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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厭其煩地重復步驟,反復再反復。 古思鈺不敢再看,她突然想到那天泰迪在冰箱后面弄東西,她把碗放下來,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冰箱稍稍推開,她先在里面發現了一個小鈴鐺。 古思鈺把鈴鐺勾出來,后面跟著出來的是一個盒子,古思鈺把盒子拿出來看,里面裝了很多亮晶晶的東西,除了那些小寶石,更多的是硬幣和鈔票。 放在第一層、最上面的就是過年她和霍君嫻給泰迪的紅包。 古思鈺愣住了,這些東西…… 她先前刷視頻看到過,說是小動物都有藏寶貝的習慣,在它即將過世的時候會通通找出來。 很多主人會選擇把小玩具一起下葬。 這些……是它特地藏的嗎。 怕自己離開后,霍君嫻會過得很辛苦嗎? 古思鈺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拿去給霍君嫻看,她很怕霍君嫻看到這些會更難過。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泰迪那個傻狗,藏了這么多寶貝和錢,并不是想讓霍君嫻拿去給它陪葬,它是想…… 給霍君嫻留一筆財產。 古思鈺深呼吸,撐著墻站起來,再低頭看看那些“寶貝”,喃喃地說:“怎么這么蠢啊?!?/br> 古思鈺寧愿是她想太多,把那個狗想的太聰明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泰迪忘記掉。 一只狗能對自己主人好到這種地步嗎? 霍君嫻該用多大力氣才能恢復正常呢? 古思鈺又翻了翻,除了錢,里面居然還有幾塊金子,都是霍君嫻拿出來給它當玩具的。 這怎么舍得啊。 怎么舍得。 聽到外面的動靜,她趕緊把盒子塞回去,回到水池子邊上繼續清晰盤子。 霍君嫻把狗盆拿過來站在旁邊洗,認認真真地擦拭著邊角,兩個人肩并著肩,一句話沒說。 期間,霍君嫻的手指碰到了古思鈺的手,古思鈺勾住她的手指,說:“霍君嫻,要不去醫院看看?” 問了也是白問,霍君嫻不會去的。 她非常能理解,她狀態不好醫生也建議她去看心理醫生,她當時非常抵觸,那時候霍君嫻還自學心理書試圖開解她。 古思鈺很反感那玩意,現在覺得沒辦法了,她想著先找出來看看,學個基礎應該能安慰到人。 霍君嫻一直沒說話。 “我們出去轉一圈?!惫潘尖暲氖?,認真地看著霍君嫻,但是霍君嫻跟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古思鈺把她拉到院門口,她把門拉開,她指著院子里灰敗的跡象,輕聲說:“你看看都成什么樣子了,如果小玉回來了,你說它還敢進門嗎?” 這話刺痛到了霍君嫻,她往回收的勁兒松了下來,古思鈺趁勢把她拉到了院子里。 大把的陽光落在眼簾上,強烈到讓人睜不開眼睛,霍君嫻用力閉了兩下,再看看她的院子,地面上雜草叢生,冬天掉落的枯枝還沒清理。 雖然她身體沒動,但是她思緒在動。 院子這么臟,都不像她們的家了。 古思鈺去客廳里拿了梳子,她讓霍君嫻坐在臺階上,站在她身后給霍君嫻梳頭,很難想象,那么精致的女人此時蒙頭垢面的。 古思鈺心里發酸,她又去弄水,把梳子沾了水給她梳頭,霍君嫻頭埋下去,趴在自己懷抱里。 小玉的去世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她不是感覺不到,是不愿意承認。 這段時間陳濤來過幾次,想看看霍君嫻好不好想開導她,但是霍君嫻不會開門,如果古思鈺開了,霍君嫻就會很崩潰,蹲著一直發抖。 古思鈺也不敢讓陳濤他們過來,她偷偷打電話提過讓陳濤去找醫生,陳濤說沒用的。 以前霍君嫻也有過這樣的一次,那時候她爸爸去世,她跟現在的狀態一模一樣,甚至去阻止她爸爸下葬?;艟龐共辉敢庀嘈抛约喊职秩ナ赖氖聦?,那時候有泰迪陪著她,不管她做什么泰迪都跟著。 古思鈺很想問,可是又不敢。 她想問問,霍君嫻這個情況真的沒問題嗎? 她把霍君嫻的頭發梳好,編了一根馬尾,“出去散步嗎?” 兩個人的眼神對視著。 這幾天的荒唐,如醉如夢,總該有些清醒了。 霍君嫻可能也是想讓自己好起來,她沒有再強迫自己去做什么,定定地看著她。 古思鈺被嚇了一大跳,以為她哪里不舒服,趕緊伸手去摸她的頭,霍君嫻的體溫偏涼,她開口說:“我沒事?!?/br> “嗯?!惫潘尖曇膊幻靼姿囊馑?,重新問她一遍,霍君嫻說:“抱歉,所有的一切都千奇百怪的?!?/br> 其實現在還在痛苦。 內心被恐慌占據,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心臟破了個洞,肢體很酸痛,不知道該做什么。 就覺得壞掉了,再也好不起來了。 可這樣想著會更恐慌,她的手握著古思鈺的手,不敢松開。 “我們出去逛一逛,聽說外面的花開了?!?/br> 時間過的很快,三月都快見到尾巴了,外面早就大變樣了,古思鈺說:“我騎摩托帶你?!?/br> “好?!被艟龐诡h首。 一切都很好,古思鈺把梳子給霍君嫻,讓霍君嫻把梳子送到客廳,然后什么都不要想在這里等她。 古思鈺去車庫里取摩托,她把車往外推,霍君嫻還在客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