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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池樂家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再抬頭,看向宋正初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分驚恐和后怕。但考慮到他和宋正初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兩人唯一的聯系就是黎淞兩母子,只要他在他們眼前消失,這些一直陰魂不散的人自然也會奉命離開,而宋正初應該也不敢真的讓他見血,不好收場。 正巧,他這次叫他出來也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打聽到宋正初是個性格好拿捏的老好人,池樂家原計劃就算不能惡心一回黎淞,也要從兩人手里搞個幾十萬花花,但知道了宋正初有可能的第二身份后,池樂家不敢太獅子大開口,只保守說了一個十萬。 他想,宋正初工資那么高,給他十萬讓他滾蛋應該輕輕松松就答應了。然而池樂家的算盤打錯了,在聽到池樂家的根本目的就是錢后,宋正初給出的回答是一分不給。 見從宋正初手里要不到錢,池樂家一下就炸了:池年可是我兒子!你要不給,我就把他帶走!我看你對池年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一年賺那么多錢,連十萬的改口費都舍不得給,你要真和黎淞結婚了,想必也只是玩玩而已。 面對池樂家的惱羞成怒,宋正初表現得不慌不忙,他首先從文件包里拿出了一個密封袋,里面裝著當年池媽和池樂家的離婚文件復印件,然后有條不紊地說:這位池先生,池年是你的兒子沒錯,但從十年前你選擇背叛他們母子開始,你就沒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法律雖然把年年判給了松子,但仍判你需要給松子他們每個月定期提供撫養費,但這十年你一分錢也沒有履行,更別說親情上的關懷。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向法院申請讓你強制執行支付這十年里你應該付給年年的撫養費,我相信你應該算得來這筆賬,我想這筆撫養費的數目應該遠超十萬。 再者,我對年年好不好,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我錢賺得多,那是我的錢,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就算現在隨便找來一個乞丐給他十萬,我也愿意,但這并不代表我會把這十萬施舍給你。年年想姓什么就姓什么,我無權過問,更沒有義務給你支付改口費,望周知。 最后,我需要鄭重向你聲明一點,我和松子是相愛才會走在一起,今后也會相愛伴隨彼此一生。 說完這一切,自認沒必要再和對方聊下去的宋正初起身,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臟東西,皮笑rou不笑道: 如果你不想法院或者警察局見,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一家人的生活了,不然我也沒辦法保證下次見到你是否還能像今天這樣健全。你說是吧? 宋正初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但總給人一種笑里藏刀的既視感。 見池樂家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宋正初還不忘從懷里掏出一張開往銘城的硬臥火車票,補刀道:這是年年當年買過的車次,今天我也送你一張,一路小心,不用謝。還有,不要再見。 441. 家里人都知道宋正初軟柿子的脾氣,所以在得知他要去赴池樂家的約的時候,紛紛表示要一同前往,以免宋正初被那地痞流氓欺辱。 等到宋正初回來,他們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圍了過來,關心他被敲詐了多少錢。 宋正初在進門前就已經換回了平時那副和藹的表情,他笑了笑,淡淡地說:池先生其實挺好講話,我和他好好講道理,他就答應離開了。沒有要錢。 就這?眾人不信,纏著宋正初問他到底怎么擺平的。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們? 至始至終,只有靠墻的宋橘明沒有說話。 那是他親爹,他還能不知道?他對付池年的那一套可就是跟著他爹慢慢學來的。 老婆們晚安。 第154章 441.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爹總有種池樂家走了,卻又沒能完全走掉的感覺。 這一切還得歸功于池年。 畢竟是半路父子,為了能得到池年的認可,相比于對宋橘明的嚴加管教,宋爹對池年總是額外寬仁和偏愛,基本都是有求必應,沒說過重話。就因為深知自家兒子的德行,池媽早就敲打過宋爹,不能太溺愛池年,由著他的性子來,當心池年這只頑皮猴子順著桿能上天。 宋爹一直不當回事,還總在池媽教育孩子的時候站出來當老好人,替池年說話,說男孩子調皮搗蛋很正常,他這個年齡就是闖禍的年齡,一昧的責怪也沒有用,然后就搬出了他那套黃金棍下不一定出好人的言論。 原本還默默流淚,低頭認錯的池年一見有人幫他說話,立馬就有了還嘴的底氣,開始和宋爹一唱一和,把池媽氣得連薅兩把雞毛撣子上的毛。 池年在渝城生活了十年,池媽就薅壞了兩箱雞毛撣子,算下來平均一個月就有一只雞毛撣子變成光桿司令。 為了慶祝終于解決了池樂家這個隱患,在他走那天,宋爹請客,池年他們一大家子外帶賀昀戚,傅金元還有喻川他們幾個,去了渝城最貴的餐廳消費。 在中途出來上廁所順便結賬的時候,池媽悄悄跟了出來,特意提醒他,這兩天小心一點池年那個順桿爬的小壞蛋。 看著飯桌上幾個孩子笑著暢談未來的單純模樣,宋爹覺得池媽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嘴上連連答應,心里卻不以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