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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獨沒想到舒清晚會在天色剛黑就闖了進來。 因為往日里舒清晚來時都月上梢頭,從未在如此早的時間,就敢不顧女兒家的名聲,肆意翻進阮府里來。 她還曾惡毒地想過,如果今晚舒清晚還是恬不知恥地進來,她勢必要給舒清晚致命一擊。 以她剛才下藥的時間算,等舒清晚披星戴月而來,她們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她會讓舒清晚親眼看到,她光明正大地躺在這間房間的床鋪上,且赤裹著身子靠在相公的懷里。 只是這一切的變故來的太快,她獨獨沒有算到舒清晚會如此突兀而來,而她只差那么點時機,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安漣囁嚅幾下,還是掙扎著小聲求饒:“相公,我只是太嫉妒舒jiejie可以跟你在一起了,所以昨晚看見舒jiejie在你房里等你,我心里就吃了醋,才沒忍住說了舒jiejie幾句?!?/br> “相公,你原諒我吧,我是真的喜歡你的,我愿意跟舒jiejie一起分享你,我愿意的,相公,你原諒我吧?!?/br> 這幾句表白讓舒清晚的臉色染上一點寒霜,她冷聲道:“你只是因為吃醋?我看不盡然?” “今日巳時一刻,你在阮府東側偏門見的又是什么人?” 舒清晚昨晚將安漣舉動的各個可能性都猜想透后,就更是擔心連衣會出事情,于是就讓人在阮府四處盯梢。 來人回報說連衣回來后,她并沒有撤回人手,依舊讓那些人盯著阮府,叮囑連衣若再次出門或者有其他情況,都要及時一一回報她。 她本來只是留了個心眼,怕連衣回去后又離開,她會無處尋找。 沒想到盯梢的人后來還真回報一條特殊情況,他說看到阮家少夫人在偏門同一個不認識的男子說了幾句話,他跟著那男子幾條路后,發現那男子鉆進一家宅院后再也沒有出來。 舒清晚順著線人說的地方找過去,發現那地方竟然是李家別苑,于是就更確定安漣要對連衣不軌,所以天色才剛昏暗,她就迫不及待地溜進阮府。 安漣聞言臉色一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舒清晚趁機補刀:“要不,我跟相公說說那個人的來歷?” 這是舒清晚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叫連衣“相公”,安漣自然也是第一次聽到,她稍愣一瞬,突然豁出去般地怒道:“賤人!舒清晚!他是我的相公,才不是你的相公,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連衣詫異地看向舒清晚,不知道舒清晚這突然的舉動意欲何為,但心里卻微微觸動,冒出了點羞澀,只聽到舒清晚淡然回道:“你輸了,從此以后,她就是我的相公了?!?/br> “才不是!”安漣憤怒地支起身子,似乎恨不得能撲過去撕扯舒清晚,“我才是相公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才是!” 安漣把目光挪向連衣,身子也往前挪了一點:“相公,舒清晚她一直在騙你,她早就和李少橫串通,想要置你于死地,這事千真萬確?!?/br> 舒清晚順著安漣的話往下說:“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李少橫串通的?” 舒清晚這句話就像變相承認她和李少橫有陰謀,安漣聽了,目光露出欣喜,看向連衣:“相公,她承認了,她承認她跟李少橫有陰謀,她根本就不愛你,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的?!?/br> 安漣中了舒清晚的激將之法,情急之下惡人先告狀,暴露了更多,自己卻渾然未知。 連衣深嘆一口氣,閉著眼睛仰頭靠上床頭,聽到旁邊的舒清晚繼續問:“那你呢,你是從哪里知道我跟李少橫串通的?” 安漣看著連衣閉著眼睛失望透頂的模樣,以為是對著舒清晚,于是也豁出去道:“是!我是有聯系過李少橫,但我跟你不一樣,我并沒有背叛相公?!?/br> 舒清晚追問:“既然沒有背叛,那你們的交易是什么?” 安漣余光看了眼床上的連衣,大著膽子道:“交易是你!” “是我?”舒清晚倒有點意外,“怎么說?” 安漣組織了會語言,避重就輕道:“當時,相公舉辦烹茶會,李少橫看出我喜歡相公,但相公似乎對我有些疏離,于是他說要跟我合作,他說他會想辦法讓相公厭棄你,從此以后相公就不會喜歡你,只會喜歡我?!?/br> 連衣睜開眼睛,腦袋里閃過一幕往事。 那時她跟安漣選完孩子的名字回來時,安漣在房間門口跟她說的那番話,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原來那時安漣在試探她是不是討厭舒清晚,試探李少橫的計劃有沒有成功。 看出她確實跟舒清晚吵架以后,還發表了綠茶語錄,跟她表忠心,說永遠會陪伴她。 原來安漣早就露了馬腳,但那時她滿腦子都是舒清晚的事情,竟然一時都沒有察覺安漣這些話背后的信息。 但換個角度一想,這話無疑也證明了舒清晚的清白,這說明舒清晚與她的“反目”,是背后的那些人早就有過的計劃,而不是舒清晚自己的弄巧成拙。 連衣這頭心里想著有關安漣其他的往事,舒清晚那頭還在繼續施壓追問:“那他現在成功趕走了我,問你要的條件是什么?” 安漣心虛了下,結巴道:“他說......他說要我幫他拿百鳳閣的鎖扣,他想看我們阮家布匹的配料?!?/br> “你說謊!絕對不僅如此?!笔媲逋砝湫σ宦?,“李少橫沒讓你陪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