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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傅金元,池年只是淺淺打了聲招呼。他剛拿到錢,這會兒正忙著數錢呢。加上之前賺的錢,他身上現在剛好有四千塊錢。想到已經在向他揮手的自行車,池年忍不住傻笑,臉上洋溢著百分百的喜悅。 年,你紋身洗了嗎?傅金元問。 沒呢。見傅金元一臉緊張,池年不由之主握緊了手中的錢,詫異地看向他的好兄弟,心里衡量著他和宋橘明的重要性,十分不情愿且痛苦地想,如果傅金元這時候問他借錢,他到底是借還是不借呢? 咋啦? 傅金元松了口氣,笑呵呵地說:給哥們看看唄。 我還以為啥呢。聽到不是問他借錢,池年也松了口氣,趕緊把來之不易的錢揣進褲兜里,接著毫不在意地脫掉襯衫,就讓襯衫掛在臂彎上,保持一個半脫不脫的姿勢,聳著肩說:你看吧。 傅金元來回端詳著池年背上的圖案,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他們給你紋的啥啊? 我也不知道,一個大jiejie給我弄的,我還沒來得及照鏡子呢。聞言,好奇的池年擰著頭也想看看背后的圖案。 抱著看十幾萬設計的傅金元難掩失落:這不就是一個大蛾子嗎?我說我回來的時候怎么看到你在那兒跳來跳去,搞半天是撲棱蛾子啊! 蝴蝶被說成蛾子,蝴蝶翩翩起舞的魅惑姿態被形容成撲棱蛾子,一旁又在偷聽的賀昀戚揉了揉跳動的太陽xue,他果然不應該擔心傅金元的智商。 第54章 153. 從賀昀戚他家紋身店出來,拿到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頭就是買車的池年迫不及待就要去店里把車買回來,省得夜長夢多。傅金元現在自封是池年的愛情導師,挑選愛車禮物這等愛情寶典里奉為上策的追男手段,他怎么能讓他經驗為零的愛徒單獨前去?他勢必要去給他的愛徒出出主意。 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賀昀戚因為腿腳不方便,沒跟著一起。但從目送兩人離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盡管賀昀戚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心里還是莫名感到慌亂,直接告訴他這兩人搞在一起辦事肯定要出岔子。但腹黑如他,即便知道兩人的聯系方式,也沒打算電話提醒。 果不其然,兩人剛到公交車站就遇到了問題。 池年早早看中了一家自行車行,里面品類繁多,而且老板保證正品,假一賠十,但就是離他現在所在地有點距離。結果今天還趕上了道路搶修,公交車繞道,如果他們要繼續坐公交車就要多繞半個小時。 池年現在是一刻也等不及,這么多錢揣在他褲兜里,萬一丟了,這么久以來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光是想到電視里播報的那些公交車扒手出神入化的盜竊手法,池年就緊張得直冒冷汗,眼神一個勁亂晃,左瞧瞧,又看看,試圖從站臺上等車的人中瞧出哪個是不懷好意,哪個對他不安好心。 傅金元實在看不下去了,提議打車,他出錢。 已經親身體驗了勞動人民賺錢不容易的池年搖了搖頭,余光瞥見不遠處大樹底下停著的兩輛共享單車,想起自己賬上還剩的十幾塊錢余額,咧了咧嘴,頗具氣勢地挑眉道:走,我請你騎車。 騎單車可以抄小道,是要比公交車快點,但就是有個問題他們住在渝城。渝城這座不是上坡就是下坎的城市,應該沒有幾個人遭得住。 由于他家到學校的路段比較平坦,所以池年平時看宋橘明蹬自行車上下學沒覺得他有多費勁,直到他騎了十幾分鐘,連續爬了三個大坡,轉過頭和同樣喘著大氣,累如老狗的傅金元四目相對,池年才意識到,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但一生要強的他全程沒和傅金元說一句話,倒不是專心,而是怕嘴巴一張開就是問傅金元要不要打車。 等兩人氣喘吁吁趕到車行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把車停在路邊,池年摸了摸褲兜,錢在,人也還在。還好, 還好。 年啊,你說的那家很大的車行在哪兒啊?怎么沒看見呢?趁池年停車,傅金元在地圖上搜索起池年說的那家大喜發自車行,發現沒有。地圖搜不到也不奇怪,傅金元放眼望去,這附近連個像樣的店鋪都沒有,只有遠處幾個工地還在施工,荒蕪得讓人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 怎么會呢?他們一路都是按導航走的啊。再說了,池年雖只來過一次,但也不至于不認得路啊,他上個月來的時候,這幾個工地還在打地基,這會兒都快建成了。但沿路轉了一圈,確實沒看到自行車行的影子,池年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不應該啊?我記得就是這片兒啊。那個車行還蠻大,周圍就他一家店。 又找了兩圈,實在找不到地方的兩人只好求助了這附近小賣部的老板。老板看他倆眼生,搖搖頭,一幅可惜的語氣:細崽兒,你們來晚咯,那家店倒閉咯。剛倒閉沒得兩天,黃老板帶著小姨子都跑路咯。 啊?!! 自行車行老板帶著小姨子跑路的消息如同一道閃電劈得池年愣在了原地。直到走出小賣部,他都還沒從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中緩過勁來。池年難掩臉上的失落,嘴巴撅起的弧度都能掛住一瓶醬油了。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家市場價稍微便宜的,如果現在重新找一家,誰能說得準兜里的錢夠不夠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