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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瑯都懷疑是不是全深淵的魔物都跑到這里來了。更奇怪的是,這些魔物真的如同被控制了神智般,明明他們就近在眼前,卻絲毫沒有攻擊的意思。 這情形實在有些詭異。 兩人不敢再乘坐飛行法器,便跳下來,打算步行。 墨淵將飛行法器收起來,隨手抓住一只魔物吸收掉它的魔氣,見它不動也不反抗,眉心緊緊擰了擰。 不過不反抗也是好事,吸收起魔氣來也十分方便。 段瑯就看到墨淵一邊走,一邊將手貼到魔物身上,幾乎不用一秒鐘的時間,一只低階魔物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皮。 很快,一大片的魔物都被他吸引干凈。 這情形看起來其實并不舒服,尤其隨著墨淵吸收得越多,變成薄皮的魔物鋪滿了兩人身后的路,既恐怖又滲人。 又走了大半日,兩人終于來到了濃霧深處,這里的低階魔物變得更多,無數只魔物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如同聳動的黑蝌蚪,令人十分不適。 段瑯搓了下胳膊,問墨淵,“師弟,你用神識能看清前面的情形嗎?” 剛才他又用神識探了探,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濃霧,而那些低階魔物如同被吞噬了般,一只都不見影。 墨淵俊美無儔的面孔在濃霧里若隱若現,如鴉羽般的墨發和墨袍上沾著淡淡的水汽。 聽到段瑯的問話,他微微偏頭看了他一眼,眸若寒星,“把靈氣屏障打開?!?/br> 段瑯乖乖照做,忍不住又道:“師弟你可看清了?里面是什么?” 墨淵沒回答他,快速吸收掉周圍的大片魔物后,抬腳又繼續往前走。 段瑯現在也沒心情計較他的態度,看了一眼表情呆滯的魔物,心里更加升起nongnong的不安。 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就在段瑯想著什么時候才是頭的時候,身旁的墨淵停下來,他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到了這里,白霧已經濃得如同白布充盈在四周,使人的視線受到了極大的阻擋。 不過因為離得近,所以他們完全可以看清,在濃霧最中間的地面上有個如同小山包的井口,絲絲霧氣正是從里面傳了出來。 而在井口的四周,無數行動顯得十分遲緩的低階魔物跟下餃子似的,正往里面跳。 段瑯神思出現了一絲的恍惚,不由自主地抬起腳,跟著那些魔物往井口走。 就在他即將和那些魔物一樣,像餃子一樣跳下去的時候,斜里伸出一只手,力道兇猛地鉗住了他的手臂。 他猛地回神,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踩到了邊沿上,后背剎時冒出一層冷汗。 “這……這里面到底有什么?” 墨淵松開他,盯著那俊美至極的眉眼敷著一層陰沉,“下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段瑯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十分沒出息地往后退了一步,“師弟,你看這樣如何?你下去探探,我在頂上放哨,萬一有情況,我好及時救援?!?/br> 別怪他OOC,實在是性命攸關,他暫時還不想和閻王喝茶聊天,再給群鬼唱個K,演個戲,開個見面會什么的。 墨淵冷眸掃了他一眼,“你自己下去,還是我踹下去?” 段瑯:“……” 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毛病,擱東北,要被打殘,你曉得伐? 他把星凌劍握到手里,又牢牢地攥住小黑,“那……那你走前面,我斷后……” 墨淵這次沒說什么,譏誚地看了他一眼,隨手吸掉附近的魔物,飛進了井口。 段瑯將護體屏障開到最大,緊隨其后,也飛了進去。 井口很深,往下落了一丈之后,就出現了石階。石階上白霧裹著無數魔物正慢吞吞地往里涌。 順著石階往下,越往里走,光線越暗,白霧也越濃,幾乎什么也看不清。 迫不及已下,段瑯把光源珠掏了出來,這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墨淵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吸引魔物的速度越來越快。不論是黑暗還是白霧,都沒有對他遭成任何影響,他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暗無光日的日子。 又走了一會,就到了石階盡頭,到了這里,白霧反而變淡了,如同一層朦朦朧朧的輕紗充斥在四周。 石階盡頭再往前就是一處窄小的洞口,洞口處則立著一塊半人高的橢圓形石頭。 那石頭非玉非翠,通體墨綠,周身上下散發著一圈瑩潤的光,看起來漂亮極了。 墨淵神情一凝,心里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下意識朝那石頭走去。 結果剛穿過洞口,他就感覺眼前景色一變,再回頭,身后的洞口已不見,變成了一片飄落著粉白桃花瓣的樹林,而在林子盡頭,是一汪泉水清澈的池子,池子里面站著一個人。 瑩白的肌膚泛著水光,濕漉漉的墨發遮住了單薄的脊背。感到有人看他,那人回過頭,看見是他,紅唇勾起一抹彎弧,漂亮的鳳眸里盛滿誘惑。 師弟…… 聽到對方這樣叫他,他眸色瞬間變暗,毫不猶豫地向那人走了過去…… 那個擁有段瑯面孔的人看見墨淵過來,笑容更顯魅惑,他手指一動,身上就披上了一層薄若蟬翼的輕紗。輕紗沾了水,牢牢地貼在他的身上,風光更迷人。 墨淵站在岸邊看著他,冷眸危險地瞇了瞇,“段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