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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讓她徜徉在數字的海洋里,暫時忘掉關于江依的一切。 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郁溪最近在找工作,所以一看到是陌生號碼,覺得是自己投出的簡歷有了回復,站起來走到走廊。 她接起來:“喂,你好?!?/br> 那邊聽到她的聲音先笑了起來,然后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郁溪,好久不見?!?/br> 郁溪聽出來了:“舒星?” ****** 舒星約郁溪見面,說有東西交給她。 郁溪問:“什么東西?” 舒星笑著:“秘密?!?/br> 明明知道不可能,郁溪卻總忍不住想,舒星要交給她的東西,會不會跟江依有關。 江依當年,會不會多少對她有個交代? 郁溪收起雙肩包,去了舒星約她見面的咖啡館。 一走進去,滿室咖啡香,舒星坐在角落沖她招手:“郁溪,這里?!?/br> 郁溪走過去坐下。 舒星笑著說:“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啊?!?/br> 一樣的單馬尾,一樣的白T恤不過罩了件外套,一樣黑白分明清洌洌的眸子。 舒星說:“我還以為你來了邶城會變得不一樣?!?/br> 郁溪搖頭:“不會,我還是我?!?/br> 舒星問:“喝什么?這家的手沖挺不錯的?!?/br> 郁溪搖頭:“不喝了?!?/br> 她喝不了咖啡,大概從小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喝了咖啡總是心跳得厲害。雖然有人說茶葉里咖*啡/因比咖啡更多,但她喝茶就沒事。 舒星也沒勉強:“好吧?!弊尫丈o她來了杯白水。 郁溪默默喝了一口。 舒星盯著郁溪剛剛喝過的地方,透明的杯口好像印著郁溪淺淺的唇紋,一滴水掛在杯壁緩緩淌下。 郁溪問:“你……有什么東西要給我?” 那樣小心翼翼又帶點期待的語氣,讓舒星心里一震。 一年多以前,她扣下了江依給郁溪的字條,那時她的心里就有種預感,覺得郁溪對江依的感覺,并不會隨著時間而淡去。 心里油然而生的一股嫉妒成了她扣下紙條的原因——憑什么這么真摯的感情,歸屬了江依那樣的人? 明明她和葉行舟那邊的關系那么亂。 在舒星從小生活的世界里,錢、豪車、奢侈品,什么東西都唾手可得,唯獨那種赤誠的喜歡,她沒聽過也沒見過。 她相敬如賓的父母之間沒有,她表面恩愛的表哥表嫂之間沒有,她認識的任何人里都沒有。 所以當打聽到郁溪已經回國以后,她立刻聯系了郁溪。 這會兒郁溪在她面前,拘謹的坐著,用拼命掩飾期待的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她要給自己什么,像在追尋著江依留下的任何一點痕跡。 郁溪是多倔多傲的一個人啊。 舒星表面笑著,曾在桌下的腳,一下一下輕踢著包了軟皮的沙發腳。 其實江依給郁溪的字條,就在她的錢包里?,F在沒什么人用錢包了,舒星不知該把江依留下的字條放哪里,也許郁溪的感情太赤誠,直接燒了扔了,她總覺得會遭天譴似的,就一直放在不用的錢包里。 這會兒如果她想,她是可以把字條拿出來交給郁溪的。 可是,她不想。 郁溪對江依一點沒變質的感情,再次延宕起她對郁溪的征服欲。 “先別急?!笔嫘菃栍粝骸白罱胁侩娪敖小蹲矒簟诽鼗?,你看了么?” 郁溪機械的點頭。 舒星:“那你……” 郁溪:“嗯,我知道了?!?/br> 舒星笑了下:“對不起啊,當時沒能告訴你。因為冉姐當時去祝鎮體驗角色,是簽了保密協議的,還有葉總,也千叮嚀萬囑咐我什么都不能說?!?/br> 郁溪問:“你和葉行舟認識?” 舒星:“你知道她?” 郁溪:“聽說過?!?/br> 舒星:“我表哥是她律所的客戶,我們兩家很早就認識了,算世交?!?/br> 郁溪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不要再問了,她在心里對自己說。 可不知是因為她天生有自毀傾向,還是人類都喜歡往傷口撒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的說:“葉行舟對江冉歌好么?” 好像哪怕再說一次“江依”的名字,都會顯得自己越發卑微可笑。 “挺好的,畢竟她們相伴都快十年了嘛?!笔嫘屈c頭:“冉姐在祝鎮體驗角色的時候,葉總還去看過她,而且后來冉姐回邶城,也是葉總去接的。其實葉總特忙你知道么?估計這世界上除了冉姐,再沒人能讓她這么萬里迢迢?!?/br> 郁溪再次:“哦?!?/br> 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呢。 再沒什么其他的問題要問了吧。 舒星看著她的臉色:“后來……冉姐走了以后……你想過她么?” 郁溪:“沒有?!?/br> 為什么要想。 想個屁。 這個狠狠騙了她的女人。 讓她所有的想念,所有的尋找,所有在工地上流過的汗,都變成了一個荒唐的笑話。 舒星笑笑:“那你……想起過我么?” 郁溪看著舒星。 潔白的裙子,光潔的皮膚,柔軟的頭發,閃閃發亮的指尖,無一不是經過精心護理的。 她身上毫無logo卻材質上佳的白裙子,一直到郁溪來了邶城,才知道那裙子有多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