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管弦之聲再起,舞坊的舞娘上臺,曼妙的身段舞姿倒是沖緩了一些宴會緊張的氣憤,吸引了大部分人的心神。 秦溯倒沒心情看這個,她現在的腦子里還在想著白天的事,這事她都想一天了,越想越覺得此事重要。 那人頭大小,石頭一樣的東西,那么一點,竟然就能把自己的正陽宮院子給炸了,不得不說,這種威力,讓秦溯也是開了眼界了。 若是能將此法嫻熟運用,到了戰場上,還不是無往不利? 越想越覺得可行,秦溯甚至等不及宴會結束,直接將綠煙叫來身邊,囑托一番,讓綠煙連夜將那東西剩下的殘骸送到兵營,交給易弦,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東西來。 看著綠煙離開,秦溯的心中才算是放下一點來,剩出些心思看向臺上。 舞娘已經下去了,現在臺上正在唱戲,唱的是哪一出,秦溯也聽不出來,剛才也沒注意聽,就是看那臺上的青衣模樣周正,唱起戲來,也讓秦溯有些興趣,聽得進去些。 “這新來的戲班子,倒還是不錯?!?/br> 秦溯能聽進去一點,并不代表她能聽懂,只是覺得以前沒見過這臺上的人,才跟秦邈如何說著,算是閑聊。 “江南來的,確實不錯?!?/br> 秦邈人雖然是十分懶怠,但是對于這些不務正業的玩意,他倒是格外了解,只一聽,連戲班子是打哪來的都清清楚楚。 “這青衣長得漂亮?!?/br> 秦溯撐著下巴,雖然臺上人濃妝艷抹,但是她的眼睛那也是能在千軍之中,鎖定敵人首級的,一眼就看得出來,濃妝艷抹下青衣的底子不錯,應當是個難得的美人。 秦邈側眼看了一眼秦溯,“坐端正了,哪還有個公主的樣子,快趕上勾欄戲院里的紈绔子弟了,那青衣長得不錯同你有什么關系?” 秦溯同樣側眼看了一眼秦邈,當真是氣死人,這秦邈就能歪歪斜斜地靠著,她不過是側一下身子,就算是失禮。 重新坐直,秦溯微微后靠,繼續斂著眼,這回難得有的一點看戲的興致,也被秦邈給攪合沒了。 “你小心睡過去,一頭栽地上?!?/br> 看著秦溯又打算出神,秦邈在旁邊提醒道。 “就你事多?!?/br> 秦溯睜開眼,繼續百無聊賴地等著。 永樂帝沒有等很長時間,差不多到時間之后,便起身離席,眾人也都放松許多。 浮梁使團的人有禮部和六皇子等人招呼著,秦溯眼看著自己無事,也悄悄起身離席。 “你上哪去?” 秦邈眼疾手快,抓住要溜的秦溯。 “透透氣,我又不是要跑?!?/br> 秦溯拂開秦邈的手,起身離開。 在位子上跟尊泥佛一樣坐了一晚上,秦溯感覺自己脖子都快要斷了,滿頭的金銀珠寶壓得自己頭疼。 到了御花園,秦溯尋了個偏僻點的亭子,“往后一點,看著點,別讓人來打擾本宮?!?/br> 坐在亭子里,秦溯用手撐著石臺,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心里還在盤算著這些事,也不知道現在綠煙到沒到兵營。 正當秦溯坐在亭子里偷閑的時候,赤水過來回稟。 “殿下,丞相府沈夫人請見?!?/br> 赤水說完,秦溯抬眼看去,果然看見沈夫人正站在不遠處。 秦溯雖然想不通沈夫人有什么事來找自己,但是畢竟是沈奕的母親,“請沈夫人過來?!?/br>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飾,秦溯站起身來,迎上兩步沈夫人,“沈夫人,找本宮可是有事?” “殿下,臣婦……確實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殿下體諒?!?/br> 沈夫人也有些難為情,畢竟現在是秦溯遇險,倒還讓秦溯跑一趟,怎么都是于理不通,但是就沈奕那身子,屬實是別無他法了。 “沈夫人這說的什么話,快快請坐,若是本宮能幫得上的,定是義不容辭?!?/br> 秦溯讓著沈夫人坐下,二人在亭中坐定,沈夫人才開口說明來因。 沈夫人說完前因后果,秦溯眉頭微蹙,“是本宮疏忽了此事,忘了給丞相府遞個信,讓安平憂心掛念,待明日,本宮定當登門拜訪,且讓安平莫要擔心?!?/br> “多謝殿下體諒,是小女不懂事了?!?/br> 沈夫人沒想到秦溯這么好說話,總算是松了口氣,不管如何,只要秦溯愿意去看看沈奕,讓沈奕安心,也不妄她今日舍出臉面來說這話。 “哪里哪里,沈夫人莫要這樣說,”秦溯想起前幾天自己去看沈奕的時候,“沈夫人,安平今日連宮宴也未能過來,身子竟還未好?” 說起沈奕的身體,沈夫人便悲從心來,“多謝殿下記掛,只是小女這身子實在…… 近日竟是連飯也吃不下,茶水不進,臣婦看得發急,卻也無用,請了大夫,只說是心結,讓她說是什么心結,她又不肯說,當真是急煞人?!?/br> 又是心結,花溪也說是心結,不過花溪已經同沈奕聊過許久,難不成是沈奕仍未想開? 秦溯又安撫沈夫人幾句,眼下還在宴上,二人也不好離開太久,只得先回去。 終于等到宮宴結束,秦溯回了靜安宮偏殿,只是這處處同正陽宮不同,她如何也不習慣。 晉皇貴妃前來問過,秦溯只說處處都好,并無不妥。 送走晉皇貴妃之后,秦溯更衣準備睡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瞪著眼看著窗外圓月,還是毫無睡意,腦子中一會是今天那個炸了的“石頭”,一會是金烈,一會是易弦,一會是機關盒,諸事煩擾,怎么也睡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