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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在副本世界內混久了,厲安汰沒有絕對不會動手打女人的禁制,像這種用那么下三濫的言語羞辱同性的女生根本不在他的尊重范圍內。裴秀園咬咬牙沒敢還嘴,她在嗡嗡耳鳴,不是因為厲安汰剛才那不算太重的一耳光,而是因為想起剛才的辱罵其實是她的下意識反應,在很久以前,她就是以這樣的污言穢語來造謠、侮辱鄭秀敏,看著對方那痛苦的模樣,她甚至病態地會覺得開心。 除了宿舍,一號倉庫這種后來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是她們的作案地點,其中有一個小小的地下室,她們是第一次在那邊拍攝下鄭秀敏的隱私照片,并開啟了對她長久的威脅,起因是因為另外一個女孩子也喜歡李正彬學長。 這里在后來就漸漸荒廢了,簡妮不知道為什么,在當上學生會會長以后就把這里視作禁地,嚴令禁止任何小情侶過來親熱,違者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聞著那股油漆味,裴秀園只覺得胸口陣陣發悶,氣短頭暈,恍惚間她好像都出現了幻覺,看到鄭秀敏摸著她的臉,用那張水靈靈的眼睛詰問她為什么要那樣對自己,模樣可憐兮兮,又帶著點瘋癲。 不,不完全是幻覺。 在感覺到一陣寒涼陰氣后,夏千闌驀然抬頭,隔著那扇大門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清瘦身影。她戴著眼鏡,模樣斯斯文文的,就是很瘦,瘦到那裙子底下的雙腿細得都快要看不見了似的,校服裙擺空空蕩蕩,那樣的身軀都快撐不起來,好像是骨架子湊在一起的,很容易就隨風垮下來。 鄭秀敏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只不過這笑意里多了幾分癲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巴卻好像涂了口紅,幽深的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被按在地上的裴秀園,一步步輕飄飄地正在朝著這邊走來。 “為什么要走?”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都不看已經逐漸露出瘋狂神色,正在竭力擺脫厲安汰束縛的裴秀園,而是看向“轉校生們”,語氣淡淡不辨喜怒,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隨風入耳,“留下來陪我,不好嗎?” 裴秀園在厲安汰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厲安汰吃痛,下意識地縮了下手,繼而被她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的力氣一下子猛然推開!裴秀園不管不顧地朝地下室跑去,只可惜還沒跑出兩步,腳底忽然出現了一雙慘白的手臂握住了她的腳踝,女生用力過猛撲倒在地上,渾身觳觫地想爬起來,卻沒了力氣。 額頭磕碰在地上,起來的時候就都是細碎的砂石,鄭秀敏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到了她的面前,如地面里一模一樣的慘白手臂輕柔地在她袖口伸出,冰涼刺骨的手像是情人撫摸一樣托住了她的臉,神情與動作是一樣的溫柔。如果不知道的,或許還以為這是兩位好朋友的久別重逢,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地上起了冰霜,明明這里應該是夏季。 樂玉珊恨不得縮到夏千闌懷里去,死死扣住她的腰就沒放手,本就之前帶了傷的紀夭夭臉色也有點發白,連同南椰一起被厲安汰護在身后。 鄭秀敏沒有理會這五個人,她看著裴秀園護臉上的手,喟嘆一聲,指尖與其指尖相觸繼續向下游移,忽而,只聽“咔噠”一聲,清脆的指骨斷裂聲音和刺耳凄厲的慘嚎同時響起,鄭秀敏溫柔地笑著,卻在一點點地掰開她的手,用這樣殘忍的方式。 劇痛的侵襲讓裴秀園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可在鄭秀敏把兩只手指猛地刺入她的口腔里時,裴秀園就說不出話來了,那瞪大到極致的眼睛通紅通紅,掉出來的一截鮮紅舌頭竟還在地上蠕動彈跳了片刻,刺鼻的濃腥蔓延在整個倉庫內。裴秀園疼得暈了過去,但又被迫在再次疼痛的巨浪里被掀醒,眼睜睜看著那變得又尖又長的指甲劃破了自己的臉頰,并且在狠狠地向里撕開,深可見骨。 人類在怨氣深重的鬼魂面前毫無反抗之力,鄭秀敏凌虐裴秀園,就像是殺死一只剛出生的小老鼠似的簡單,當最后那一下,比簪子還要尖銳的鬼爪插.入纖細脖頸旋開rou沫碎屑,欲要讓其尸首分家的剎那,夏千闌提前一步下意識地捂住了樂玉珊的眼睛,沒讓她看到那樣的血腥場景。 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就這么被扯了下來,飛濺三尺的血液四處噴射,甚至有不少沾染到了最前面的夏千闌和厲安汰的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難受。鄭秀敏無聲地看著他們,像是在看幾個被逼到窮途末路卻還在竭力掙扎的小丑。這幾天來他們在做什么,一一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自從意識覺醒的那一刻起,她當然就沒打算放過來到這個學校的任何一個人。 包括看似無辜不知情的轉校生。 尤其是這些轉校生里還有她討厭的富人,那些人也就是仗著有錢有勢才敢這么囂張,就連校舍都要跟人住的不一樣來彰顯自己的突出不凡。是,祭祀面前說是人人平等,可校長也在想盡辦法把這些富人家的孩子給保下來,否則也不會在抬木棺的時候就分為貧富人群還搞兩極,她知道他們現在都發現了端倪,好像是在找鑰匙從這里出去。 可要是想通過一點訴求、痛哭流涕,或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小幫忙就妄圖讓她回心轉意,那可真是愚不可及。 “對了,你們是不是想要這個?” 厲安汰的簪子早在她剛進來的時候就被搶到了鄭秀敏的手里,她學厲安汰的模樣把玩著那根纖細長簪,逐漸浮現在臉上的笑容冷漠而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