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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靈憋屈地在浴室里待了快半個小時,最后實在忍不下去,沖下樓就要和白芡理論一番。 一眼看見正在餐桌前管自己吃餃子的白芡,登時就氣炸了。 “你吃餃子居然不叫我!” 白芡把裝聾作啞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她狀似什么也沒聽見,淡定地夾起一個新餃子,在加了辣椒油的醋碟里蘸過后,將它放入嘴中。 “我在跟你說話,你這個討厭的人類!”人魚少女氣得都發出了哭腔。 白芡咀嚼數下,咽下去后,又抿了口泡好的牛奶。 虞紹靈的驕傲頃刻間蕩然無存,憋屈又埋怨地念對方的名字:“白芡!你不能不理我!” 聽到自己的名字,白芡才側眼看她一秒,虞紹靈還沒變回那副傲慢神色,就因女人的再次無視徹底破了防。 “白芡!你們人類最討厭了!” 尊貴的人魚公主忘記了自己身為高等人魚的驕傲,忽視了兩人之間應該存在的敵對關系,此刻滿心只剩下了無端升起的、害怕眼前人真的再也不肯理會自己的無助與委屈。 啪嗒一聲。 被所有人要求不準流一滴淚的小公主,控制不住地在無情的女人面前流下了出生以來的第一顆淚。 晶瑩的珍珠砸在地上,發出讓人沒法忽視的一聲響。 白芡扭頭,看見小姑娘臉上并存的驕傲與委屈,體內的氣,就這么消失了。 她一時忘了這是再次失憶的虞紹靈,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少女面前,習慣又自然地抱住她。 無奈的聲音中,含著自己也未察覺的縱容:“怎么又哭了?你這家伙,每次都是你做錯事,偏偏要用哭來要挾我,海之師如果知道他的公主殿下會做出這種事,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海底跳出來?!?/br> 想到那個略為滑稽的畫面,白芡忍不住輕笑出聲。 被她攬著的少女,神情很是復雜。 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丟失的那部分記憶,究竟是什么樣的。 女人的溫柔與寵溺,是面對著她,卻又好像,是在透過她,給予另一個已經消失的“虞紹靈”。 她不肯承認,這一刻,竟有些嫉妒那個“虞紹靈”。 …… 接下來的一周,虞紹靈除了那天早上在餐廳失過態后,就再也沒做出不符合“尊貴傲然的人魚公主”形象的事。 至于早晚各一次的救命吻,她的態度始終如一。 絕不開口向白芡求助,可一旦女人主動吻她了,又會化被動為主動,仗著力氣比對方大,把人里里外外嘗個遍,才肯松開。 唇一分開,表情又要變得臭屁和不屑,仿佛剛才那般兇殘地啃吻著對方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白芡罵也罵了,揍也揍了,這回的虞紹靈卻不再像之前那樣聽話,不但要端著高傲臉睨她,還會振振有詞,說些類似“你能被人魚國的公主碰,是你的榮幸,不要不識好歹”的氣人話。 白芡又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樣,最后,只能作罷。 二次失憶的虞紹靈,自然把魚尾重生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白芡因為要重修浴室,也把這東西給忘了。 等她無意間拉開抽屜,看見那罐虞紹靈自己放好的乳白液體時,距離虞紹靈再次失憶,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 虞紹靈洗完澡進屋,剛爬上床,白芡便湊過來,把東西遞給她。 少女狐疑地看著她手中的東西:“你現在連下毒都這么光明正大了嗎?” 白芡已經習慣接受這家伙時不時能氣死人的話:“你不想找回尾巴了?這個東西能讓你重新長出尾巴?!?/br> 虞紹靈眉間一喜,很快消失,眼里依然充斥著不信任:“你如何保證它能幫我長出尾巴,萬一又是一種毒呢?” 白芡黑著臉啪一聲把東西甩在她邊上,厚實的罐子陷入柔軟的床單中,發出一陣悶響。 “愛涂不涂,反正不是我的尾巴斷了?!?/br> 白芡現在十分懷念那個哭包虞紹靈,雖然整天嚶嚶嚶的也很煩人,但相比于現在的虞紹靈,還是那樣乖巧聽話的家伙可愛。 她背對著少女躺下,被窩都還沒睡熱,又被人叫起來。 虞紹靈掀開蓋子,用手挖出一些膏狀液體,膏體帶著淺淡的櫻花味,很好聞。 她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女人漂亮的腳踝上:“你先試試,沒問題的話,我再涂?!?/br> 白芡被她這態度氣笑:“被下/藥的是你,你能不能有點階下囚的自覺,不要總是一副自己控制了我的樣子!” 這段時間,虞紹靈已經學會了敷衍性的能屈能伸,她面無表情地懇求:“求你,這樣可以了嗎?” “……” “那麻煩你把褲子脫了?!?/br> 白芡蹭得一下坐起來,屁股往后挪了一步,后背貼上床頭,驚慌道:“你想干嘛?” 虞紹靈對她的反應感到莫名:“你不把腿露出來,我怎么幫你涂藥?” 白芡松了口氣,伸手扯著褲腿往上一拉,露出的細長白腿,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淡淡粉光。 虞紹靈不自覺咽了口口水,面色卻無異,冷靜地將手上的東西一點點抹在對方線條流暢的小腿上。 這會兒已入秋,冰涼的液體刺得白芡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腿,馬上被緊盯著她的少女一把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