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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芡說的是事實,等女主重掌人魚國的大權,她的任務就算完成。 到那個時候,自己也要準備去下個世界了。 但虞紹靈不懂她與這世界的關系,聽她這么一說,臉色變得難看,咬著嘴唇想要說什么,又記著自己身為人魚國公主的尊貴身份,裝不在意地說反話:“那你可千萬別后悔,到時候就算你天天跑來求我見你,我也絕對不會出現的!” 憤憤說完,少女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門。 白芡感覺她的情緒有些不對,沒多去想,繼續埋頭工作。 結果虞紹靈這一氣,氣到了傍晚。 白芡做好飯去叫人,小姑娘估計沒聽到,保持著不變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兀自玩手機。 她只好走過去,再喚一聲。 這回都站在人后面了,對方也還是跟聾了一樣,沒有搭理她。 白芡仔細打量她一眼,發現小姑娘的雙手緊緊按在手機屏幕上,力道很重,連帶著粉嫩的指甲rou,都因用力而泛著白。 “虞紹靈?” 小姑娘不吱聲。 “生我氣了?” 小姑娘依舊不吭聲,但耳垂動了一下。 白芡稍一回想,大概猜到對方變成了小悶炮的原因,無奈嘆氣:“以后你回去了,我會去海邊找你的,這樣可以了吧?” 像尊入定的佛像動也不動的人魚少女,登時扭頭,狹長漂亮的眼眸,朦朦朧朧似蒙了層水霧,眼尾粉中透紅,是隱忍著不肯落淚的表現。 “你以后不能再說那樣的話,還有,是你求著要來見我,不是我想要見你的!是你非要見我的!” 白芡:“好好好,是我想見你,都是我,那現在可以跟我去吃飯了?” 被哄好的傲嬌人魚,哼唧一聲,這才起身:“那就吃飯吧?!?/br> …… 八點二十四分。 虞紹靈再次出現病癥反應時,白芡特意掏出手機看了眼,并在備忘錄里記下了這個時間。 她還發現另一個問題,病癥開始的虞紹靈,是完全沒有理智的,她就像頭只懂得吃rou的野獸,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白芡儼然就是她饞的那塊rou。 女人同上午一般試圖反抗,掙扎的結果與十二個小時之前無異,只不過強吻的地點,從沙發轉到了臥室的床上。 桃粉色的手指無力地攥緊身下的床單,白潔整齊的床單,被房子的主人抓出一條條凌亂的痕跡。 讓人聽得面紅耳赤的嬌/喘聲,一陣連著一陣。 為屋里曖/昧的氣息,點綴上一層更為迷亂的味道。 白芡用皮筋簡單扎好的長發,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散開,發絲落了幾縷在她露于睡衣外的鎖骨上,這般意/亂/情/迷的模樣,就像是被人在干凈的白紙上,添了幾筆動人的色彩。 虞紹靈盯著身下這幅白中透粉的美人圖,呼吸明顯地變沉,消失的獸性眼看著又要冒出來,被恢復力氣的女人一巴掌抄過一旁的枕頭,照著腦袋直接砸了下來。 怒不可遏的聲音沙啞如生命盡頭的老樹:“現在就給我滾回你那破海去!” 獸性剛要破土而出,被可怕的人類啪唧一踩,灰溜溜地又鉆回地底,伺機而動。 虞紹靈絲毫不敢辯駁,也不敢同往常一樣嗆回去,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枕頭,輕拍兩下,放回白芡腦袋邊,身子后退到門邊了,才敢開口:“那我也去睡覺了,晚安?!?/br> 白芡氣得一夜沒睡。 女主病癥發作的時間已經確定,早上的八點二十四分和晚上的八點二十四分。 正好相隔十二小時。 白芡決定做個實驗。 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病癥,到底是真如虞紹靈以為的“不接吻就會死”,還是如同毒癮一般的只要能捱過就行。 上午八點二十分。 白芡把人綁在了椅子上。 虞紹靈還在不斷掙扎:“白芡,松開我!我可是人魚國尊貴的公主,你居然敢綁我!信不信我把你變成海豬!” 她充耳不聞,眼睛盯著鎖屏上的時間。 數字從3變為4的時候,耳邊的人魚叫聲驟停。 白芡看向前方受制的虞紹靈,對方的眼神已經變得渾濁,獸性像是從地底爬出來一般,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占據了她的眼眸。 女人并不慌,而是好整以暇地坐著,看著對方的臉色從健康的粉中透白,一點點變為難看嚇人的青色。 紫色冒出來的時候,虞紹靈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渾濁的茶褐色瞳孔徹底被黑色所吞噬,徹底丟了人性的模樣,稱得上可怕。 白芡臉色微變,但還是沒有動作,繼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 很快,少女臉上紫色的斑塊融成一團,點點透著死亡氣息的暗沉黑,像是一只只幼蟲一般,從臉頰底下爬了出來。 她的呼吸也一陣重過一陣,像是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每呼出一口氣,都是在消耗自己的最后一點生命。 白芡這下坐不住了,腳步慌亂地來到已經闔眼的少女面前,試探著叫她:“虞紹靈?” 回應她的,是少女越發讓人心慌的沉悶呼吸。 黑色的細點已經連成線,印在虞紹靈不再白凈的臉上,讓她看起來,像是入了魔。 白芡咬咬牙,俯下/身,第一次主動吻向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