不得進入寶庫,她只能抱著這攤血淋淋的玩意站在門口等著。 寶庫門口有重兵把守,進了門還有無數個陷阱等著,但郭碌能進來一次就能進來第二次。 他穿越過來已經有段時日,手上已經收集了兩件寶器,一件隱形衣,一件是開山斧。 前者可游走與無形,即便甲級獸術師都難以察覺,后者是擅于制造冷兵器的酉乞族的傳家寶,它質地堅硬斧尖鋒利斧身堅硬不失韌性,能劈開世間一切有形物質,粗木、鐵塊甚至是風和符咒陣法。 但每揮動一次都是十分大的消耗,郭碌不止魂力稀薄,體魄也十分薄弱,用足渾身力氣才能勉強揮砍一次,留著就是為了拿它劈開殷北卿用來裝著獸魂珠的寶盒。 那寶盒雖說是由世間最堅固的山金石所鑄,在開山斧面前卻還是形如虛設,等他得到了這顆特級的獸魂珠,以往瞧不起他的人都得跪在他面前哭喊求饒! 光這么想想,郭碌就興奮得不行。 顏鈺闖進去的時候,那盒子已經被劈成兩半散落在一旁,她心下一驚,轉頭去看人。 帶著黑色頭套只露出眼睛的郭碌,正一手舉斧對著殷北卿,一手將那顆血紅色的獸魂珠捏在手心,“別過來,不然我就捏碎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br> 獸魂珠和獸術師本為一體之物,若是破碎本體也會隨之死亡,殷北卿擁有兩個獸魂珠,其中一個破碎,雖然不會同其他人一樣立即死亡,但對于她來說也是一次傷筋動骨的重創。 更別說她現在魂力本來就處于十分混亂躁動的時期。 殷北卿面具下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捏著骨扇的手指用力到青筋泛起。 顏鈺相信,如果郭碌現在手上不是捏著殷北卿的獸魂珠,絕對已經被殷北卿的眼刀切成碎塊。 “郭碌哥哥?!鳖佲暢雎曃档淖⒁?,并緩緩靠近他,“是我,我來救你了?!?/br> 郭碌側過身子,警惕地看著她,“小鈺?你怎么會在這?” 他了解顏鈺的實力,別說在和殷北卿交手之后活下來,就是看守的門衛她都近不了身,可她現在卻活生生站在這,實在太奇怪了。 “我當然是來救哥哥你的啊……咳!咳咳……”顏鈺輕聲咳嗽著,看起來一副隨時就要昏倒的樣子,腳下速度卻不減反增,猛地縮短了和郭碌之間的距離,“我看了哥哥寫給我的信才帶著救兵來找你的,現在外面都被我們自己人包圍她不敢亂來,你快點放下武器跟我走吧?!?/br> “救兵?”郭碌狐疑地重復她的話。 現在的顏鈺落魄到連個侍女都不愿意跟著,上哪兒搬來的救兵,況且那個能以一挑百的殷北卿,是幾個救兵就可以壓制得了的嗎。 難道是顏鈺在撒謊? 可是他們認識這么久,他熟悉顏鈺的性格,她這么一心一意地迷戀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對自己說假話的,況且這么危險的關頭她騙自己又是為了什么。 只是一會兒分神的功夫,郭碌就被殷北卿抓住空隙,和之前散漫的狀態不同,這次她出招又快又狠,抬起的左臂卷起巨大的旋風,那只手臂上的衣料在這狂風中頃刻被撕得粉碎,手臂纖細卻裹著層線條流暢極具力量美的肌rou。 顏鈺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因為距離很近,她能瞬間感受到來源自殷北卿身上那股令人渾身起寒顫的殺氣,她十分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原書中的一段描寫。 曾有財大氣粗者懸賞萬金要殷北卿的人頭,這事發生在三十年前,百來名精英獸術師沖上瑯迭山要取她性命,殷北卿卻驅散了所有手下,只身一人應戰。 混戰中她身中數刀,遍體鱗傷,甚至背上被兩米多的□□插中,本人卻仿佛根本察覺不到疼痛一般,動作神態愈發興奮張狂,108人全部死在她那雙白皙漂亮的素手之下。 有路過的鄉民看見她渾身是血地從尸堆里走出來,漆黑的長發,血紅的眼,配上嘴角詭異的笑容像從地底鉆出來索命的惡鬼,直接被嚇得晚上回去連做三天噩夢高燒昏迷不醒。 堆著尸骨的那片土地血腥味至今都未散去,也因此一戰坊間才給殷北卿起了個“活閻王”的稱號,沒人見過她面具下的臉,因為見過的都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