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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霍君嫻辦公室來了一撥人,三男一女,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公司高層,古思鈺看臉并不太認識,她多數是靠聲音辨認和聽人家的名字。先前她跟靳遠森的時候,靳遠森接電話會特地避開她,古思鈺假裝沒聽到,實際豎著耳朵留意,有時候瞥他手機聊天記錄。 霍君嫻由著她在辦公室里聽,那四個人說的都是無足輕重的事兒。那四個人不管說什么,霍君嫻都是嗯,都是說好,很聽他們的,從來不反駁,有種什么都不懂很依靠她們的樣子。 等到把人送到,霍君嫻在原地站了站,再走回辦公桌,跟古思鈺說:“我知道是誰了?!?/br> 古思鈺很驚訝,她還沒說什么呢,霍君嫻卻說:“謝謝你?!?/br> 到四點,霍君嫻被叫去開項目會,古思鈺躺沙發玩手機,就在百度上搜“憲法和刑法的區別”,原來一個是解決國家生活的根本問題,另一個是刑事方面問題,她再往下搜時,門打開了,她手頓了下來,說:“回來了,你到底什么時候放了我?” 古思鈺重重地嘆口氣,沒聽到聲音扭頭看過去,瞧見了靳遠森做出很驚訝的表情,又收回視線,皺眉說:“你硬擠進來的?” 靳遠森說:“不是?!?/br> 古思鈺坐直身體,蹺二郎腿,“我現在不可能跟你走,霍君嫻多神經病你應該知道?!?/br> “我們只是換個地方談,待會給你送回來,這里不安全?!苯h森也很抵觸這里,站門口瞥了好幾眼,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古思鈺跟著他一起看,她什么都沒看清楚。 門關上,靳遠森帶著古思鈺下了幾個樓梯,電梯都沒坐,不是上次那個地兒,這次去了一個會客廳。 路上靳遠森就抓緊時間問:“你記不記得她關你的地方什么樣兒?” “記得?!惫潘尖曊f:“很偏僻?!?/br> “大概是哪個區?” “……有點偏僻?!?/br> “不是,你回憶一下建筑什么樣子?!苯h森深覺得這就是霍君嫻的財產之一。 “建筑吧……非常偏僻?!?/br> “古思鈺,你耍我呢?”靳遠森皺眉看她。 古思鈺坐椅子上,交疊著腿,“我哪里敢啊,那地方本來就很偏僻,剛開始住過去很熱,我整宿睡不著,她還一直貼著我推都推不開?!?/br> “她晚上一定會回家,不在外面過宿?!苯h森一臉不信,努力找她話里的漏洞。 “我還沒說完呢?!惫潘尖曧怂谎?,“早、中、晚都給我弄飯,不能過來就喊秘書給我送,家里冰箱都塞滿水果了。也挺奇怪的,她從來不限制我的自由,但是我出去就必須帶保鏢。弄的我逃也不敢逃,跑也不敢跑。不過認真說,這樣的日子也挺舒坦的,她就跟個全職保姆一樣伺候我,還給我洗過一次衣服?!?/br> 就頭一天霍君嫻來做飯的時候,她喝完奶,霍君嫻順手把她衣服洗了,還是內衣,可惜她沒看到,出來就看到自己內衣掛在晾衣架上。 古思鈺問:“她給你洗過沒?!?/br> 肯定沒有啊。 古思鈺又說:“想想也是,我問過她為什么這么對我,她說你臟,估計是給憋壞了,勁兒全往我身上使?!?/br> 靳遠森手攥緊了。 這說的什么話。 他臟。居然說他臟。 也的確,他跟霍君嫻生活這么久,只要他衣服稍放的角度不對,霍君嫻就會嫌棄的給他丟掉。 靳遠森聽得總覺得古思鈺在騙自己,可古思鈺說的那些生活細節,聽著很有畫面感,他很難找到漏洞。 古思鈺點到為止,說:“有個事兒跟你提一下,今天下午她辦公室來了幾個人,我還沒做什么,她就說她知道叛徒是誰了?!惫潘尖暟櫭?,如實說,“我也挺納悶的,她怎么知道的?!?/br> 靳遠森沉默著,困惑的勁兒過去,臉色很難看,“她帶你來公司多半是因為這個?!?/br> 具體沒說,只是道:“不過,她既然知道了,那你應該不危險了吧?!?/br> 古思鈺回擊他的試探,“你私下拉攏了多少人,你心里沒數嗎?要不我在這里給你數一下?!?/br> 她伸出長指,“我記得有個還是霍君嫻的親戚,就她的……” “閉嘴?!?/br> 靳遠森眉目泠泠,之后有點著不淡定了,坐不住了,發現一個叛徒對他就不利一分。 古思鈺笑著將手指壓在唇上,靳遠森說:“以后在公司不要說這些,隔墻有耳?!?/br> 真是隔墻有耳嗎?這墻挺厚實的,辦公室也就她們兩個人。 靳遠森平復好了,古思鈺就不客氣了,開口說:“先給一套房吧。反正,你不給一套房我藏身,那還不如我跟霍君嫻一塊住,左右她就是玩弄我的身體,也不會要我的命?!?/br> 古思鈺手指搭在腰上,腿往茶幾上放,姿勢囂張,“說實話,有點吃不消,你前妻看著安靜,實際……有點變態?!?/br> 靳遠森看向她,特別想說是的,跟古思鈺一起吐槽霍君嫻找認同,可話到嘴邊又憋回去決定不說。他得讓古思鈺好好體會一下霍君嫻有多瘋批,玩弄身體還算小的,玩弄別的那才窒息,她現在有多得意,以后就有多難受。 他就那種心態,我受過的苦,有人跟我一塊嘗嘗,跟我一塊掉進陷阱里,我好像也就沒有那么慘,大家要爛一塊爛,你要是比我爛,我就更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