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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手機等,等到再晚一點回。 等到四點信息又來了:【你不回來,我就讓人去找你,你去哪里我都要找到你,讓警察去找,你拿了我的錢,你跑不掉的,我等你回來?!?/br> 古思鈺回:【隨你,只要你能忍受一個月才能探視我一回?!?/br> 終于,對面偽裝不下去了。 霍君嫻拿著手機打字:【古思鈺,現在我還沒生氣,如果,你明天真的不回來,我就對你發火了?!?/br> 古思鈺無所謂了,她也沒朋友,快半年沒跟賀笑接觸,過年倆人新年快樂都沒說。半個月前,她也和段嘉央斷掉聯系了,孤家寡人一個。 ··· 這段時間,霍君嫻一直在找古思鈺,靳遠森給古思鈺那套房子她去找了,物業說并沒人住進去的跡象,賽場她也去了,那邊沒幾個人還記得古思鈺。 平時古思鈺去的地方,都見不到她人影,霍君嫻守株待兔,卻不知道她會撞在哪棵株上。 霍君嫻找到古思鈺家里去,在樓下發現陽臺的窗簾拉開著,上面晾曬著衣物,她欣喜若狂的找過去,敲門時保持淡定,開門是個陌生男人。 對方愣愣地看著她。 她也愣愣地看著對方。 “你是誰?”對方問她。 霍君嫻第一反應是古思鈺把房子賣了,她說:“滾出去?!?/br> 對方往里縮著手臂說:“這是我家,你是不是找錯了?” 然后,對方就要關門,霍君嫻抓著門用力往里推,“你是誰?” 她執拗地問著,語氣平靜,那男人手中還拿著晾衣服的衣架,不小心把衣架扭彎了。 對方說:“我是古見熊,這房子是我的,我因為點事出去了十多年,兩個月前住進來的,跟社區打過招呼了,我沒犯事啊。古思鈺是我女兒,她這些年應該住在這里……” 霍君嫻目光落在這個人臉上,她是第一次見到古見熊,他滿臉皺紋,一副飽受摧殘的滄桑。 沒有半點和古思鈺相似之處。 古見熊皺眉,不大想多說話,“沒事我關門了?!?/br> “兩個月前?” 時間往前推算,古思鈺那會在她家里,她并沒有提過這件事。 霍君嫻心里澀澀的。 古見熊用力點頭,并不希望她誤解自己,“你是小鈺的朋友嗎,獄警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有反對我住進來,我也在等她回來。她犯什么事兒了嗎?” “所以,你就住進來了嗎?”霍君嫻往前走了一步,握著門把,“還在這里住了兩個月?!?/br> “對……”古見熊本來維持著沉冷的氣勢,不小心和霍君嫻對上了目光,立刻變得唯唯諾諾的,他低著頭,又看到霍君嫻身后的人,怯弱地樣子恨不得給霍君嫻下跪。 就是這樣的人,家暴了古思鈺整個童年。 很難理解。 所以古思鈺會想不通,她長大了才發現這個男人并不是虎背熊腰,也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為什么她會被打會被他罵,最后下地獄的還是她。 “那個,我是屋主,有房產證明的?!惫乓娦艿吐曊f著,“我是拿給你們看,還是你們離開……我關門了?!?/br> “滾?!被艟龐贡〈絼恿藙?,身后的人迅速去推門。 古見熊急忙阻攔,“法制社會,法制社會,你們要做什么!這是我家!你們這樣是違法的?!?/br> 霍君嫻充耳未聞,她身后的人往前擠,門被推得大開,屋子里不再是原先的擺設,全變了樣兒。 古見熊本能過去攔,被保鏢一把推開了,之后,他縮在門口看著里面的人把他的東西扔出來。 他用得東西還是幾年前的樣式,從監獄里帶出來的陶瓷杯子,鐵圓形的飯盒,甚至裝衣服的袋子都是工地用得蛇皮袋。 古見熊哆哆嗦嗦地看著,習慣性地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對比起來,此時霍君嫻像是一個壞人,他改過自新了,卻還要被人追著欺負。 “坐牢只是社會對你的懲罰?!被艟龐购芷届o地說著,“其實,你被抓起來在里面改過,而真正受傷的人,自始至終不會有報仇雪恨的快感。倘若要公平,應該是你毆打她多久,她加倍毆打你多久,你必須受比她嚴重的傷?!?/br> 霍君嫻嗓音很輕柔,沒有特別的冷,像極了老師在給學生灌輸知識,“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還敢回到這里的???” “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你坐牢出來你的財產還是你的財產,懼怕你的人還是會懼怕你?!?/br> 她斜睨著古見熊,自問自答,答到了古見熊心里,古見熊出來沒地方可去,首先想到就是自己的老家,回來看自己女兒不在,屋子收拾的還這么干凈整潔,立馬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 古見熊一句話憋不出來,霍君嫻會讀心術一般,把人的心理和自私的一面猜得透透的。 他試圖解釋,表示自己可以搬出去,以后也不會再來這里,但是霍君嫻并不聽他的話。 “要不,你懼怕我吧?!被艟龐拐f著,她轉身看著古見熊,微微弓著身體。 屋子里的東西扔出來后,古見熊也被趕了出來,古見熊并不知道霍君嫻那番話什么意思,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保鏢撿了一塊磚頭拍向他的臉,古見熊嘴角很快流血了,又是一拳頭,他瞇著腫脹的眼睛被人抓著頭發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