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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韻初表面云淡風輕,然而實際上,心里頭卻是一天比一天煩的。 煩的不是其他,正是自己和白芡關系的進展。 她那天雖然表了白,但接下來和白芡之間的相處狀態,全然沒有變化。 一般來說,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之間的關系,多半會因為其中一方正式表了白,而開始有變化。 可惜,兩人一開始便已經站在了相對親密的范圍內,現在想要將圈子再往里縮一些,就會變得分外困難。 通俗的解釋,就是一個每次考試都只考個位數的學渣和一個滿分一百次次都能考九十加的學霸,兩人都想要獲得更好的成績的話,顯然前者要簡單得多。 ——沈韻初現在就是后者。 可她已經習慣了事事都縱容著那只貓,想要改變,幾乎是零可能。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糾結這件事,想了想,趁著白芡還在洗澡,走出203,敲響了余景清房間的門。 同她一樣,那家伙也在等自己的心上人洗完澡。 見到自己的冤種姐妹,余景清反應不大:“有事?” “有?!?/br> “那就明天再聊吧,桃桃快洗完澡了,我還要給她吹頭發呢?!?/br> 沈韻初冷靜地開口:“我也一樣?!?/br> 言外之意,白芡也在洗澡,我還是來找你了,說明我的事情很緊急。 “……” 女人煩躁:“最多跟你聊五分鐘,早不聊晚不聊,偏偏挑現在,不知道你怎么想的?!?/br> 口嫌體正直的余影后,跟在沈韻初身后去了二樓獨立的小陽臺。 這里不好放攝像頭,所以只在走廊外頭放了一個,兩人聊天的內容,因為門關著,被屏蔽得干干凈凈。 “什么事?” 沈韻初也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地問:“你當年是怎么把她追到手的?!?/br> “哦,原來你是要問這個?!庇嗑扒宕浇俏⒐?,回想起當年的事,忍不住笑,“那你問錯人了?!?/br> “嗯?” “當年我是被追的那個?!?/br> 沈韻初難得驚訝:“不會吧,那現在怎么是你在追她?”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黑:“年少無知,做了點錯事,具體的故事太長了,我就給你五分鐘,肯定說不完?!?/br> 她猜測:“不會是因為你那些被拍到的女朋友,不對,那會兒你和桃桃,根本沒有聯系吧?!?/br> 余景清聽她提到那些女孩子,臉色更難看了:“別提了,早知道她那會兒不在意,我就不去找人演了,花了我不少錢呢,全打水漂了?!?/br> “……” “行了,現在重點不是說我吧,怎么了,遇到瓶頸了?” 沈韻初收回話:“算了,不用問你了,我自己再琢磨琢磨?!?/br> “?” 女人意有所指地看她:“等你哪天把人重新追回去了,再來指導我吧?!?/br> 余景清:“……” 什么收獲也沒有的沈韻初,回到203門前。 正要按下門把手時,終于想起來一件事。 白貓貓下午醒得遲,晚飯根本沒吃多少。 剛才打牌打到一半,叫她去拿了點餅干之類的零食過來充饑,后來雖然沒再提,但她沒猜錯的話,等會兒她洗完澡了,應該會想吃夜宵。 念及此,女人下樓去了廚房。 沈韻初沒有烹飪方面的天賦,但她足夠努力,這幾天一直在嘗試。 功夫不負苦心人,雖然她現在煮的東西依然無法和余景清、夏蘅桃她們的媲美,但在人極度饑餓的情況下,也是愿意吃的。 她下樓沒多久,屋里洗好澡的人,就從浴室里出來了。 白芡一開始并沒有意識到房里少了個人,像往常那樣走到桌前坐下。 她們在吹頭發這件事上已經養成了無聲的默契,每次她洗完,像現在一樣坐到桌前的話,沈韻初就會拿著吹風機過來,動作溫柔地幫她把頭發吹干。 今天干坐著等了一會兒,結果別說人了,就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白貓貓不高興地扭頭:“沈韻初,我——” 聲音在發現屋里沒人時戛然而止。 她登時覺得有些不適應。 都說一個習慣要二十一天才能養成,可自己和沈韻初真正認識的時間連半個月都不到,怎么就已經習慣了被那家伙照顧? 白芡因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愣住,很快反應過來,決定自己動手。 剛這么想,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 看見門外端著海鮮面進來的女人,白貓貓沖人嗔怒道:“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和我說?” 上一秒的自我心理建設,這一秒在真正看人時,就不受控制地倒了。 聲音里滿是不滿與怒意,但仔細琢磨,又好像多了種只有太過依賴對方才會產生的情緒。 沈韻初下意識解釋:“我怕你會餓,就先下樓去給你煮面了?!?/br> “我頭發都還沒吹,你煮什么面!” 女人朝她靠近,看見小姑娘臉上不自知的委屈,心念一動,以退為進:“我不在的話,你自己吹不可以嗎?” “都是你給我吹的,我才不要自己吹!” 薄唇輕勾:“所以,這是習慣我陪著你了?” 白貓貓眼神一閃,不自在地辯解道:“才沒有,是你自己說要幫我吹的,是你自己答應的,和我沒有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