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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拂開,好似覺得自己不值被這樣溫柔對待,垂眸:“我竟然在想,你不要太紅就好了?!?/br> “甚至在想,你如果不是演員就好了,只在我身邊,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你就好了?!?/br> 江依倒沒哄她,只是問:“那如果真讓你選呢?你希望我當演員,還是不當演員?” 郁溪卻毫不猶豫:“當吧?!?/br> “我希望做你真正喜歡的事?!?/br> 江依彎了眉眼,捧起郁溪的唇,吻細細密密落下,似春日蒲公英的種子,沾在哪里,哪里就綻開毛茸茸的心動。 郁溪扶著她肩:“我還算好人么?” 江依的吻又貼過來,帶著笑:“是個好小孩兒?!?/br> 溫柔而不自知,赤誠得可愛。 吻了一陣,郁溪怕失控,說困了,站起來要去洗澡。 江依放過她:“去吧?!?/br> 只是洗完后,江依沒有睡的意思,反而坐回沙發邊拿起劇本。 “不睡?” “嗯,晚些再睡?!?/br> 郁溪在她身邊坐下:“睡不著?” “不,故意的?!苯罆呵沂掌饎”?,卷成一卷在掌心輕敲,腿蜷在沙發上,露出光潔纖細的一截腳腕,一顆顆腳趾貝母似的圓潤可愛,讓人想要抓起來吻。 為了使自己不要那么顯得像個變態,郁溪移開眼神:“怎么呢?” 江依打個哈欠,眼尾一點紅,流露的一點倦意反而使她整個人更顯嬌軟:“明天有場戲,是倪教授徹夜研究數據后,第二天繼續堅持工作?!?/br> 她半靠在沙發上,長發散落:“睡飽了,沒那味道?!?/br> 美人懶起和美人渴睡,向來最為文人墨客稱道,郁溪不是文人,卻也在這曖昧燈光下覺察出江依驚人的美。 大著膽子問:“你故意晚睡,也沒什么事情做,對吧?” 江依懶懶的:“嗯?!?/br> 劇本早已翻熟吃透,紙頁都打卷。 郁溪更進一步的提問是:“明天想要顯得更累一點,對吧?” 江依半掀眼皮瞧她,唇角一點弧度,說不上是笑還是不笑。 郁溪貼過來:“那……” 江依的眼神里終于露了點清晰的笑意:“那?” 江依拍戲這段時間郁溪盡量克制,總怕折騰得她太辛苦,這會兒卻在她蒙了層光暈的眼神中受到鼓舞,心想:也許并沒有過分解讀她的意思。 她吻上去的時候,江依并沒有拒絕,只說:“先去洗手?!?/br> 噢,對。 沖去洗手的時候,手指在水流下微蜷,暗自練習那些令人羞看的手勢。 直到被一陣溫熱包裹,她仰頭,急于去看江依的反應。 過分緊盯的眼神卻成為羞惱的催化劑,江依咬著唇,用手去捂她眼睛,又隨某種頻率,去捶她胸口,動作碎落。 窗口隱約傳來鄰居觀影的聲音,吸血鬼女王正手起刀落,大殺四方,人人都恨她,可人人又甘心臣服于她不可一世的高筒皮靴下。 郁溪去看懷中的江依,這一刻所有的蹙眉咬唇,卻只因她一人而起,又隨睫毛尖的翕動,只歸屬于她一人。 她抱緊懷中人,越發賣力。 直到折騰到沒一點力氣,江依靠在沙發上假寐。 郁溪過來,欲把她打橫抱起:“抱你去床上睡?!?/br> 她手酸得厲害,但撐著抱起江依還是沒問題。 江依輕輕推搡她:“不去?!?/br> 郁溪佯作貼下來:“還有力氣?那……” 江依連推她的手都是軟的,笑聲里有潮濕黏膩的水痕。 郁溪摸摸她頭,在她身邊坐下:“好了不逗你了,你不睡,我陪你?!?/br> “你去睡呀?!苯垒p輕踢她:“明天不是還要上班?” 卻被她把腳抱在懷里,一個個腳趾揉過去,舒服得哼一聲。 “撐得住?!彼龎旱吐暎骸凹热徊凰?,我倒正經有個問題想問你?!?/br> 江依扶額,已經猜到她想問什么。 果然等來一句:“實話實說,我有沒有進步?” 江依軟緞般點頭:“有?!?/br> 郁溪心底漫過喜意,這段時間她很用心琢磨的,總算沒有白費。 追問道:“比最開始好了多少?還是用百分比說?!?/br> 江依眼皮半耷,頓了下:“百分之五十一吧?!?/br> 郁溪揉她腳趾的手僵?。骸?/br> 第二次不就好了百分之五十嗎?合著她琢磨了這么久,就只進步了百分之一?! 而且剛才江依那一頓,很容易讓人懷疑這進步的百分之一里,是不是也有江依的友情分。 那一刻郁溪有些絕望,耳邊響起倪未蓮曾罵那些不開竅研究員的話:“沒天賦就是沒天賦!在這耗著干嘛?回家賣烤面筋不開心嗎?” 可這不是回家賣烤面筋,這件事上她沒退路。 血液里涌動的學霸精神讓她執拗起來:“那你說說,到底是哪不好?” 再復雜的模型,只要收到數據反饋,她都能修好。 被打擊的自信蔓延成委屈:“你一直都不跟我討論?!?/br> 江依把唇瓣咬了又咬,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幽幽道:“你要在那些時候討論?” “……”郁溪后知后覺出這事的吊詭,卻不放棄的拿來紙筆:“那你現在講,總可以吧?講不清楚就畫?!?/br> 江依怔怔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