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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地上鋪著一層淡淡銀輝,四下寂靜無聲,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揉了揉咕咕作響的肚子,“還想著出去吃點好東西呢?” 最近一直在趕路,儲物袋里的存糧已經吃完,本想到了白帝城好好吃一頓,結果因為鳳啾啾和小黑的事耽誤了不說,還被墨淵壓著收拾了一頓。 明明他都是鳳凰了,竟然還逃不過被壓的命運!人生實慘! “想吃東西?” 一道幾乎貼著耳邊的聲音響起。 段瑯唬了一跳,迅速地扭過頭,瞪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靠近的墨淵,“你是鬼嗎?走路沒聲音的?” 這貨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墨淵黑眸不悅地瞇了瞇,“再說一遍?!?/br> 段瑯:“.....” 生活艱難,他選擇向惡勢力低頭,“我說師弟你長得很帥?!?/br> 墨淵輕嗤一聲,眸里卻滑過一抹不自知的笑意,率先朝門外走。 “走吧?!?/br> 段瑯一愣,隨即跟上去,喜道:“你知道哪里有吃的?” 墨淵嗯了一聲,隨意地道:“多年前來過一次,知道有個地方晚上還開門?!?/br> 說完后,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多,又閉上了嘴。 段瑯奇怪地道:“師弟來過這里?什么時候?” 墨淵回頭,神色淡淡地掃了段瑯一眼,“師兄不記得了?那一年你也在?!?/br> 段瑯認真地原主回憶里翻了翻,發現果然是有這么一回事。 原主升金丹那一年,門派組織了一批新弟子歷練,曾經路過白帝城,在這里住了一夜。 那一次帶隊的人是原主的大師兄玄鳴,也是在那一次,在回程的路上,玄鳴死于魔物之手。 怪不得剛進白帝城的時候,他也覺得有些熟悉。 想明白事情的始末,他微微睜著雙眼,問道:“師弟當時也在?” 墨淵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語氣意昧不明,“師兄不記得也正常?!?/br> 他那時候只是剛入門的小嘍羅,修為堪堪步入煉氣,在一眾弟子中十分不顯眼,和萬眾矚目的段瑯比起來,就如同一棵不起眼的雜草。 兩人出了客棧,墨淵帶著段瑯沿著大道一直走到頭,又拐過一條小巷,很快來到一座拱橋上。 橋下是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河面上零零散散地停著十多艘船,船頭掛著紅燈籠,火紅的光芒映在河面,顯得溫暖。 墨淵帶著段瑯下了橋,凌空飛到其中一艘船上。 段瑯打量著船艙,好奇地問道:“就是這里?” 墨淵淡淡地點下了頭。 在他們落下來后,立馬有小二跑了出來,聽到他們要吃飯,便引著他們往里走。 這艘表面看起來不大,但是一走進里面,卻發現別有洞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裝了什么陣法。 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羅漢床,床上擺著柔軟的墊子,床中間放著一張小幾,小幾上放置著光線昏黃的光源珠,看起來還挺。 可能是太晚了,船艙里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和小二,一個人也沒有。 墨淵作主點了菜,小二給他們倒了靈菜,又上了點心后,便退下了。 段瑯探頭看向窗外。 在他們上船后,船便慢慢動了起來,水波蕩漾,將水面的彎月攪成碎光,一片波光粼粼。 四下靜謐,除了水聲,只有微風拂過的聲音。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如纏綿的細線落入耳朵。 段瑯不由道:“哎,有人彈琴?!?/br> 墨淵捏著茶杯,慢條斯理地飲茶,聽到段瑯的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這附近船上有歌姬?!?/br> 段瑯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歌姬?” 墨淵不咸不炎地道:“怎么?師兄想看?” 段瑯下意識想要點頭,想起自己現在是清冷出塵的師兄,不能如此貪戀聲色,痛心疾首地搖頭。 “不!我不看!” 墨淵神情淡淡地看了看他,用神識傳音的方式盼咐了小二一聲。 沒過一會,一位身穿月白色清紗曼裙,眉間貼著鈿花的女子,款款走了進來。 她懷里抱著一柄焦尾琴,對兩人福了福,“兩位前輩想聽什么?” 墨淵道:“隨便?!?/br> 說完,見段瑯望著他,挑眉道:“我想聽,師兄有意見?” 段瑯心想我有個鬼的意見,我心里樂開花了好嗎?面上卻裝得一副清冷出塵的模樣,淡淡道:“既然師弟想聽,那就聽聽也無妨?!?/br> 墨淵唇角似笑非笑往上勾了勾。 彈琴的伶人坐到離羅漢床幾步遠的凳子上,調了調音,慢悠悠地彈了起來。 在她彈琴的時候,小二也將菜端了上來。 這里的菜色統一都很清淡,不過味道還不錯,有一條蒸魚應該是用此地特有的靈魚做成的,不但味道鮮美,吃進肚里還有淡淡的靈氣。 本來上次被墨淵逼著吃了十條魚后,段瑯見魚就反胃,這次竟然吃了多半條,還不覺得難受。 小二又溫了一壺靈酒上來,殷勤地笑著對著他們道:“兩位客倌,這是本店贈送的靈酒,還請品嘗?!?/br> 段瑯上次在花樓暍過一次酒,不過因為小黑突然發狂,沒怎么暍盡興。而且這里的酒不像現代那樣度數很高,都是酒精度數很低的果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