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快穿] 第297節
清櫟無比清晰地知道,他的身后沒有強勢的娘家作為后盾,他根本沒有資本去追尋愛情。 而皇城還有無數的人等著他去報復,沒有權勢,他一個身份低微的男子什么也做不成。 而倘若憑借救命之恩成為容王府世女的夫侍,他的話語權會比現在更大,在場的這些女子,甚至米大人,都無法輕易給他臉色。 身為男子,一個除了臉什么也沒有的男子,攀上一個權貴是他最好的選擇了,而有著救命之恩,世女也不會對他太差。 現在這樣就很好。 她娶府尹家的公子,在府尹大人的扶持下施展才華、前途大好,而他也會嫁給貴人,和前世的仇人尋仇,在精致華美、宛如金絲籠的后院里,度過悠閑安穩的一生。 兩人會像此刻的兩條木凳一樣,雖然暫時靠得很近,但終究南轅北轍,指向不同的方向。 只是雖然想得很好,但為什么,這顆心,竟然還會疼呢? 清櫟不懂。 重生后,明明有財富權勢就夠了啊。 至于其他的,現在的他有什么資格去追求呢? 這一切的美好,不過是站在獨木橋上的他,面臨的海市蜃樓的蠱惑罷了。 倘若奢求這不屬于他的東西,太過貪心的下場,便是滑落獨木橋,跌入萬丈深淵。 一朝不慎,萬劫不復。 第189章 介紹完畫作后,蘇墨墨又在亭子內用了晌飯,席間只有明大人一家,米大人主動離開,其他人也早就被遣散。 席面很豐盛,明玥熱情地和她聊一些學問,高高在上的明大人甚至主動給她夾菜,只是不知怎的,蘇墨墨總感覺怪怪的。 再看一眼面容嬌羞的明笠,一個不好的猜測突然在腦海里浮現…… 果不其然,明大人放下筷子,笑瞇瞇地問道:“子墨啊,你覺得我家笠兒如何?” 蘇墨墨:…… 確定了,又有人想要讓她吃軟飯。 好在書院的同窗們已經來過幾次,蘇墨墨有了免疫力,便放下筷子,鎮定地回復道:“明笠公子很好,善良純粹,保有一顆難得的無邪之心?!?/br> 甭管怎樣,當著母親的面,不能夸別人兒子不好不是。 自從明大人開口后,明笠便一直垂著頭,抿著唇,攥緊自己的衣擺,那名貴的綢子也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聽見蘇墨墨的話后,他心中緊張頓時化作甜蜜,心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摘下面紗后漫上臉頰的紅暈便一直未曾褪去。 在她心中,自己竟如此美好么……善良,這是除了賢惠以外,對一個男子最好的稱贊,這意味著,他有著成為正君的資格。 不過明笠不敢想太多,畢竟初遇時心上人便拒絕了他,他擔心一切都是幻想。 明大人朗聲大笑,為蘇墨墨夾了一筷時蔬,這才慢條斯理道:“子墨,既然你也覺得我的笠兒很好,那么……” 誰知白衫女子卻猛地抬起了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明大人,一字一句道:“明大人,子墨尚未立業,便不會成家?!?/br> 都是聰明人,子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明笠的臉色立刻白了下來,明大人的臉也陰晴不定,明玥趕緊來打圓場道:“子墨說的對,大女子既沒立業,便無需考慮成家,子墨看著也不過16、7歲,還是前途最重要??!” 不勸還好,越勸明大人的臉色越難看,她看著蘇墨墨,冷聲道:“你看不上我兒?” 蘇墨墨絲毫不慌,她理了理衣袖,站起身朝著明大人和明笠的方向行了一禮,姿態大方,帶著一種不凡的氣度,讓人不自覺地平靜下來。 “是子墨之過,子墨太過迂腐,但這是子墨的堅持?!迸勇曇羟逶?,卻格外堅定。 明大人的怒火不知不覺地散去,看著這樣的女子,不由嘆息一聲。 有如斯才華,如斯美貌,如斯氣度,又兼具如斯信念,何愁此女不功成名就? 自己年輕的時候都會沉迷于男子的美色,這子墨卻如此堅定,她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明大人的臉色變了變,她忽的拉過明笠的手,將他的掌心展露在蘇墨墨身前,白皙的肌膚上,一顆紅痣格外顯眼。 “笠兒的生育能力極高,即便你對男色不感興趣,你不愿先誕下一個繼承人么?”明大人緩緩道,隨后不等蘇墨墨回答,她察覺什么,便又拉起她的手掌,只見手背上有一顆黑痣。 明大人臉色劇變,下意識道:“你沒喝藥?” 被拉著手的蘇墨墨:“?” “喝藥?” 明玥也湊了過來,一臉驚奇:“子墨meimei,你手背上有痣,代表你可以生育啊?!?/br> “女子六歲便會服用一種草藥,只保留讓男子懷孕的能力,meimei,你糊涂??!你趕緊去藥店抓副藥喝了!” 蘇墨墨這才恍然,是了,史書上確實記載了此事,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她的思維一時沒有轉過彎罷了。 原主自幼被賣給牙婆,6歲時又被穆家家主作為贅妻買下,雖教養了兩年,但在家主眼中,她也只是個贅妻,必要的時候說不定得由她來生這個繼承人,便也沒有準備草藥。 至于之后,家道中落,賀正君整日cao心生計,她和穆巖也未曾結婚,便也忘記了此事。再說了,單這藥劑,價格便是不菲,賀正君一時也買不起。 理清來龍去脈后,蘇墨墨立刻決定,回到府城便去買一副草藥喝下。 她收回手,朝著明大人行了一禮,真情實感道:“子墨自幼流亡,被收養后家境貧寒,養父忙于生計,無暇顧及此事,兼之子墨自己粗心,便也不曾注意,多謝明大人今日告知,子墨感激不盡?!?/br> 白衫女子目光真摯,明大人不自覺地通體舒暢,再聽見她的身世后,便不由帶上了幾分憐憫之心,放下明笠的手,扶起她道:“家境不是你可以選擇的,但未來在你自己手中,憑借你的才華,前途不可限量?!?/br> 明笠也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剛才被拒絕的難受都消失了,竟反過來安慰道:“子墨jiejie,你趕緊回去喝藥吧,生孩子這種事,應當由我們男子來才是,我、我生育力很好,你別擔心……” 說到最后,好像在毛遂自薦一般,明笠不由垂下了頭,耳垂通紅。 明大人看了看氣度非凡的白衫女子,又看了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強求不得。否則兒子生氣不說,也會和這名女子結仇。 明大人很清楚眼前女子的畫作有多出眾,等畫作被米大人進獻給女皇陛下后,得益的不僅有米大人和她,真正受益的,是眼前的女子。 她不過剛剛及笄,卻有如斯才華,很快,在陛下面前露臉后,子墨先生之名便會傳遍大江南北,她的前途,也不可能僅僅局限在這小小的府城。 結親不成,不能結仇。 趁著潛龍未曾躍出池塘之時,她還可以和她結個善緣,對于未來的官途,未必不是一個助力。 至于笠兒的事,她只能盡可能提供機會,但歸根結底,獲得妻主的寵愛本就是男子自己的事情。 她明沐能夠成為府尹,靠的也是自己。身為她的嫡子,笠兒在優渥環境長大,沒有理由追求不到一名女子,倘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有出息了。 理清楚關系后,明大人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幾人繼續說說笑笑,席間明大人幾次打聽蘇墨墨的家世,都被她不著痕跡地擋了回去。 對于蘇墨墨而言,“子墨先生”本就只是一個賺錢的馬甲而已,除非哪天她光環恢復到了90%,容貌和現在這偽裝以后的容貌一模一樣,她才會真正掉馬。 馬甲透露出來的信息自然越少越好,也是因此,她才會隱瞞了自己“曾贅妻”的身份。 在封建社會,身為一府之長,府尹的權利大到超乎想象,倘若透露了穆巖的存在,在自己溜走之后,也不知曉府尹會不會順藤摸瓜找到穆家父子。 因此,蘇墨墨一直在打太極,能躲就躲,只說自己無心男女之事就行了。 晌飯很快結束,蘇墨墨陪明大人出去賞花。和不少權貴客套一番后,又被明大人撮合著和明笠單獨相處,大概兩個時辰過去,她才找到時機溜走。 迅速拆下裝備,卸掉妝容,蘇墨墨換上青衫,恢復成那個小麥色肌膚、五官略微粗獷的蘇秀才。 回到陸敏所在的小亭子后,蘇墨墨震驚地發現,陸敏竟然還在睡覺。 在小廝無奈的視線下,蘇墨墨過去搖了搖她,陸敏總算醒了過來,迷迷糊糊道:“該用晌飯了么?” 蘇墨墨揉了揉她的頭發,鎮定回道:“該下山,回客棧吃夜飯了?!?/br> …… 往回走時,陸敏隨意地看了幾眼路邊的藍尾花,她的心思都在賺錢上面,也只愛男子鮮嫩的軀體,自是對這所謂象征愛情的花無感。 兩人很快來到停放馬車的地方,踏上馬車、坐穩后,車夫便揮著鞭子,開始朝山下駛去。 下山的路有些坡度,很考驗車夫的技術,馬也跑得很快,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山下。 只是這時,身后山頂卻傳來一陣隱約的嘈雜聲,陸敏不由凝神細聽,捕捉到了一些字眼,好奇道:“這是怎么了?好像在找人?” 蘇墨墨格外鎮定,仿佛被府尹大人尋找的女子不是自己一般,她淡淡道:“山頂多權貴,發生點什么也很正常?!?/br> 陸敏便歇了看熱鬧的心思,馬車一路朝著府城而去,后面倒沒什么馬車跟過來。畢竟大多數權貴會選擇在道觀小住幾日,而少數選擇下山的,此刻多半也看熱鬧、或者被盤查著呢。 快到府城時,馬車卻突的停了下來,陸敏掀起車簾,大聲道:“何事?” 車夫回道:“小姐,前面有輛馬車陷入泥里,正擋著路呢?!?/br> 一直閉目養神的蘇墨墨也睜開了眼,捻了顆酸梅平緩心中的不適后,她也走了出去。 府城和云霧山的距離并不遠,這條路上除了她們這輛馬車外,只剩下陷入泥里的馬車,也就是說這輛馬車才出事不久她們便來了,她們是那唯一的被堵住的倒霉蛋。 不過讓蘇墨墨有些驚訝的是,陷入泥里的那輛馬車車身散發著陣陣香氣,規制雖不高,裝飾的紗幔卻很美。 這輛馬車,正是朗月樓所有。 陸敏也不禁嘖嘖幾聲:“朗月樓那一群香車,怎么就這一輛這么倒霉地陷住了?” 隨后陸敏便指使車夫去幫助朗月樓的車夫,合力將車抬起來。 馬車外空氣不錯,正巧蘇墨墨今天精力消耗太大,體質虛便有點暈車,也就站在車旁透透氣了。 沒多久,車夫順利地抬起了車,對方的車夫跑到車廂說了幾句后,沒多久,馬車上便走下了一個戴著面紗的男子。 即便戴著面紗,那沉穩的靛青色衣衫,露出的帶著細紋、卻依舊可以窺見年輕美貌的眉眼,依舊表明了一個事實。 眼前的男子,正是朗月樓的大郎君,音泠。 陸敏見狀,眸光大亮,對著蘇墨墨擠了擠眼鏡,嘴里還發出怪叫:“哦~” 蘇墨墨扶了扶額,對方顯然也看見了她們,腳步微頓,還是堅定地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當然,后面幾步顯露出幾分凌亂。 陸敏睡了一整天,雖然聽小廝說蘇墨墨一直在外面賞景,卻依舊遺憾于沒有親眼看見,此刻見大郎君就在眼前,還是那般巧的偶遇,不免生出了看好戲的心思。 她清了清嗓子,率先道:“大郎君怎會在此?莫不是特意等著我們墨墨的吧?!?/br> 蘇墨墨警告地看了陸敏一眼,淡淡道:“陸jiejie,不可污了男子清譽?!?/br> 音泠清晰地聽見了一切,其實陸敏這樣調笑的話他聽過太多了,更過分的也有,這并不算什么。 但他還是為女子的維護心動不已。 只是聽見“清譽”兩個字,音泠心中不免生出一些苦澀。呆在那樣的煙花之地,他還有清譽可言么?他說自己的身子是干凈的,又可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