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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晚趕緊站起,往外走了幾步,就看見剛關門的明兒:“明兒,何事?” “回小姐的話,管家剛剛已經發出三份飛鴿傳書了?!泵鲀哼呎f邊施了一禮,又繼續道,“還有,表少爺家的郭老爺和郭夫人來了,說要見您?!?/br> “不見?!笔媲逋砘氐?,“讓夫人去見郭家的人,都別來煩我?!?/br> “還有,讓門口的孫嬤嬤滾出去,別來擾我的清凈,若是再吵,公子有沒有的救,就未可知了?!?/br> 明兒應了聲“是”,就開門出去,沒一會就傳來一陣向外的腳步聲,門口終于安靜了下來。 兩人在舒清晚的房里等到夜深,朱大人的手信終于傳來了舒府。 信里說孟大人十分氣憤,態度堅硬,說一定會將侄女之死追究到底,要安撫他侄女的在天之靈。 孟大人如此態度,讓兩人擔心一夜,翌日一早,兩人協商后,又去知州衙門拜訪知州大人。 因為李少橫的事情,連衣與知州大人倒是有些簡單的交情,所以沒費什么力氣,就在知州府衙里見到了知州大人。 兩人從知州大人那里知道了舒清彥應獲的刑罰——褫奪個人官位,流放三千里二十年。 若是孟大人有手段追究,舒清彥的直系親屬也免不了要獲些罪責,至于是什么罪責,就要看孟大人那頭的手段如何。 另外,這個三千里的地方,幾乎已經是拂煙城北邊最是邊境的位置,那里緊靠游牧民族,每年秋季以后就要應付時不時來搶一趟的胡族,很容易有生命危險。 也就是說舒清彥不僅要服役,還要時刻擔心生命,有可能二十年時間未到,就做了胡人的刀下鬼。 舒清晚倒是無所謂,她年少時最恨的就是舒家,夢想也是和阮連衣浪跡江湖,舒清彥是生是死對于她來說,都沒有太大影響。 但她有些怕舒老爺承受不住,還有這罪責殃及到她自己,令她往后余生都無法再陪伴連衣。 兩人回去又商量了一天,模模糊糊地摸索出幾條對策,舒清晚將幾條對策又飛鴿傳書于舒老爺,兩廂商量后,等舒老爺回來,便一條一條往下執行。 兩個月后,由于舒清晚和老爺多番運作,整個舒家終于求得孟府的原諒。 舒府散了一半家產給孟府賠罪,且舒老爺自請舒家辭去皇商之位,才換得舒府的解脫,且舒清彥由原諒的流放三千里改成流放五百里,去了稍微富庶的地方服役。 舒夫人娘家的表少爺就沒有那么幸運。 郭家不僅將所有家產賠給孟府,就連舒夫人都散盡了私房錢,最后只換得表少爺縮短兩年流放年限,但地址依舊是兩千里,與李少橫流放的位置相同。 又一月后,舒家正式退出皇商行列。 秋后最后一次出刑日,舒清彥與表少爺同日驅逐出城流放,舒夫人與舒老爺病倒,舒清晚掌管全家。 忙忙碌碌幾個月,不知不覺就到了年底。 今年由于舒府出了這種事情,舒清晚生辰日時,雖也擺了席面,但舒府門口門可羅雀,只來了寥寥幾人送禮,還都是命家里管家送來的。 連衣看著舒清晚桌上屈指可數的禮品,心里很不是滋味。 趁著四下無人,坐在椅子上的連衣抱住舒清晚的腰,用臉蹭了蹭:“這些見風使舵的家伙,去年一個個都往你這塞禮物,今年出了事,就都跑沒影了?!?/br> 舒清晚倒是豁達:“這不是我們早就猜到的嗎?人性如此,有什么好生氣的?!?/br> “不過我倒覺得,今年比去年好?!?/br> 連衣松了點手,抬頭去看舒清晚:“今年比去年好?好在哪里?沒人沒禮物還空蕩蕩?!?/br> 舒清晚淺淺一笑:“今年,我有連兒陪著,比任何一年都要好?!?/br> “哎呀晚晚,你怎么突然說這么撩人的話?!边B衣讓舒清晚說的心里甜滋滋的,好似她自己過生日一般,“沒人來也好,那我們兩個就可以待在一起一整天了?!?/br> 舒清晚摸了摸連衣的腦袋:“嗯,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會,晚一點,我帶你去個地方?!?/br> 舒清晚送完前廳里的最后幾個客人,交代了管家,又給連衣投喂了點吃食,就帶著連衣抵雪架著馬車出了城區。 舒清晚一邊駕車一邊和在馬車里趴在她后面的連衣聊天,倒也不覺得無聊不覺得冷,行了幾個時辰,終于到了舒家別苑附近。 連衣還以為舒清晚要帶她到別苑里面過生日,沒想到舒清晚只經過外面的小樹林,拐個彎,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又行小半個時辰,兩人進了一處村莊。 外面白雪皚皚,舒清晚將馬車停在一處農戶外面,然后下了馬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院子的木門前,伸手敲了敲。 沒一會里面就傳來一聲“來了”,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隨后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里漏出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婦人。 那老婦人看了眼外面的雪,又瞇眼瞧了瞧舒清晚,隨后驚喜道:“哎呀,是小姐來了呀?!?/br> “快快快,小姐快進來,外面那么冷,您怎么跑這兒來了?!?/br> 舒清晚將馬車牽進院子里,綁在一根柱子上:“嗯,突然有點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br> 舒清晚利落地綁完馬,就掀開車簾,將車里的連衣牽了下來,然后拉到張嬤嬤面前:“張嬤嬤,這個是阮連衣,是我心里喜歡了很久的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