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為何在顫抖?[穿書]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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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黑暗的角落里,濃稠的陰影順著墻壁蔓延至房頂,籠罩在丹貴妃上方。 似乎要將其擁入懷中。 —— 葉君毅處理完公事,已是亥時。 宦官識趣地貼心問道:“今日還是去貴妃娘娘那里么?” “去?!比~君毅站起身,疲憊地揉了揉額角,“丹瑾今日都在做什么?” “娘娘晚膳后就獨自出了臨華殿,說是要去散散心?!?/br> 葉君毅點了下頭:“走吧?!?/br> 葉君毅去到臨華殿時,丹貴妃剛在銅盆中洗過手。 她已經換過一身衣裳,神情平靜,任由誰也不會想到方才她去過冷宮。 “剛回來嗎?”葉君毅站在原地,任由丹貴妃為他脫下厚實的裘皮外袍,隱約間嗅到了若隱若無的血腥氣息,“誰受傷了?” “方才有宮女不小心割破了手?!钡べF妃笑道,“官家今日怎么又來臣妾這里了?” 宦官低眉垂眼地站在門口。 圣上對丹貴妃的寵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這數月來,完全就長住在臨華殿里,就算丹貴妃來了月事,圣上也不會去其他娘娘那邊。 為此后宮頗有微詞,甚至都有傳聞說,丹貴妃是狐妖化身,迷惑了圣上。 這般獨寵對皇家來說,其實并不算好事。 葉君毅處理了一天公務,略顯疲憊,丹貴妃就未像往常那般,和他共同去庭院中散步。 她坐在矮塌,示意葉君毅枕在自己膝上,蔥白的指尖按上他太陽xue,力道適中地按壓著。 葉君毅閉上雙眸,呼吸聲逐漸平穩,因政務煩躁的心緒得以舒緩許多。 淡淡的黑霧凝成絲線,從丹貴妃衣袖中探出,絲絲縷縷地纏繞上她指尖,沒入葉君毅的額角。 作為唯一看清異狀之人,丹貴妃眼眸低垂。 暖橙的燭光映在她眉間,竟是冷的。 作者有話說: 評論區掉落200個小紅包,么么! 第30章 翌日正午, 傅念遲悄悄將頭探進床簾,鬼子進村般鬼祟問道: “退了嗎?” “退了退了?!比~蒼瀾掀開被子, 只見原本包裹著胸膛的吊帶小短裙已然消失, “快幫我拿衣服過來?!?/br> 傅念遲把衣物遞給葉蒼瀾,他左手手腕從衣袖中露出,正被白色綁布一圈圈纏住, 將不安分的烏漆嘛禁錮。 大白天的, 經常有人進來,保險起見還是隱藏起來。 葉蒼瀾一層層地穿上衣物,坐在床邊,總算松了口氣。 “效果大概能維持二十個小時?!比~蒼瀾分析道:“應該是你現在對魔法的掌控能力還不夠,才無法自由cao控?!?/br> 傅念遲點頭:“接下來就先好好練習掌控能力吧,光這一個技能,要是用好了,就能把過來找事的人嚇得不輕?!?/br> 葉蒼瀾悶了一天,如今總算能出去透口氣了,他在傅念遲的攙扶下走出臥房,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空氣。 然后被冷空氣刺激得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想出府逛逛嗎?”傅念遲問他,“穿過來之后你應該還沒出去過吧?” 葉蒼瀾苦笑:“當然想了, 就是我這走一步喘三口的, 估計走到大門口人就歇菜了?!?/br> 傅念遲:“這還不簡單, 你坐轎子就是了, 就是稍微有點顛?!?/br> “對對對,我可以坐轎子?!比~蒼瀾一拍大腿,“那走吧, 咱出去逛逛?!?/br> 自從葉蒼瀾以京城不太平為理由勸他最好少出門后, 傅念遲就再也沒出去過了。 喔, 不對,之前為了解救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婦女,他從側門跑到過小巷子里,但時間太短,可以忽略不計。 傅念遲給婢女說了葉蒼瀾要出門,讓人去準備轎子。 葉蒼瀾:“你和我一起坐嗎?” “不了,我走走就行?!闭f實話,傅念遲不是很想坐,大婚那天實在把他顛出心理陰影了。 “那好吧?!比~蒼瀾踩著轎夫后背,被攙扶著坐進轎子里。 他一個現代人,到現在還是很不習慣古代達官顯貴的生活方式,踩著轎夫時盡可能放輕,生怕轎夫會背痛。 葉蒼瀾掀開轎子窗簾,問側旁的傅念遲:“咱去哪兒?” 傅念遲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有限,按理說他們倆難得共同出門,去點娛樂場所比較好。 傅念遲:“酒樓?” “行?!比~蒼瀾不挑,說起來他也沒去過古代的酒樓,還蠻想知道會不會跟電視劇里的情況差不多。 轎子被四名壯漢穩穩抬起,葉蒼瀾坐在里面,心想:哎呦不錯哦。 但他的新奇也僅僅止步于此。 因為轎夫們邁開了步子。 第一步邁出,饒是轎夫們經過專業訓練,竭力穩住,整個轎子也無可避免地向著右側傾斜。 葉蒼瀾毫無防備之下,差點被拍在轎壁上。 葉蒼瀾:“……” 他明白傅念遲為啥不想跟他一起坐著了。 不過他身為坐轎的,根本沒資格抱怨,人家辛苦抬轎的都沒說話呢。 傅念遲跟在轎子旁邊,一路走到王府大門處。 在原書中,不,在同人里,和他這個大反派有一腿的侍衛陳飛航,早就被調離了王府。 傅念遲本以為自己這下就能夠輕松許多,結果沒料到剛走出兩步,就被人攔住了。 來人身著粗布麻衣,一副憨厚樣子,只是那雙不算粗糙的手和干凈指縫,暴露了他并非平民百姓的事實。 傅念遲停下腳步。 男人手中拿著卜卦用的銅錢,用腳指頭也能猜到是個修仙者。 大概是看此前坤道通過算命和他有了直接接觸,就想要模仿一番探聽情況,才抓住他出門的契機,湊上前來。 傅念遲決定先下手為強。 在對方開口問他是否想要算卦之前,傅念遲笑意盈盈地道:“這位大哥?!?/br> “我看你面熟,覺得有緣,正好這陣子剛學習了占卜,不知大哥是否愿意讓我來為您算上一卦?” 田禹碹愣?。骸鞍?????” 這不該是他的臺詞嗎?怎么被罪子搶先了? 難道是罪子認出了他的身份? 不應該啊,他明明用咒印暫時封印了靈力,現在完全就是個普通人,罪子究竟是怎么認出他真實身份的? 沒等田禹碹答應與否,傅念遲就裝模作樣起來。 他一只手故弄玄虛地掐弄幾下,嘴里念叨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最終抬起頭來,和田禹碹四目相對。 “您近來有血光之災?!备的钸t嚴肅道,“請一定要注意,免得有性命之憂?!?/br> 說罷,沒等田禹碹有所反應,傅念遲就在他駭然的注視下,施施然離開了。 雖然很想回頭去看對方還會有什么反應,但傅念遲努力忍住了。 萬一讓那人發現自己其實是在驢他,就糟糕了。 望著傅念遲平靜離去的背影,田禹碹驚疑不定。 罪子竟然說他會有血光之災? 而且就這么自顧自地走了。 說來也奇怪,這些日子來,罪子每每都主動回絕想要見他之人,今天卻突然反常地出了門。 并且,如果他沒感知錯,坐在前方轎子里的,正是昭王葉蒼瀾。 仙尊與罪子一同出行,本就非同尋常。 更別說罪子還主動提出要給他算命。 罪子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程度,他們這一眾人至今也沒能探查出來。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罪子的能力,比他們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強悍。 他不能,也不敢忽略罪子給出的提醒。 “血光之災……”田禹碹喃喃道,眉頭緊鎖地邁開步子。 他雖然修為不算太高,但也并非rou?體凡胎,經過十重煉體,身體被靈力反復淬煉打磨,很難輕易受傷。 難道說會有什么意外狀況發生?還是說有仇家要過來找他尋仇? 嘶…… 田禹碹低低地抽氣,他開始從最近一個月起,回想身邊有是否發生奇怪事件,以及之前都得罪過哪些人,那些人師出何處,至交好友有幾個,師門里又有哪些同胞。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濕鞋,門派紛爭不休,這就導致了幾乎每一個修道者,都有多則幾十個,少著十幾個仇家。 一張綿密的關系網在腦海中織就,不斷向著四周擴散,難有止息。 大腦在顫抖,大腦在顫抖! 田禹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宮殿中,他的身體機械性地向前走著,徹底忘記了周遭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