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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瑯早有戒備,手掌往軟榻上一撐,動作敏捷地閃到一邊,心驚膽顫地看著碎成渣的軟榻,干笑道:“師弟何必動怒,我只不過是沒聽清問問而已,這就過去?!?/br> 墨淵冷笑不語,縮在袖袍里的指尖蜷了蜷。 他體內最后一點魔氣都幻成了鞭子,如果段瑯不吃他這一套,他還真拿他沒辦法。 還好性情大變的師兄不但又蠢又笨,還沒有一點硬骨頭,輕易地就被他拿捏住了。 段瑯磨磨蹭蹭地走過去,擺著一張清冷出塵的臉,“師弟喚我何事?” 墨淵看著離他足足有八丈遠的段瑯,咬牙怒道:“靠近點?!?/br> 段瑯不情不愿地又往前挪了兩步,“師弟可以說了嗎?” 墨淵額角青筋直跳,用僅余的一點魔氣幻化成繩索,將段瑯綁著拽過來,聲音冰冷,“師兄明知故問的本領倒是高超?!?/br> 段瑯身體還虛著呢,被墨淵一拉,差點摔倒。他下意識地用手扶住他的肩,想要站起來,腳下卻莫名一滑。 還沒反應過來,就臉朝下,埋在了某處很軟的地方。 他手忙腳亂地抬起頭,待看清眼前的位置后,臉頰轟地一下變得guntang。 誰能告訴他,這該死的劇本到底是怎么寫的?他不過就腳滑了一下,為什么臉就能埋到墨狗的雙腿間! 墨淵似笑非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原來師兄竟然有這種癖好啊?!?/br> 段瑯:“……” 他要慪死了! 第030章 誰怕誰 段瑯覺得現在這個尷尬的場景,可以擠掉六歲時被青蛙咬腫了小小瑯,成為他最不堪回首的事情之一。尤其聽見墨淵的打趣,渾身如同冒了火般難受。 他往后退了一步,憤憤地道:“師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br> 他可是正正經經,社會主義下的好青年,不要妄想給他身上潑臟水。 面前的人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緋紅,一雙鳳眸被怒火燒得分外明亮,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動的氣息,完全不像記憶里那個清冷出塵,猶如站在云端的大師兄。 墨淵心尖像是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癢得厲害。 他拽著繩索,又將段瑯拽回身前,順勢捏住他的手腕,吊起眼梢看他,“呵?!?/br> 段瑯:“……” 這狗逼簡直欺人太甚。 他恨恨地咬牙,決定不和這狗逼小人計較,掙了掙被捏緊的手腕,“師弟你又抓我干什么?” 墨淵表情淡淡地道:“用神識探探師兄的身體,師兄最好不要反抗,免得傷著你?!?/br> 段瑯感覺整個人都要炸,要不是從原主記憶里知道用神識進入別人身體是禁忌,墨淵這副平淡的語氣,會讓他以為要請他吃飯。 他想也不想地冷著臉拒絕,“不行!” 墨淵用一副譏諷又憐憫的表情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師兄不會真的以為我在和你商量吧?” 段瑯牙都咬碎了,才硬生生地咽下胸口竄上來的高漲怒火,咬牙切齒地道:“師弟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禁忌?” 神識就是精神力,可以外放來觀察周圍環境,也可以攻擊別人。甚至有些等階高的人,用神識在別人身體里烙下印記,據為己用。 被烙下印記的人,如果察覺不到,很可能被控制神智,做出一些無法可挽回的事情。 之前滄瀾仙門就有一位長老給門里許多女弟子下了烙印,將她們淪為自己的玩物。 他可不相信墨淵只是探一探,說不定這狗逼是發現自己魔氣不用使了,所以打算搞點新方法折磨他。 墨淵睨了段瑯一眼,聲音冷了下去,“莫非師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怕我發現?!?/br> 段瑯瞬間心虛,梗著脖子道:“隨你怎么說,反正不行?!?/br> 墨淵本只是想用神識探進段瑯的身體,查證一下問題是不是出在他身上,見他如此抵抗,反而被勾起了疑心。 他眸色一寒,不顧段瑯的反抗,直接將神識探進他的識海,直接發動了攻擊。 段瑯哪料到墨淵說動手就動手,還沒反應過來,腦海里傳來一陣劇痛。 如同幾百根鋼針同時在腦子里面鉆,他脫力地般地雙膝著地,像被擱淺在岸上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冷汗如溪水般從額頭滑落,眼角被疼痛逼得發紅,慢慢沁出淚珠。 太……太疼了…… 比之前挖心還疼…… 這狗逼真的不是人!竟然這么狠! 昨晚……昨晚他就不應該心軟。 墨淵一觸即收,面無表情地瞥了面色煞白的段瑯一眼,毫不客氣地將神識探進了段瑯體內。 段瑯脫力地跪在墨淵面前的地上,想要反抗,卻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屈辱地放開自己,任由他檢查。 等著! 等他本領變強,一定每天用神識探十遍他的身體,讓這狗逼好好感受一下這種滋味。 墨淵修為高,神識也強,只用了短短一會,就探完了。他放開段瑯的手,眉間帶著一絲懷疑和不解,“你體內的經脈為何是銀色?” 不論是修仙還是修魔,都是普通的血rou之軀,經脈自然也是普通的rou色。 但是偏偏段瑯的經脈不一樣,他經脈不但是如月華般的淡銀色,就連血液里也帶著銀光。這是他平生未見的。 段瑯扶著床沿,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聲音還因為疼痛微微帶著顫,沒好氣地道:“師弟你問錯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