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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山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在煎rou排的杜逸安,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 他直面那些惡意,冷靜道:“沒有造假,稍后我會將救援隊給我的罰單貼在主頁上。不過我現在確實是又來JM星,杜哥是誰?他就是我為什么能活下來的原因?!?/br> 光屏里,田山山身后的身影臉部仍然不清晰,杜逸安對于出不出鏡都是無所謂的,但田山山知道杜逸安身份曝光后,會遭遇什么樣的惡意。 不乏有以最大惡意揣測人的,他們沒有親眼見過,就不會相信,也就能以“我以為”“我覺得”的形式來任意污蔑。 他自己被罵就算了,反正多少也習慣了,但他可不想看見杜哥被那些污言穢語包圍。 說完,田山山便將重點都放在杜逸安煎的rou排上,香味在直播間蔓延,但吵鬧并沒減少,質疑還愈發多了起來。 杜逸安瞥了一眼皺著眉的田山山,又掃了一眼光屏上的彈幕,“他們吵什么?” 田山山苦笑:“他們說太假了?;男窃趺纯赡苓€在房間里烹飪,而且還是隨便搭的木墻?!?/br> 杜逸安挑眉,抬了抬下巴:“把直播間五感設置到最高。先吃飯,吃完我來告訴他們到底是真是假?!?/br> 直播間的五感與主播互通,一般都是默認由觀眾自調,但主播也能強制設定。 田山山立馬改了五感強度,剛好杜逸安也讓他去端他的那份rou排,直播間的香味更加濃郁,在直播間里沒來及退出的觀眾猝不及防也同步呼吸到帶著rou香的空氣。 有人嘲諷道:“哎喲好狂哦!看著很像上回探險直播時救的那個人吧?果然是一起擺拍的。我就等著,看你到底證明!” 不少人紛紛附和。 但很快,密集的彈幕不知不覺少了下來,觀看人數卻是只增不減,當杜逸安兩人開始用餐后,彈幕更是減到只有兩三條的情況。 “救命??!求求主播關了強制五感吧!能聞到嘗到但就是吃不到太折磨人了!” “我看看我的余額,回過神來已經少了兩萬星幣,這就是主播的報復嗎?[震驚.jpg]” “可惡!這個杜哥太陰險了!” 終于艱難地熬過了晚飯階段,彈幕又重新活躍了起來,也不再像剛開始時一堆罵聲了。有人討論著剛剛那rou排的烹飪水平,也有人在期待這個杜哥到底要干嘛。 收拾好東西,關好門窗,杜逸安和田山山出門了。 田山山打著照明,他有點害怕,生怕黑暗里突然有什么東西跳出來,光照范圍開得就比較大,直播間內也就能直觀地看清周遭環境。仍然是荒蕪的景象,一路走過去,不是沙地就是廢墟殘骸。 極為安靜的環境,詭異到聽不到任何生物的聲音。 夜風刮來的涼意,讓觀看著直播間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縮了起來,話說都不敢大聲。終于,畫面停下來了。 光照下,前方突兀地出現了一大片綠色。沿途都是黃沙和枯樹,這里卻突然有綠洲,也不知道是燈光和環境的渲染還是別的什么,直播間的觀眾本能地覺得,這片綠色很詭異。 偏偏這時,那個杜哥又朝田山山下了指令,“進去?!?/br> 直播間通的就是田山山的五感,他這會兒小腿已經開始發抖了,觀眾也跟著他一起抖起來。 然后主播說出了一部分膽小的觀眾的心聲:“不,不了吧杜哥?” 杜逸安露出個笑,那么無害:“放心,死不了?!?/br> “握草!別真搞出什么事來吧?” “主播別去!里面看著真的很不安全,萬一真出事了怎么辦?” “就停在這里吧,別進去了,膽小的不敢看了?!?/br> 不管觀眾愿不愿意,田山山還是咬著牙,聽話地朝著綠洲前進。剛進去,他就聽到了“嗡嗡”聲,那是蚊蟲發出的聲音,他忍住尖叫聲,閉著眼睛往前沖了兩步。 “停,就在這站著吧?!倍乓莅哺松蟻?,拿出他新做的工具,四下環顧一圈,“幫我照明,我砍兩棵樹?!?/br> 以為要被當誘餌的田山山重重地松了口氣,將光打在杜逸安的方向。這一照過去,他頭皮就有點炸了。 直播間的觀眾同步感覺到頭皮發麻。 “草!剛剛在動的是什么玩意兒?” “藤蔓?還是樹根?多半是變異植物,什么等級就不知道了?!?/br> “嗚嗚嗚好可怕,救命啊好想退出,但又想繼續看?!?/br> “應該不止……要知道,很多蟲類都具有趨光性,主播燈開得這么亮,媽呀!” “啊啊啊?。?!” 果然,明亮的燈光下很快出現了昆蟲的身影。第一個出鏡的,是在躲避強光的異型紅蜈蚣,極鮮艷的紅色,一看就知道劇毒。這條蜈蚣避開的位置正是田山山所站的地方,它的腳甚至都擦到了他的鞋面。 田山山已經被嚇麻了,還沒叫出聲來,不遠處有什么東西投了過來,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田山山慌亂地將光朝影子閃去的方向打去,只見那條蜈蚣已經被釘在一塊長滿苔蘚的金屬垃圾上,它上百對腿不斷動著,節肢身體扭動,最后在兩秒內停止。 而釘在它身上的只是一根看上去像隨手在荊棘上拔的刺。 “嘖,燈打過來?!币粋€聲音,拉回了田山山和整個直播間的人的心神。 光又猛然照了回去,少年站在光中,大概是主播打燈的技術太差,光直射到他的眼睛上,讓他下意識地抬手遮了一下,露出的唇邊勾著一個淡笑。雖是不怎么清晰,但仍是有不少人在這一刻瘋狂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