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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衙門內,那充滿血腥的壓迫感才總算是消散了。 原本安靜的街道再次火熱起來,有人忍不住詢問道:“我怎么從未見過方才那人,威風凜凜的霸王晁天翼竟然死在了他的手上!可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曾有線索,倒是一位老者悠悠開口:“你們不知道很正常,因為他今日初來臨安,要知道前幾日,他還在安慶遠近聞名……” 眾人眼前一亮,立刻停下動作側耳傾聽,一位穿著富貴的公子也被引來,在附近的茶館坐下,看向老者的方向。 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下,老者再次開口:“他是最近剛出江湖的劍客,名叫葉漸衣!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以接懸賞金為生。他似乎極為缺錢,往往早上接了懸賞,下午就會提著人頭來衙門,有時候一天你能在衙門門口看見他數次!” “嘶——”有位大漢驚得倒吸一口氣,“懸賞令上的要犯都實力驚人,連朝廷都無法追殺這才無奈放出懸賞,先不說實力問題,就算想要找到要犯藏匿位置也千難萬險,他是怎么做到的!” 眾人無比震驚,老者卻摸著胡子笑了起來:“這也是他能夠短時間內揚名安慶的原因啊,據老夫目睹,他殺過的人頭怎么也有十多個了,那大名鼎鼎的江南四鬼也是他殺的,諸位敢相信嗎?” “江南四鬼……不是神秘失蹤了嗎!” 人們開始熱議起來。 “原來是被他給殺了,江南四鬼的劍法高超有目共睹,他的武功必定已經出神入化!” “他背后一定有強大的勢力支撐!” “可他看起來平平無奇……” “啊呸!”有位吃瓜的女子不樂意了,“你的長相跟他相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敢說他平平無奇!” “咳……這不是穿著打扮相當普通嘛,欸我錯了你別打別打!” 談笑聲在這時忽然戛然而止。 因為從衙門內已經走出了熟悉的人影,他的手中還捏著一張新摘下的懸賞令,目光冷漠地朝街頭的一角走去。 “那是驚羽劍客蔣越的懸賞令!他終于開始要對蔣越下手了嗎!” “好想去圍觀??!” 眾人羨慕地望著葉漸衣離去的背影,卻沒有一個人敢跟隨同去,畢竟劍可不長眼,萬一被誤傷那可就沒地方哭了。 但這其中,一直沉默聆聽著這些人談話的富家公子卻緩緩勾出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葉漸衣?倒有些意思?!?/br> 他放下茶杯,隨后扔出幾兩銀子放在桌上,轉身便朝葉漸衣離去的方向追去。 * “你就是那傳說中鐵血無私、專門獵殺懸賞之人的劍客?” 月黑風高的夜晚,青年踏著清冷的月色,手執長劍,慢慢走到了蔣越的面前。 他的表情很冷,而他的劍,更冷! “是我?!?/br> 第四章 蔣越凝視著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他僅有二十多歲,穿著樸素,只手里握著一把隨處可見的鐵劍,但他的氣勢很盛,表情很冷,似乎鐵了心想要殺了自己。 蔣越:“你我可曾有仇?” 葉漸衣:“不曾?!?/br> 蔣越:“那你因何而殺我?” 葉漸衣拿出那張有著他畫像的通緝令:“你值五千兩銀子?!?/br> 蔣越的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你可知我為何被官府通緝?” 葉漸衣:“不知?!?/br> 蔣越冷笑:“因為我最討厭那些家纏萬貫之人高高在上的嘴臉,就殺了他們又拿了他們的銀子分給自己,這叫劫富濟貧,懂嗎!” 葉漸衣仿佛沒聽見,又仿佛聽見了:“哦,關我屁事?!?/br> 蔣越沉默一會兒,又道:“你可知我至今殺過何人?” 葉漸衣:“不知?!?/br> 蔣越:“有嵩山派的第二代天驕趙岐,有江都何氏門生何文興,甚至有京城朝廷管轄的金羽門門主首徒!” 葉漸衣:“哦,關我屁事?!?/br> 蔣越冷笑:“我講述這些是想告訴你,我的實力非比尋常,且做事全為正義!你我無仇無怨,不必急著找死?!?/br> 葉漸衣重復道:“你值五千兩銀子?!?/br> 蔣越在他臉上找不出一絲動搖的痕跡,便知道方才那些話都如同放屁,他冷漠拔出劍道:“既然你主動找死我就不攔著你,放心,明年的今日我會重歸此地,祭奠你的勇氣?!?/br> 他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但眼前這位始終面無表情的青年卻在此時忽而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蔣越疑惑:“你在笑什么?” 葉漸衣微笑:“我在笑你已經死了?!?/br> 蔣越一怔:“什么?!” 在他怔忪的一剎那,便感到脖間一陣刺痛襲來,抬頭望去,葉漸衣步伐未動一步,可那泛著銀光的劍尖上卻染上了一抹猩紅。 蔣越迷茫地摸了摸刺痛之處,只摸到一片濕熱,低頭一看,掌心已布滿刺眼的紅色。 似乎想到了什么,蔣越茫然的表情剎那消散,逐漸呈現出震驚與恐懼。 他不可置信地猛然抬頭,死死瞪著葉漸衣的臉,顫抖的唇瓣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你……” 下一瞬間,便赫然往后倒去。 直到他躺在地上,也未曾合上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