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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給我備了什么生辰禮?” 秦溯引著沈奕多說話,順帶動作輕柔地將沈奕頭上的發飾一一取下。 “嗯……”被秦溯問住了,沈奕微皺著眉,認真地思考半天,然后委屈巴巴地抬眼,看著秦溯,“我忘了……” 被沈奕這副模樣逗笑了,秦溯順了順沈奕完全被放下來的長發,將人引著往床邊走去,“那安平明日起來再想?” 沈奕的雙手還捧著秦溯的臉,為了避免沈奕摔倒,秦溯只能伸手護著沈奕,將人扶著帶到床邊坐下。 “不行,”沈奕搖搖頭,“今日是子尋的生辰,哪有明日再送賀禮的?” “那該怎么辦?安平抬手?!?/br> 秦溯繼續耐心地往下問,順帶幫沈奕解開外袍更衣。 乖巧地抬手,讓秦溯將外袍褪下,沈奕卻好似想到什么,突然站起身來,站在秦溯一步之遙的地方閉上眼。 怕沈奕把自己摔著,秦溯也忙站起身來,剛要去扶沈奕,卻見沈奕唰得又睜開眼,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秦溯,“子尋的生辰禮來了!” 秦溯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沈奕原地轉了個圈圈,然后撲進了秦溯懷中。 手忙腳亂地將人接住,秦溯看著醉后格外喜歡傻笑的沈奕,明白了沈奕的意思,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沈奕緋紅的臉頰,“原來是將沈安平送給我做了賀禮啊,那我可得好好收下才是?!?/br> 沈奕似乎是醉得狠了,抬手也捏了捏秦溯的臉后,傻傻笑著在秦溯懷中閉上眼,竟然睡著了。 秦溯是拿醉酒后的沈奕沒辦法了,掀開床上的錦被,將人扶著在床上躺好,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衣袖還攥在沈奕的手中。 秦溯輕輕掰開沈奕的手,放回被子中,好好掖了掖被角,低頭在沈奕的眉心落下一吻,起身離開。 沈奕在秦溯的床上睡得香甜,秦溯卻還有事要忙,匆匆去清池洗去一身酒氣,灌下送來的醒酒湯,秦溯一根簪子挽起長發,穿著一身黑色長裙出來。 “花溪安頓好了?” 秦溯邊走邊問旁邊的赤水。 “花神醫已經安頓在了偏殿,也已經醒酒了?!?/br> 赤水答復。 花溪帶來的這酒度數確實極低,后勁也就那么一點,醒酒也快,只是沈奕從未沾過酒水,沾杯即倒,這才醉得厲害。 秦溯放下心來,走向正陽宮后院。 “殿下,之前陛下派人來說,問過殿下回宮沒有,應當是有事要同殿下說,不過聽見殿下還未回宮,又說等明日再說?!背嗨嵝亚厮荽耸?。 秦溯心中有數,只是應下。 到了正陽宮后院,白日里被秦溯折騰的東西都已經清理干凈,只不過整個后院都空曠了不少。 順著去寶庫的那條路,中途拐了個彎,便到了一處暗房,十二正坐在暗房的榻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的腳步聲,睜開眼來。 赤水本來是將人安排在偏殿,但是剛才又要安頓花溪和沈奕二人,為防出現紕漏,赤水便先將人轉移到了暗房中,更為保險些。 打開房門,赤水跟著進去,站在秦溯身旁,備好了紙筆。 “讓你來的人是誰?” 秦溯沒有客套的習慣,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如同審犯人一般審問。 十二坐在榻上,對于秦溯這樣的態度雖然憋屈但也不能說什么,只能秦溯問什么她答什么,畢竟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 “沈敬言?!?/br> “沈敬言是誰?”坐在椅子上,秦溯閉目撐著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姓沈的。 “十九年前德仁皇后的心上人,未婚夫君,天煞閣的閣主,沈丞相的故人,還是前朝之人?!?/br> 十二每說一句話,秦溯的眉頭便要皺一分,聽到最后一句,猛地睜開眼,“和之前前朝之亂有關系?” “有關系,”十二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絲毫沒有隱瞞,尤其是在看見秦溯對于此事尤為在意的樣子,越發專門用話刺激秦溯,以此緩解她遇見秦溯的憋屈,“十九年前,帝后大婚,掀起前朝之亂又被鎮壓的,便是沈敬言,掀起亂子就是為了搶婚?!?/br> “沈敬言和沈丞相是什么關系?” 秦溯也看出了十二的目的,并不如十二的意,收斂起外泄的情緒,接著往下問。 “沈敬言是沈丞相沈安的兄長,沈家大小姐的親生父親,天煞閣就是為了沈小姐建立的,朝廷兩次滅天煞閣,難不成不知道?” 十二笑著,反問秦溯。 “一 派胡言?!?/br> 秦溯一字一頓,幾乎從后牙槽中擠出這四個字來。 “殿下可以自己去問沈丞相,一問便知,我既孤身來此,便絕沒有撒謊之必要?!?/br> 十二信誓旦旦。 “天煞閣想殺沈小姐?!鼻厮輭鹤∏榫w,沉聲接著問,不管如何,今天十二說的話她都會去一一查證。 “那是因為沈敬言死了!”說到這里,十二略微有些憤怒,“沈敬言一年多前被他親手養大的白眼狼殺了,那個白眼狼一直嫉恨沈敬言唯一的子嗣,所以他改了天煞閣的使命,不惜一切代價,刺殺沈小姐?!?/br> “你又是沈敬言的誰?” 秦溯看了一眼將一切一字不差記下來的赤水,瞇起眼問十二。 “我是沈敬言的養女,沈慎是沈敬言的養子,沈慎就是那個白眼狼,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將這些告訴你,我知道你想殺沈慎,我也一樣,只要能殺了沈慎,我死而無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