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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的臉就更紅了:“你你你怎么知道?” 郁溪心想我眼睛天天盯在江依身上,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小武笑了笑:“她早就已經拒絕我了?!?/br> 這下郁溪有點意外:“是嗎?” 在臺球廳待這段日子,她還了解了球妹一點就是,她們就算面對不愿接受的客戶,也不會明著拒絕,而是吊著。 小武笑笑:“是我太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了吧?我求婚沒兩天,依姐就找了個沒其他人的時候拒絕我了,讓我別在道上混了,找個好姑娘?!?/br> 小武想起江依那天的樣子:“嘴巴涂那么紅,嘴里含根煙,整個人靠臺球桌邊上,腰那么軟,靠,又美又酷的?!?/br> 郁溪轉身就走。 “哎你怎么就走了?”小武叫住她:“你為什么來找我問這個?” 郁溪平靜的回頭:“江依走了?!?/br> 小武愣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離開祝鎮了?!?/br> “是因為臺球廳不開了么?”小武問:“她去哪了?” “沒人知道?!庇粝獑枺骸澳銜フ宜??” 小武明顯猶豫了一下。 郁溪就笑了:“我會?!?/br> “我會去找她?!?/br> ****** 告別小武后,郁溪又去找了小玫一趟。 “依姐走了?”小玫跟小武同樣驚訝:“她去其他鎮找工作了么?” “不知道?!庇粝獑枺骸八蛱靵碚疫^你么?” “沒有?!毙∶担骸安贿^今天舒星來找過我一趟,說是依姐讓她來的,給我送了一萬八千塊錢來?!?/br> 正好是小玫meimei做手術的錢。 “我問依姐怎么沒來,她說依姐挺忙的,也沒說依姐走了的事?!毙∶嫡f著就有點懵:“依姐走了?那我這錢怎么還???” 郁溪:“你先攢著吧?!?/br> 等我找到江依再說。 她轉身走了。 ****** 郁溪轉回出租屋找舒星的時候,舒星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郁溪走過去:“走吧?!?/br> 舒星點點頭:“好啊?!?/br> 郁溪帶著舒星走到炒粉攤。 臺球廳突然倒閉,炒粉攤的生意就更差了,也不知這樣下去還能撐多久。 郁溪叫老板:“來兩碗炒粉,加豆芽火腿腸肥腸?!?/br> 是江依喜歡的豪華版本。 舒星和郁溪一起坐在塑料凳上等,來祝鎮這一周,她稍微習慣點這種滿是油污的塑料凳了。不過當老板把炒粉端過來的時候,她還是結結實實是嚇了一大跳:“這么多?” 一個白色塑料袋套著一個不銹鋼盤子,里面滿滿菜和rou和炒粉,滿滿當當堆得跟座小山一樣。 舒星問:“依姐喜歡吃這個?” 郁溪點頭。 舒星嘗了一口,油汪汪的。 她又問:“依姐能把這一份吃完?” 郁溪又點頭。 舒星臉上表情明顯震驚了下。 郁溪問:“怎么了?” 舒星說:“依姐以前在邶城不怎么吃這樣的東西,也吃不了這么多?!?/br> “她在祝鎮……”舒星挑著炒粉:“怎么說呢,挺不一樣的?!?/br> 她抬頭看著郁溪:“不過不管怎么樣,她已經走了?!?/br> 郁溪“嗯”了一聲。 舒星:“你剛才是去鎮上問了一圈,有沒有人知道依姐去哪了吧?” 郁溪沒否認。 舒星說:“不會有人知道的?!?/br> 郁溪問:“你又怎么知道?” 舒星:“因為依姐就是打定主意要走,沒打算讓任何人找到她啊?!?/br> 郁溪忽然想起小玫曾經說過,她們這樣的球妹,像浮萍,飄到哪兒算哪兒,所以不會跟什么人交心,離開一個地方,就等于永遠消失了。 所以江依這樣忽然離開,是因為本性如此,還是因為欠人錢又沒了工作要跑路,還是因為郁溪昨晚說的那番話有賴著她的嫌疑? 郁溪也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你很難找到依姐了?!笔嫘菃枺骸澳氵€要找嗎?” 郁溪吃著炒粉,腮幫子鼓鼓的,很迅速的點了下頭。 舒星欲言又止:“你找她干什么呢?” 郁溪想了想,其實她也不知道,找到江依她能干嘛。 至少她要問問江依——這樣突然一走了之,到底算什么? “喂?!笔嫘墙兴宦?,她回過神來。 舒星面前一碗炒粉沒怎么動,托腮看著郁溪:“我明天一早就要回邶城了?!?/br> “怎么走?坐大巴?” “有人來接我?!?/br> 郁溪點頭:“那一路順風?!?/br> 舒星忽然笑了:“依姐走了,你說要去找她。那我走了,你也會去找我么?” 郁溪說:“不?!?/br> “喂,木頭?!笔嫘切χ骸澳氵@樣直愣愣的很傷人你知道么?”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這給你?!?/br> 說來好笑,她畫得太多,帶來的畫紙都用完了,而江依的出租屋里,就一個不知哪任租客扔那兒的舊本子,封面上是老式復古的掛歷女郎,里面的紙張都已泛黃了。 江依給郁溪的留言,就是從這本子上扯下一張紙匆匆寫的。 她現在遞給郁溪的紙,也是從這本子上扯下來的,寫著她的手機號碼。 這樣的一致性,像是命運的一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