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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手中的木劍轟然炸裂,和已經一片狼藉的后院融為一體。 沈奕有秦溯的帖子,故而特意提前來正陽宮中,卻不想一來,便聽見秦溯這都快晌午了,竟然還在后院練劍,便覺得心中不安,等沈奕看見秦溯鬢發凌亂,面上出了一層薄汗,卻依舊壓不住那難看的臉色時,心中的不安擴到最大。 “子尋,出什么事了?” 看著沈奕擔心的臉色,秦溯沉默地走到沈奕面前,牽住沈奕的手,往清池而去。 就照著秦溯這一上午的折騰勁,本來嬌貴的衣裳和滿頭貴重的金玉首飾基本上已經傷亡大半,只得重新沐浴,梳妝更衣。 秦溯沒讓任何人跟進去,只同沈奕二人在清池殿中。 隨手扯下頭上的發飾,扔在地上,秦溯脫下外袍,卻解不開羅裙繁雜的腰帶,一用力,便撕開一塊來。 看不下去秦溯這粗暴的動作,沈奕摁住秦溯的手,并未說話,只是伸手幫秦溯寬衣。 沈奕就站在秦溯面前,這勉強讓秦溯壓住自己,如同木樁一般,任由沈奕寬衣。 對于秦溯的擔心已經蓋過了此情此景下的羞恥心,沈奕細心地解開秦溯的系帶,替她褪下衣裙,只留白色中衣。 秦溯走入清池之中,本來就輕薄的白色中衣頓時被打濕,貼在秦溯身上。 沈奕坐在清池邊,給秦溯取下剩下的首飾,又拿起梳子,輕柔地給秦溯梳發,總算是將暴走中的秦溯拉了回來。 握住沈奕的手,秦溯抬眼看著沈奕的時候,眼中凝結的躁郁之氣已經消散,反而透出些無端脆弱來,看得沈奕揪心。 “子尋,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奕的手輕輕撫開秦溯面上的發絲,眼中滿是心疼擔憂。 “有人騙我?!?/br> 秦溯看著沈奕,好似是委屈一般,剛一開口,便紅了眼眶。 哪見過秦溯這副模樣,沈奕的指腹撫上秦溯的眉眼,“子尋……” “安平,陪我一會吧?!?/br> 秦溯的失控似乎就在剛才,濕漉漉的手指壓住沈奕剛要說出口的話。 沈奕輕輕抿唇,頷首應下。 秦溯的額頭枕在沈奕膝上,除了偶爾的水聲,整個清池殿中寂靜無聲。 秦溯的安靜沒有維持很久,她剛才在后院的時候,也想了很多,現在只是還需要一個時間。 “安平,無論發生什么,我還有你,對嗎?” 從池中仰起頭,秦溯看向蹲坐在岸邊的沈奕,那發軟的語氣讓沈奕幾乎沒功夫細想秦溯話中的意思,便答應下來。 揚起嘴角,秦溯看著沈奕,一手攬住沈奕的后脖頸將人拉下來,吻上了沈奕的朱唇。 不同于上次沈奕什么都不明白的蜻蜓點水,這次由秦溯主導,雖然一開始尚為青澀,但是很快二人便契合無間,沉溺在初試的美妙之中。 為了避免沈奕也要重新梳妝更衣的情況,秦溯只是一吻結束,便放開了沈奕,不敢再有動作。 “安平……你先出去吧,讓赤水進來?!?/br> 秦溯的拇指輕輕擦拭沈奕瑩潤的朱唇,現在這種情況,再讓沈奕幫她更衣,有點不太安全。 沈奕還微微喘著氣,聽見秦溯的話,卻難得忤逆了秦溯的意思,“我為你更衣?!?/br> 被沈奕牽去了所有的心思,秦溯看著沈奕害羞但是還帶著些倔強的模樣,后知后覺地發現,沈奕這好像……是在吃醋? 不知該不該笑,秦溯怕沈奕羞惱,緊抿著唇,“我只是怕累著安平,這我哪舍得?” “那你自己更衣?!?/br> 看出秦溯憋笑揶揄之意,沈奕更是臉紅,從秦溯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來,只是這一會可能蹲坐得腿有些麻,起身時一時不慎,險些摔下池中。 虧得秦溯眼疾手快,也不顧身上濕漉漉的,從池中躍起,將人攬入懷中,扶著沈奕站好。 輕輕推開秦溯,沈奕垂著眼站在旁邊,不去看秦溯,“我還是出去叫赤水吧?!?/br> “還是安平為我更衣吧?!?/br> 拉住沈奕的胳膊,秦溯笑著將人留下。 最后還是秦溯自己更了中衣,赤水來為秦溯更衣,沈奕在旁邊等著。 重新更衣,還要重新梳妝,現在距離宮宴已經不足兩個時辰,眾人皆是不敢耽擱。 秦溯坐在梳妝鏡前,旁邊坐著沈奕,秦溯旁若無人地拉過沈奕的手,表面如常地交談,好似沒有絲毫異樣一般,除了沈奕偶爾有些結巴臉紅。 重新梳妝好,秦溯身著玄色羅裙長袍,妝容精致,華貴威嚴,少了許多曾經的張揚輕佻。 “殿下,這般可還滿意?” 赤水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從小到大長公主的梳妝更衣都是自己幾人親手打理,應當是輕車熟路,但是今日有沈小姐在身邊,總覺得莫名有些緊張,險些出錯。 一直等到秦溯的妝容完成,一切就緒,眾人才總算是松了口氣。 “安平覺得如何?” 秦溯沒回答,反而問向旁邊的沈奕。 赤水等人的視線自然也看向了沈奕,以往就連用哪個首飾長公主要到自己指定,全看自己心意,絲毫不關旁人的意見,這次怎還破天荒地問了沈小姐? 沈奕被赤水這么多人看著,同樣也覺得有些緊張,更何況現在秦溯還拉著她的手,不由得低下頭,“殿下自然是容貌傾城,貌美無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