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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后的花很難維持原樣兒,園區工人們拉著一層黑色的薄膜給花上保護層,他們著急忙慌的,全是扯著嗓子說話,四周一下子變吵鬧了。 “霍君嫻?!?/br> 古思鈺回來了,她走近喘著氣,霍君嫻收回視線,說:“你看他們在……” 話沒說完,她頓住。 古思鈺拿了一把透明雨傘回來,捏著塑料袋兜空氣,她走過來,說:“把泰迪裝在這里面,我給你撐著傘?!?/br> 霍君嫻一直沒動,她抬頭問:“怎么了?” “你衣服濕透了?!被艟龐拐f。 古思鈺嗯了聲,把泰迪弄到袋子里,撐著傘往亭子里往外走。 霍君嫻拎著狗,傘從她頭頂舉起,兩個人一塊下山,石子路還好走些,遇到那種特地設計的小橋流水、什么狹窄的小路就很難走,地上滿是泥濘。 古思鈺讓霍君嫻走在前面,自己拿傘撐在后面,手一直貼在她腰上,看她褲腿被泥巴弄臟了,過了橋說:“你把褲腳挽起來?!?/br> “嗯?”雨聲落在傘上啪啪響,霍君嫻沒聽清,懷里還抱著一個狗,她低頭看,以為掉了什么東西,古思鈺懶得重復了,人直接蹲下去,然后霍君嫻就看到了她的頭頂,古思鈺把她褲腿挽了起來,說:“走了?!?/br> 整條路程花了四十分鐘,剛剛古思鈺兩頭跑去買雨傘,這么遠的路她只用了二十分鐘。 出了園區找了一家旅店歇腳,古思鈺站在屋檐下抖雨傘,她發尾聚攏了一顆顆飽滿的水珠。 霍君嫻說:“剛剛我可以跟你一塊下來?!?/br> “濕一個人就行了,你就算了?!惫潘尖暸呐纳砩系乃?,轉頭問:“帶身份證了嗎?” 氣氛變得曖昧,霍君嫻搖頭,古思鈺捏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她被淋得透透的,要是剛剛她喊霍君嫻跟她一塊跑,霍君嫻也會變成這個狼狽樣兒,而不是像現在只是肩膀濕了一塊。 “我帶了?!惫潘尖晱亩道锩錾矸葑C,她挑了一下眉,“要是老板只讓一個人入住,你就自己回去吧?!?/br> 古思鈺走到服務臺開房,前臺讓霍君嫻給身份證,霍君嫻挺靈活的,說:“我來送她,不住這兒?!?/br> 老板給了一張門卡古思鈺,提醒她六點半有晚餐,打電話過來就能送。 古思鈺身上濕噠噠的,她上一個臺階就會在臺階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腳印,泰迪鉆了個腦袋出來,霍君嫻壓了個手指,輕輕地噓了聲兒。 可能這樣很荒唐,但是每走的一步都在提醒理智快把持不住了,古思鈺想吻她。 她們在門口就接了吻,已經無法顧及廊上有沒有人了,古思鈺撫著她干燥的身體,每一寸都是因為她的照顧,所以才沒有被濕透。 她在兜里拿出門卡,手指在門上亂摸一通,弄得砸砸響,但是這聲音還沒有蓋過她們的吻聲。 門推開,霍君嫻松開了袋子的一個提手,泰迪跑了出去,兩人進到屋里,古思鈺被壓在門上親。 緊密的房間,擁擠的玄關處,這是小旅館的特性,此刻方便了她們親密。 雨天濕了古思鈺的衣裳,透出了里面文胸的顏色,霍君嫻勾著她肩膀的一點往下拉,黑色的細繩纏在纖細的指尖,她另一只手在古思鈺腿邊徘徊,古思鈺往上抬環她的腰。 下唇被她咬著,鼻尖跟鼻尖挨著。 “親完了嗎?”古思鈺問她。 霍君嫻嗯了一聲,古思鈺推著她起伏激烈的胸口,說:“那放開,我要去洗澡?!?/br> 怎么說呢。 雨夜很好,把沉沉的夜色蒙上了貪.婪不可見的欲,能借著雨水釋放身上躁動的因子。她們不用過度的探.索彼此的衣服、身體就變得濕噠噠,霍君嫻攥著她的衣角捏了一把水,水滴正好落在她的腳尖,砸了一圈一圈小漣漪。 霍君嫻低頭靠在古思鈺耳邊說:“別勾了,全都給你?!?/br> 古思鈺唇動了動,吞咽艱難。 “一個人弄好沒意思,想要你、渴望你?!彼脑捄磺?,帶著淋雨后的獨特低啞,像是情話像是sao話,像是死神的鉤子,在把古思鈺的心臟一點點勾出胸腔。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超自然現象。 此刻古思鈺一定見到了食人心的魔。 霍君嫻說:“我好寂.寞?!?/br> 她在說什么,耳朵好疼、好難受。她是在跟我扮演什么寂.寞的人.妻嗎? 她這么高貴的人,為了一次艸,就甘愿放棄當高嶺之花,扮演起低俗的人設嗎? 古思鈺閉著眼睛,沉醉在了她的引.誘里,這被澆濕的夜晚,把火苗點燃了,燒啊,把水都燒干。 她還是和平時一樣的腔調,安靜的、輕輕的,可是進到耳朵的瞬間,耳蝸開始發疼。 古思鈺的手往上抬了抬,只要捂著耳朵,再像個正人君子一樣就能把她推開,古思鈺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懼怕什么,潛意識里想把霍君嫻推開,再把霍君嫻推開一些。 “821036” “什么?”古思鈺睜開問她。 霍君嫻說:“我的房間密碼?!彼砷_拽古思鈺衣擺,去捉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說:“以后想進來隨便都可以進來,不用跟我打招呼?!?/br> 算了,我還是死在她身上算了。 古思鈺沒有理智的想,拽著霍君嫻的領口,讓她的唇壓下來,讓她親她,讓她們分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