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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了什么,動作一頓,緊接著下一秒,少女便毫不遲疑地起身按下床邊的燈光按鈕。 她沒看錯,床上果真一個人也沒有。 白芡也不是很意外女人沒有來主臥,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xue,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出了屋。 白俞峯知道自家女兒朋友多,也很清楚她喜歡把朋友帶回家,所以當時選房子的時候,直接挑了套四室三廳的大平層。 她一個臥室一個臥室地找過去,最后終于在最里頭的那個相對小一些的臥室里,找到了閉著眼已經睡著的鞠吟風。 上周天氣好,家里的阿姨便把幾個臥室的被子都拆了拿去曬。 原主這周沒把朋友帶回來,所以那些拆掉的被子,也就暫時沒有先換上。 白芡看著那個瑟縮著躺在光禿禿床板上的瘦弱身子,心疼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她沒有把人叫醒,而是無聲走進去,小心翼翼地彎腰把人抱起,帶了出去。 女人明明比她大了五歲,人卻只有瘦弱的一小團,這么安分地窩在她懷里,輕得幾乎讓人感受不到分量。 ——就仿佛是她這個人,在這之前,從沒在誰的心里留下過痕跡一般。 鞠吟風睡得其實并不安穩。 她在白家住了這么多年,性子變得越發溫順,身子也在無形中被養得嬌氣了些。 白家的床是軟的,和現在這個連床墊都沒放的床板相比,簡直稱得上是天堂。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睡過這種硬床了,但她不會抱怨,只能盡量催眠自己,好讓自己快點睡過去——明天還要上班,她不能熬夜。 身體很聽話,讓它休息,真的就休息了。 但鞠吟風雖然睡著了,實際上睡得一點也不安穩。 就像是行兵打仗的人,四周一旦有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吵醒。 更何況,白芡是直接就把她抱了起來。 被少女弄醒的鞠吟風,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她像個被掐住了喉嚨的小雞仔,只能僵著身子任對方抱著,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人發現了自己已經清醒的狀態。 意識到自己是被對方抱去了主臥,鞠吟風并不再對此感到詫異。 白芡這一晚的所作所為,都和她所認識的少女不太一樣。 她不知道少女為什么會突然轉變了對她的態度。 ——那個只敢給一次糖的小娃娃,好像變成了不止要把糖給她一根、還要給她第二根、第三根、每一根的少女。 她被動地接受著,不敢期待、不敢索取,因為她很清楚—— 太陽博愛又無情,她可以照亮每個人,卻又不會為了誰而停留。 “jiejie,你沒睡,是嗎?” 鞠吟風的身子僵住。 白芡和她面朝著面,說完,向著她靠近:“剛才抱住jiejie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jiejie并沒有睡著,對嗎?” “jiejie不想跟我講話也沒關系,我只是想告訴jiejie一句話?!?/br> 少女伸手,在黑暗中準確地勾住了女人的末指,溫柔道:“jiejie,你不欠任何人的,以后,你一定只為自己而活?!?/br> …… 白展容一大早就打了電話過來。 那會兒鞠吟風已經從白芡的房子里出來,正照著地圖的路線,打算乘公交去公司。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半夜時的情緒總會敏感一些。 白展容昨晚慍怒的樣子不再,又恢復成一貫的溫潤模樣:“吟風,你已經出門了嗎?” 鞠吟風嗯了一聲。 “那你現在到哪里了,等會兒去樓下的亨貝幫我帶幾樣東西,放到我辦公桌上給我吧?!?/br> 女人知道了他難得打電話過來的意圖。 掛斷電話,鞠吟風跟在其他人身后,一同上了公交。 位置還有多,她看了一眼,都是在里面的,猶豫了下,最終放棄。 坐在愛心車位上的乘客打開了半扇車窗,清晨的微風拂面,為她送來一絲清新的涼意。 她和白展容明面上是未婚夫妻,但是彼此之間都很清楚,他們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 人都是自私的,白展容不想死,他知道能找到一個基因相符的同血型供血者,是一件可能比生這種病還要低概率的事。 所以這根落水時能救他一名的浮木,他只能緊緊地攀著。 男人不喜歡她,并不會在感情這種事情上也控制她,便跟她私下做了個只有彼此知道的約定—— 以后如果誰遇到了喜歡的人,只要不破壞這個假的婚姻,那么不管想要做什么樣的事,都可以。 鞠吟風知道自己沒有愛人的能力,當時聽見青年這么說,毫不猶豫地就點頭答應了—— 不是因為其他,只是身為白家的“養女”,她自知,不論白家人想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上個星期,鞠吟風在公司衛生間里無意間聽到了白展容的八卦。 他好像和最近剛上任的新秘書有一腿。 鞠吟風知道那個新秘書,是個比她和白展容大了三歲的女人。 名字叫劉倩倩,是個長相妖媚、身材火辣的性感女人,舉手投足間,滿是誘/人的風情。 難怪白展容那樣的“和尚”也會受到美色的蠱惑,畢竟這個比她大了三歲的成熟女性,的確有著勾人的資本。 鞠吟風并不在意白展容的感情,她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以后兩人的感情深了,白展容會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