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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桌子的菜,比起白文星的狼吞虎咽,銀眷吃的很矜持。 姜染注意到銀眷只是稍微吃了幾口素菜,葷菜一點沒碰。 可他是只狐貍啊,哪有狐貍不愛吃rou的?真是只奇怪的狐貍。 不一會兒,白文星將滿桌子的菜掃蕩而空,打了個飽嗝后,有了煩惱,“先生,這扇貝當了,只能解一時之急,以后怎么辦啊?!?/br> 姜染看著滿桌的空盤,撐著額頭,無奈地看向銀眷。 “她比你餓鬼附身那會兒還能吃,這點錢,撐不了三天?!?/br> 銀眷先前在水螅一族的聚居地,見過白文星險些將他們吃垮,所以早有準備。 “無妨,那扇貝修煉了些時日,如今已經能脫離殼子自己走動了,在當掉它之前,我在它身上施了點兒小法術,要不了多久,他能自己跑回來?!?/br> 白文星佩服地拍了拍手,“妙??!這樣就能反復當扇貝了!” 姜染:“……” 也行,就是有點對不住金蟾閣的小掌柜。 人家送他扇貝的時候,也沒想過這個不起眼的扇貝,將來會掏空家業吧。 …… 此時,扇貝精正吃力地將兩片殼扛在頭頂狂奔。 扇貝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當了,他也認了,至少在金蟾閣,能有專人養護,不會三個月喝不到一口水。 但是,為什么他后背有個禁制,逼著他一定要回到主人身邊? 他也想停下來,但是他的腳不受控制! 扇貝精一邊跑一邊罵:“到底是哪個爛人,給老子下了禁制!老子要罵到你八輩祖宗在墳頭跳腳!” 一只雜毛野狗發現了在隱蔽處拼命奔逃的扇貝,鼻尖兒湊過去聞了聞…… “滾!”野狗被被嚇得哀嚎一聲,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了。 扇貝還在罵:“陸地上的家伙,沒一個好東西,老子當初就不應該上岸掙你們的臭錢!” …… 吃飽喝足,姜染便開始盤算接下來的事。 “按理來說,儺妖死了,我只管收尸,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我本不想管太多。但是現在看來,儺妖的死和羅浮山上的血rou有點關系,被血rou寄生的妖,都會被吸干生命?!?/br> 羅浮山上的血rou被姜染斬了,那皇宮里應該還有一塊。 這塊血rou的存在,是整個大業的隱患,姜染不得不管。 另一方面,陸乾肯定是要救的,救陸乾也得去皇宮。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至于什么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業皇宮里轉悠呢?姜染把視線落到了銀眷身上。 這不就是現成的大業六皇子么! 也不等正主同意,姜染就自顧自地在銀眷的臉上捏了起來,不一會兒便將銀眷的面容又改成了宋劣的模樣。 其實那原本就是兩張相似的臉孔,宋劣的面容張揚一些,而銀眷沉斂,只要在一些地方稍作修改。 姜染如今已入化形境,最擅長的就是化形了,他自認為自己化形的境界至少比魍魎境的銀眷好,所以由他來動手最合適。 銀眷放下筷子,十分乖巧地任他擺弄,眼底溫柔。 調整完畢后,姜染笑盈盈地對著銀眷行一禮: “在外面,是我護著你,到了宮里,還勞煩六皇子多加照拂了?!?/br> “也罷,過去我在那地方受了不少罪,本不想與他們計較,但……誰讓他們抄了我們家的鋪子呢?!?/br> 銀眷著重品了品“我們家鋪子”這幾個字,心情大好。 許是面目稍有改變,他的笑容讓姜染有些失神。 姜染飲了口茶,撫平心神,問銀眷: “之前你說你的劍用的更好,可我從未見你使劍?” “我的劍,斷了?!?/br> 斬了太多妖,沾了太多血,所以斷了。 “入宮之事,兇險萬分,這劍,你拿去防身?!?/br> 他取出一把嶄新的劍,遞給他,“方才等著上菜時,我看見對面有家兵器鋪,便隨手幫你挑了一把?!?/br> 那是一把極其樸素的劍,漆黑的劍鞘,嶄新的鋒刃,沒有多余的墜飾,明明不華麗,卻讓姜染在眾多兵器中一眼看中了它。 銀眷將劍握在手里,拔出一半,有寒芒掠過他的臉。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一起去逛一逛,重新挑選你喜歡的款式……” 姜染還沒說完,就聽到銀眷低聲道:“我喜歡?!?/br> 他將劍收入劍鞘,大步向他走來,心底有有什么情緒傾瀉而出,無法忍耐,不受控制,最終來到他面前,千言萬語,化為溫柔一抱。 “我喜歡的?!彼南掳洼p輕壓在姜染的肩膀上,閉上眼體會著久違而熟悉的擁抱。 姜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不過送他一把劍,這狐貍怎么這么激動?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輕輕拍了拍銀眷的背。 一旁的白文星見了,也不甘示弱地超著姜染撲過來,“先生,你偏心,我也要禮物!” 食肆廂房內,內閣老臣蕭元思正在聽手下匯報消息:“正午的時候金吾衛帶人去抄了棺材鋪,沒在里邊發現六殿下的尸首,恐早已遭逢不測?!?/br> 蕭元思摸了把胡子,滿臉凄苦,“六殿下兇多吉少,七殿下又被軟禁,如今太后攬權,jian臣當道,大業危矣?!?/br> 門外逐漸有人聚集,竊竊私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