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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琛無處可藏,只好認真地觀察在場其他人的表情和動作,若是見他們倒酒起身,立即在心里打草稿,思考待會兒該如何應答。 與他表現出來的緊張和局促不安截然不同,祝黎川一臉從容不迫,來者不拒,連帶著程琛那一份一起喝下,甚至還有閑情朝程琛暗送秋波。 程琛身體抱恙,沒了他分散火力,眾人紛紛逮住機會,一個勁給祝黎川灌酒。 他們中有好一部分人和祝黎川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但都表示從沒見祝黎川醉酒的模樣,所以他們看到祝黎川喝了一輪還是面不改色,更是起了興致,立馬安排第二輪,想要把祝黎川徹底灌醉,看看他醉酒和平時是否會判若兩人。 和一口倒的程琛不一樣,祝黎川喝酒很穩,如果不是身上帶著一股nongnong的酒味,根本看不出來他喝過酒。 只有不動聲色一直盯著祝黎川的程琛才知道,祝黎川早就醉了。 哪怕祝黎川坐姿慵懶從容,一臉輕松地和面紅耳赤的姜澤聊天,程琛也能從那雙總是落在他身上的深邃的眼眸中窺得幾分勾人的醉意。 沒等祝黎川吃上一口菜墊墊胃,陸陸續續又有工作人員過來敬酒,程琛暗自皺眉,不自覺癟了癟嘴,偷偷對著作勢還要喝的祝黎川做手勢。 他用食指比了一個x,示意祝黎川少喝點。 祝黎川瞥見了,斂下眼眸,動了動唇角,溫溫淡淡地笑了。 旁人不知兩人的互動,還以為方才說的話不偏不倚討得了祝影帝的歡心,連忙給自己已經空了 的酒杯滿上,準備同祝黎川再喝一杯。 原本祝黎川的唇瓣已經沾到了杯沿,看到程琛的手勢后硬生生停了下來,甚至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已經喝不下了。 本來今晚祝黎川喝的酒夠多了,工作人員自然沒有再為難他,雖然他不喝了,但聚餐還得繼續,酒勁上頭的他們開始打起了已經滿嘴跑火車的姜澤的主意。 于是姜澤被工作人員左右各一挽著胳膊往喝得更厲害的一桌走去。 走前還不忘交代,喝喝喝,喝個夠啊。 擋在兩人中間的障礙物離開了,早就蠢蠢欲動的兩人此刻卻默契地一動不動,隔著一臂的距離,靜靜地對視。 等把其他人都喝趴下后,祝黎川緩緩站起身,走了半步,從他的位置來到程琛的位置,自然地彎下腰,靠在程琛肩頭,閉著眼輕聲說:小朋友,我醉了,帶我回家吧。 程琛放在桌布下的手被緊緊握住,他反握住對方的手,站了起來,走吧,回家。 在場的人幾乎都喝醉了,哪還有人會注意有兩道相互攙扶的身影從側門離開。 祝黎川的身材屬于那種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當他把醉了當借口,將全身重量壓在程琛身上的時候,程琛使上吃奶的力氣才不至于站不穩從樓梯摔下去,動作極其緩慢,勉勉強強挪到了車里。 程琛從錢包里找到許久沒用過的駕駛證,坐到駕駛位,低下頭盯著腳邊的離合,剎車,油門,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閉著眼妄圖裝睡的祝黎川坐不住了,睜開眼,看了看固執又懵圈的程琛,無奈搖頭,嘆了口氣,拔下車鑰匙,走回去吧。說罷,先從車里下去了。 車鑰匙都被拔了,程琛再倔強也沒意思了,只好跟在祝黎川身后,一起往回走。 好在酒店離得不遠,正好也能散散兩人身上的酒味。 月光如水,為夜晚穿上一層朦朧的面紗,將一前一后走著的兩人影子拉長,重合在一起。 夜里的風有點涼,程琛不禁打了個哆嗦,停下腳步,喊:祝黎川。 望著前面高大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兩人正式在一起后,程琛反而覺得相處起來沒有以前舒適自在了。 哪怕還是一樣的對話,一樣的相處模式,他總覺得心空落落的,少了點什么似的。 但要讓他說出缺少什么,程琛也說不清楚。 最近祝黎川很忙,片場拍戲,片場外電話不停,隔三差五還要飛回北京處理事情。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沒醒,晚上回來的時候,他早就堅持不住睡著了。 兩人根本沒有什么單獨相處的時間,更別說親密的交流。 相比整日忙碌的祝黎川,被沒收手機并且圈養起來的小嬌妻程琛和外界斷絕聯系的這小半個月,在劇組過得有滋有味。 想吃什么就打電話告訴祝黎川,只需要等十幾分鐘,自然會有臭著臉的唐祎開著車從城里給他買過來。 剛開始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以前他還伙同唐祎找祝黎川的不痛快,這還沒過多久,他這只狡猾的螞蚱就先從反抗者聯盟的繩上跳了下去,心甘情愿落入祝黎川的油鍋里。 或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程琛潛移默化下感染了祝黎川的惡霸氣息,到后面,甚至還會主動發短信給唐祎,叮囑他不要放蒜,不要放糖,少放點油等一系列逼得唐祎頭頂冒青煙的小事情。 可能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也沒怎么想祝黎川,程琛胃口大開,連著幾天上稱都發現自己的體重一直在往上漲,胖了好幾斤。 本以為身上多了幾斤rou看不出來, 結果拍戲的時候,一眼就被姜澤發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