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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雖然這樣說,但是他還是努力控制住想要攻擊的欲望,將神識縮成一團,將墨淵迎進來。 墨淵微擰的眉心松開,用神識探向段瑯的識海。 那里面是一片瑰麗色的天空,波瀾壯闊幾乎看不到盡頭。 最中間的位置是一棵茂密的大樹,樹葉繁茂,每一片葉子都綠盈盈的猶如寶石。 樹下面立著一把劍,劍身狹長,劍光森寒,赫然是星凌劍。 段瑯的識海既豐盈又陽光,不見絲毫陰翳。 墨淵壓下心中那股將這里摧毀的欲望,將自己的一絲神識烙到樹上,退了出來。 “嗯~”段瑯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悶哼,瑩白的臉上染了一層淡緋。 識海是修士最敏感的地方,哪怕只是碰一下,效果也堪比高/潮,何況是烙印。 墨淵墨眸陡然變得暗沉,他松開段瑯的手,率先往洞口走去。 段瑯穩了穩心神,也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沒了白霧,外面的天空已經恢復了暗沉,低階的魔物又開始四處游蕩。 這次不用墨淵開口,段瑯就提劍攆了上去。 他想要變強,他想要墨淵付出代價,就必須像原主那樣,不斷地磨礪自己,不斷地修習劍術。 所以他才會同意讓墨淵在自己神識里烙下印跡,因為魔氣去除很難,但神識變得強大,他卻可以反控墨淵。 一個殺,一個吸,三天的時間,幾乎將深淵里的低階魔物趕盡殺絕。 第四天,兩人回到了崖頂,然后又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宮殿。 段瑯沒回小樓,而是直接去了溫靈泉。 那是唯一一處有靈氣的地方,對他的修行有幫助。 溫靈泉依舊如初,輕風吹動岸邊的樹葉,聲音沙沙地響。 段瑯把小黑從脖子上拿下來,讓它自己去玩,脫掉身上的白袍后,緩緩踏進池子。 溫熱的水流緩解了身體的疲憊,他坐在池子里專置的石頭上,背部靠著池壁,閉上眼,放松地睡了過去。 這幾天,他白天殺魔物,晚上忌憚墨淵,又想變強,就拼命地修煉。身體雖然因為修煉的原因并不疲憊,但精神卻很累。 他骨子里還是一個現代的那個段瑯,感覺累的時候就只想睡覺。 一覺睡醒已是黑夜,頭頂掛著一枚黯淡的月。 段瑯盯著那月亮看了一會,擦干凈自己的身體,帶著小黑回到了小樓。 墨淵同樣在池子里泡著,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下意識地將神識探了出去。 看見段瑯穿著一身嶄新的白袍,頭發濕漉漉地回來,他墨眸微閃,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表情。 在魔物深淵度過的這半個月時間,他所吸引的魔氣不但將消失的那些補了回來,反而還多了不少。按照往例,他的身體已經因為承受不住強大的魔氣而開始破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但奇怪的是,這一次的破損非常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計,這讓他不得不再次開始懷疑一切都是因為段瑯。 心念一動,他從池子里走出來,轉身下了樓。 段瑯已經感受到有人在窺探自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墨淵。他不打算理他,拖著二樓的軟榻,打算到三樓尋個窩住。 他已經忍受夠了和墨淵住一起,一秒鐘也不愿意。 如果不是知道墨淵不會允許他搬到別的地方,他甚至不想和他呆在一個樓里。 墨淵從四樓下來,就看到段瑯拖著軟榻正在向外走??匆娝?,段瑯眼皮不抬,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他閃身擋到他的面前,薄唇微掀,“那塊石頭給我?!?/br> 段瑯撩起眼皮,“那是我的?!?/br> 說完,他繞過墨淵,繼續往外走。 墨淵眉心擰起一道淺淺的印,直接啟動神識烙印,用命令的口吻道:“把石頭給我?!?/br> 段瑯感到自己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制,明明心里不愿意,手上動作卻不停,將石頭從儲物袋里掏了出來。 那石頭本來有半個高,現在卻變成了小小的,只有掌心般大小,深墨綠的顏色,握在手心,如同掬了一汪碧水,波光斑斕。 墨淵將石頭拿過來,神識分成一縷,試探性地探入其中。結果,卻如同探進一片虛空,除了空白,什么也沒有。他皺眉,抬眼看向段瑯,“這里面有什么?” 在山洞時,他明明看到石頭沾了段瑯的血后就變了身,這分明是認主的表現。如今段瑯識海里有他的烙印,石頭不應該排斥他,可是他卻什么都看不到。 段瑯很想離開這里,但沒得到墨淵的允許,他無法動彈,便冷冷地道:“我不知道?!?/br> 雖然這石頭那天的表現很神奇,但這些天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搞死墨淵這狗逼,根本沒空搭理石頭,如果不是墨淵提起,他根本想不起它。 墨淵松開對段瑯的鉗制,將石頭拋回給他,“用神識探,探完告訴我?!?/br> 那股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讓段瑯發十分不爽,很想把石頭扔到他臉上,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握著石頭的手掌用力,分出神識探進石頭。 片刻后,他表情奇怪地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說 謝謝孚鯨的催更票和打賞,謝謝淵崽的打賞,謝謝半杯酒半杯茶、蘇瑾文、淵崽的月票。 謝謝送票票的小天使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