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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樣像白開水一樣了無趣味的人,和劉倩倩那樣一個自信又明媚的漂亮女人,無論是誰,應該都知道會怎么選吧。 她并不難過白展容對劉倩倩的喜歡,她本來就不喜歡青年,對于他的情感,自然也就不在意。 情緒驟然變得低落,是因為身邊的少女。 ——自己終究,只是被太陽施舍照過的一叢小草而已。 還好,她昨天告誡過自己,不要妄圖染指太陽,現在只是有那么一點的難過,忍一忍,也就能過去了。 鞠吟風剛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設,就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松開了,或許是受了此時低迷的情緒的影響,她猛地看向對方。 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行為,女人覺得自己莫名地有些悲哀。 ——才被太陽沐浴一晚,怎么就如此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好多人,也曾和她有著同樣的經歷。 一只溫熱的手,捧住了她的半邊臉頰,鞠吟風一怔,目光撞上少女含著憐惜和無奈的眸。 白芡雖然正在和白展容通話,但目光和注意力都是放在鞠吟風身上的。 她發現自己開發了一種單獨在女人身上才會生效的“特異功能”—— 可以透過女人脊背的彎曲狀態,來分辨她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真實情緒。 好比此時,女人在她問完“就我們三個嗎?”以后,不知道暗自想了些什么,原本因為情緒放松而被松開的下唇,又不自覺地被咬住了。 脊背越發緊繃,整個人一下子就處于了自我的低迷之中。 若是她周身有團云能形容她的內在情緒,那這團云,大概是陰灰色的。 女人似是沒了知覺,那片粉嫩的唇,被她緊緊地咬著,顏色由粉轉白,沒一會兒,就變成了病態的蒼白。 單是讓人看著,就覺得應該會很痛。 但咬著它的主人恍似未察,還在持續不斷地“欺凌”著自己那張可憐的唇。 白芡終于看不下去,她的右手拿著手機,只好松了附在鞠吟風手背上的手,捧住對方右邊臉頰的同時,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按上其中一顆雪白的牙齒。 鞠吟風因她突然的動作愣住,下意識的,松開了被牙齒肆虐的那片唇。 “三個人?”白展容的聲音聽起來急了一些,“小芡是想把吟風jiejie也一起帶過去嗎?但吟風jiejie從來都不愛吃這種東西,這回就先不帶她了吧?等下次去吃其他的,再帶她一起去,好嗎?” 白芡聽到了青年的回答,沒有搭理。 現在更需要她關注的,是女人那半張被自己硬生生咬出了一道深深牙印的可憐嘴唇。 她嘆了口氣,動作卻是輕柔得很。 按著牙齒的指腹挪到唇上,安撫似地揉了揉。 空氣中隱隱出現的曖/昧/因/子,被少女再自然不過的動作給打散。 鞠吟風斂了眼簾,兩片鴉羽似的細長睫毛,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來。 少女低聲喚她:“jiejie以后不咬嘴唇了,好不好?” 女人身子一僵,陡然反應過來兩人此時是何種姿勢,一下子丟了往日的冷靜,猛地扭頭躲開她的手,只字不吭地將后腦勺留給了還盯著自己看的白芡。 少女對她如此大的反應感到些許困惑,正想問她怎么了,手機那頭遲遲未等到她回答的白展容又出了聲。 “小芡,你是生哥哥的氣了?哥哥也想帶你吟風jiejie去,但你也知道,她從小到大都不愛吃這些,那家店是專門賣燒烤的,這些她都不吃,總不能到時候我們在那里吃,就讓她在旁邊干看著吧?” 白芡眉眼的笑散去了些,她想問這個蠢笨的家伙,所以,這家燒烤店是開在荒野中嗎?附近就這一家店?鞠吟風吃不了燒烤,不能去其他店里買點她能吃的東西? 但她現在沒有想要和白展容深度討論這個問題的想法,只是淡聲問:“那還有別人嗎?” 白展容聽她這么問,一時沒發覺她變得冷淡的語氣,只以為她是答應了,溫和的聲音飛揚了些:“哥哥到時候會帶一個新朋友一起去,她是哥哥公司的,人很好,也很善談,等會兒你們見到了,你一定也會喜歡她的?!?/br> 少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拋下一句“我再考慮考慮”,直接掛了電話。 原本不錯的心情,被白展容這個戀愛腦的愚蠢家伙給毀了五六分。 鞠吟風的右手還搭在后座的椅墊上,她身隨心動,毫不猶豫地再次伸手附在了對方手背上。 依然望著窗外街景的女人怔了怔,她下意識想把手收回,對方卻把手一合,阻止她退縮的同時,緊緊地將她的手拉住了。 被青年“見色轉性”的行為無語到的白芡,突然就這么因為身邊的女人而冷靜了下來。 鞠吟風只是頭扭向另一邊,上身還是貼在椅背上的,發現這一點,白芡便無聲往女人那邊又挪過去一些。 大腿和人相貼上的同時,腦袋低下一些,將下巴壓上對方瘦弱的肩頭——只是貼著,并沒有將重量施加給她。 白芡心情不錯地問:“外面這么好看嗎?jiejie看這么久?!?/br> 溫熱的氣息噴在女人小巧可愛的耳垂上,像是刮過一陣有顏色的風,所到之處,皆有緋紅的色彩,相伴風痕而生。 白芡如此沒有邊界感的行為讓人心跳得有些快,她想讓少女別離她這么近,可一開口,卻只是含著怯懦味道的溫和顫聲:“小芡,我們要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