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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現在卻想把這件事情提前來做,因為她最近總被舒清晚的事情攪地寢食難安,她越來越怕自己會在阮連衣和舒清晚的感情里越陷越深,從而無法自拔。 這畢竟不是她自己的感情,如若有一天,她分不清地陷進去了,以后該如何自處,她畢竟不是舒清晚喜歡的那個阮連衣,她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而且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殺害阮林一的兇手至今還沒找到,她怎能整日陷在虛幻的兒女私情里,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躲開舒清晚,然后找點事情來做,順便靜靜心,想想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如果她能早一點完成自己對阮連衣的承諾,也能早一日從這個局里解脫,然后放下一切,自由自在地拿著錢去云游四海。 到時候管她是舒清晚還是阮連衣,她只要做自己就行。 連衣找了一圈,又問了好幾個仆人,才知道阮老爺去了東院。 東院就是阮林一生前和阮連衣小時候一起住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封存起來,但東西都未動分毫,阮老爺還會派人去定期打掃,許是想留點最后的念想。 因為知道那是個傷心的地方,連衣也沒去打那里的主意,又因為連衣打從穿越過來后就住在西院,對這里也沒有什么感情,所以至今還未進去過。 只是現在已經恢復了阮連衣的部分記憶,想起從前阮連衣在東院和阮林一的過往,不免有點鼻酸。 連衣走到東院門口并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了站,把自己的表情盡量調整地輕松些,免得阮老爺看到,又觸景傷情,會有些傷懷。 連衣調整好了表情,然后大步跨了進去,朝著阮老爺的背影輕聲而松快道:“父親,我回來了?!?/br> 阮老爺原本站在院子里,正看著院子里那棵已經長成好幾米高的大樹發呆,這棵樹是阮連衣出生那一年,他和兒子阮林一一起親手種下的。 如今這棵樹已經長成參天大樹,而這里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聽到連衣叫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他怕自己如此傷懷的模樣被女兒看到,也會徒增傷悲,所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光,緩了緩表情,才微笑著轉過身:“連兒啊,你回來啦?!?/br> “嗯,孩兒不想和那些世家子弟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所以就假意說醉酒,然后早些回來了?!边B衣溫和地笑了笑,“如果不早些離場,今日晚上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呢,那些人你也知道的?!?/br> 按照往日的經驗,一般下午茶之后,生辰宴也就差不多散場了,也就是舒清晚帶鐘七七她們過去之后,趕上的下一場宴會。 下午茶之后,就會相繼送世家子弟們離開,所以舒清晚才會說,叫連衣在廂房里等她,實際下午茶花費不了多少時間,也就是讓大家聊聊天消消食罷了。 但事實上,往日聚會后,世家小姐們是老實回家了,但世家公子們可就沒有那么容易盡興,他們多半會留下組晚上的局,無非就是些風月場所,然后瘋瘋鬧鬧到大半夜。 連衣之前也參加過一次世家小姐的生辰宴,因為沒有記憶所以沒有經驗,被那一群世家公子哥從白日里一直折磨到深更半夜,苦不堪言。 不得離場就算了,還得強撐著笑臉陪著。 她更是被風月場所里的姑娘強摟著揩了不少油,可她又不能直接推開,畢竟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溫香軟玉,她就這么不給面子地直接推開,很容易引起懷疑。 鬧到下半夜被送回來時,她已經迷迷糊糊地眼睛都睜不開了,書蝶服侍她脫衣睡覺時,看到她脖子上還有幾個嘴唇印的紅色口脂,氣得念叨了她好幾天。 現在想起來還哭笑不得,簡直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了,早點回來也好?!比罾蠣斠苍S也想到了上次的事情,所以點了點頭,表示贊成連衣的做法。 阮老爺許是又想起從前的阮林一,他說完這一句之后,又轉過身去看院子里那棵大樹。 他沒想到連衣這么快就回來了,否則他也不會讓連衣看到自己如此傷懷的模樣。他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世家公子哥們的作風,若是按照往常的習慣,最快也要鬧到上半夜才會回來,所以他才會放任自己站在這里這么久。 自從決定讓阮連衣假扮阮林一開始,阮老爺就像阮家的一塊堅強的后盾,從未表現過軟弱和悲傷,他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堅毅的一面,是撐起整個家庭的精神支柱。 今日也是湊巧天氣不錯,連衣去參加舒清晚的生辰宴,而阮夫人周氏也一大早帶著丫鬟出門去寺里祈福,偌大的阮府就只剩下阮老爺一個人。 他在府里難得閑的無事可做,便決定去書房里練字,可練著練著就想起從前在這里教阮林一寫字的場景,從小到大,歷歷在目,然后無端就傷感起來。 最后也無心再練字了,就起身出去到處走走,接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東院門口,跨進去后,一晃就待了整個下午,直到連衣尋了來。 阮老爺指了指面前這課大樹,似是想起從前的往事,嘴角微微放松下來:“連兒,你可還記得這課樹?” “記得?!边B衣點了下頭。 她自然是記得,她恢復了阮連衣一部分記憶,這棵樹赫然立在她的這段記憶里,印象深刻:“我小的時候還要他在這棵樹上給我做個秋千,但是他不愿,說樹太小,會撐不住,讓我再等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