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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說禹家和周冬寒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大恨,卻沒有人能說得清。 沈墨在知道焚恭和周冬寒是天道的人后就著手調查了他們過去的事情。 焚恭的各種追殺逃命雖然過于戲劇性,但起碼還能圓回邏輯,無非就是那些仗著家里實力強悍的紈绔子弟曾經欺辱了焚恭, 又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保下他們而和焚恭結仇, 最后落的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或許是焚恭的成功讓天道逐漸膨脹,導致在安排周冬寒人生時候有些事情根本不做掩飾, 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天道栽贓陷害某某家族或者門派的,而周冬寒本身性格暴虐又貪財,不管事情真相就是想找個由頭滿足自己的私欲, 所以周冬寒崛起的那段時間, 毀在他手里的宗門家族數量是焚恭的幾倍有余。 禹家和周冬寒結仇, 不過是禹漓和周冬寒同時看上了一件寶物,最后賣家考慮禹家勢力和禹漓出價更高, 最后賣給禹漓了而已。 就這樣一件小事讓周冬寒記恨了十幾年,最后賣家被他扒皮點了天燈, 禹家更是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禹家的滅亡讓云琦樓聲名大噪,而禹漓也徹底消失在那場大火中,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卻不想他竟不知道被周冬寒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住,為自己仇人賣命這么久, 實在令人唏噓。 但不管禹漓有多大苦衷,他為周冬寒干的那些事就讓人生不起同情。 沈墨也一樣,之前找不到就算了,現在遇到了,他不介意除掉周冬寒的余孽。 多久了,他竟還能從別人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何其諷刺。 禹漓慘笑一聲:“禹漓早就死了?!?/br> 他看出沈墨的殺心,也明白自己絕對打不過沈墨,但他仍然不甘心。 握著劍柄的手都在顫抖,但禹漓還是沖向了沈墨。 沈墨甚至連手都沒動一下,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眼禹漓。 quot;到了這種地步還要負隅頑抗嗎。quot; 強烈的威壓打斷了禹漓的攻擊,像折翼的鳥狼狽地半跪的跌在地上,他手背爆出青筋,將劍刺入地下三寸才勉強穩住身體沒有趴倒地上。 超負荷的身體向禹漓傳出警報,從骨縫中泛出的疼痛讓他差點叫出聲,但還是死咬著牙一聲不吭,熟悉的血腥味在嘴里翻涌,他冷汗淋漓中看向沈墨,眼里盡是不甘。 難道,真的就這樣死在這里嗎? 禹漓深吸一口氣,啞著嗓子開口:“你殺了我……周冬寒不會放過你的?!?/br> 強烈的屈辱讓禹漓再也堅持不住松開了握劍的手,雙膝碰的一聲落地,猶如他最后轟然崩塌的底線。 禹漓手指不自覺的抽搐,用周冬寒的名義求饒這件事已經讓他胃里反酸,深入骨髓的厭惡甚至連身體都在反抗這樣的求饒之詞。 但為了活下去,他必須這么做。 禹漓忍著疼痛,看著一直在沈墨懷里的秦陌羽說:“你實力強悍不怕他,但你懷里的人卻敵不過,云琦樓不會放過……呃!” 秦陌羽是沈墨的逆鱗,現在有人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用秦陌羽威脅他,沈墨怎么可能忍得??? 沈墨眼神寒光微閃,禹漓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陌羽:明明三個人都在場,我卻不能擁有姓名。 雖然不知道沈墨和禹漓兩個謎語人在說什么,但秦陌羽卻記得一件事,他略帶疑惑的問:“可是你不是說周冬寒被你殺了嗎?” 用死在沈墨手里的周冬寒威脅沈墨,著實令人有些疑惑。 “是死了?!本秃吞斓捞幮姆e慮想殺了沈墨一樣,沈墨也早就準備好陣法等周冬寒來,那天他百分之一百確定周冬寒再無可能復生才走的。 “只是他們好像還沒有得到消息?!鄙蚰戳搜垡荒槻豢芍眯诺挠砝煺f道。 周冬寒……死了? 禹漓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沈墨和秦陌羽騙的地方,周冬寒這么久沒聯系自己也足以證明,但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他甚至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欣喜,只有無盡的空虛。 他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活著,就是為了留在周冬寒身邊有朝一日可以報仇,結果到頭來,他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付出都變成了笑話。 禹漓所有的不甘都是為了親手向周冬寒報仇,現在周冬寒卻死在一個他甚至不知道姓名的人手里,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 “哈……哈……”禹漓仍然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鉗制著無法說話,但即使如此,他仍用氣音發出不知道是喜是悲的短促笑聲。 結束了…… 禹漓顫抖的撫過臉上的傷疤,他低著頭,指腹摸到劍柄。 被蒙著頭的秦陌羽完全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聽見那奇怪的笑聲結束后,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說: “謝謝?!?/br> 隨后是重物落地的響聲。 當秦陌羽再次睜開眼時,沈墨正皺著眉用泥土把什么東西蓋住,他只來得及看見一抹白色,還有半截斷掉的斗笠。 剛剛激烈戰斗的痕跡都被沈墨抹去了,就連斗笠男和他的手下也像從未出現過,秦陌羽只看見扶著柳依依的南尋。 “好久不見,南尋?!鼻啬坝鹦χ湍蠈ご蛘泻?。 “陌羽!”南尋眼睛微微一亮,“你怎么來西洲了?” “嗯……”秦陌羽撓了撓頭,他總不能說是來找南尋要盒子的吧?只能打個哈哈的先糊弄過去,“就、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對了,衣流你還好嗎?我這里還有點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