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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黎川提著早餐從外面回來,剛進屋,就看到程琛閉著眼,蹲在地上打瞌睡。 被子正好從肩上滑落,露出瘦削的鎖骨和光滑的胸膛,頭重腳輕,控制不住往下點。 貓糧散落一地,吃飽喝足的芋圓不知道又躲在哪個角落玩毛線團。 在程琛栽進芋圓的食盆前,祝黎川輕手輕腳走過去,抬起腳尖顛了顛程琛的屁股。 半夢半醒的程琛頓時驚醒,晃了晃腦袋,回過頭看到始作俑者是祝黎川,罵罵咧咧地嘟噥:你鬼迷日眼的,踢我干嘛? 昨晚還是老公,哥哥輪番叫,現在舒服夠了,就翻臉不認人,管不住小嘴了?程琛口音不地道的重慶話惹得祝黎川笑出了聲,讓你學的,你不會。姜澤教你的? 哪還需要姜澤教,劇組一大半的人都是當地的,他們彼此交流全是當地話,更何況,姜澤的暴脾氣一上來,哪管演員聽不聽得懂,嘰里呱啦,像機關槍一樣,先把自己心情罵舒暢了,他才慢慢來和你講理。 還學了什么?祝黎川又問。 程琛咧開嘴,對著祝黎川傻笑,鴰貔(gua pi)。 屁股不疼了?祝黎川微妙地勾了勾嘴角,在我沒動心思收拾你之前,趕緊過來吃早餐。 提到昨晚,程琛就來氣,他這么大一人了,祝黎川還神經兮兮打他屁股。不提還好,一提就覺得臉火辣辣的。 他不情不愿坐上飯桌,裹緊滑落的被子,幾點了? 還早,才六點。祝黎川幫程琛找來衣服丟在床上,等會兒,齊科來接你,我今天有事,不和你們一起去劇組。 程琛微微挑動眉梢,不懷好意地哦了一聲,你翹班啊? 祝黎川點了點頭,喝了口牛奶,淡淡地說:嗯,請了假,光明正大地翹班。 本想調侃兩句,結果祝黎川根本不上鉤,程琛覺得無趣,撇了撇嘴,老老實實吃他的炸醬面。 齊科打電話來催的時候,他正好吃完,那我先走了。 祝黎川把茶幾上幫程琛標注好的劇本丟給他,晚上有安排嗎? 程琛拿到手,翻了兩下,看到顯眼的熒光綠標注筆記,不滿地皺了皺眉,今晚好像沒有。 那你別亂跑,我讓周凱接你,有事情。 程琛警惕地問:什么事?被祝黎川捉弄太多次,他吃一塹長一智,可沒以前那么容易糊弄了。 吃個飯而已,別緊張。祝黎川毫無征兆在程琛嘴角落下一吻,再不下去,齊科又該打電話了。 又被偷襲成功的程琛踹了祝黎川一腳,莫名其妙。 等程琛離開后,祝黎川直接下樓敲了周凱的房間門。 周凱打著哈欠出來開門,祝哥,早上好。 祝黎川見周凱眼底一抹黑,揶揄道:昨晚做雙人瑜伽了? 傻不愣登的周凱哪里聽得懂祝黎川話中有話,拍了自己臉蛋兩下,解釋道:祝哥又取笑我了,我哪兒會瑜伽啊?還不是齊科,大半夜來敲門,說他房里漏水,非要來我房里睡。就一張床,兩個大男人,怎么睡嘛,我只好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F在渾身難受,指哪哪兒疼。 房里漏水?祝黎川再度被齊科的胡謅本事震驚到了,這你也信? 周凱眨了眨眼,一個勁點頭,能不信嗎?大半夜,齊科渾身都是水站我門口,我又沒戴眼鏡,差點以為是水鬼,嚇我一跳。酒店也是,怎么還漏水呢?幸虧不是我房間。 一個敢編,一個敢信。 任是祝黎川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周凱,昨晚讓你幫忙接我爸媽,接到了嗎?他問。 祝哥,我做事,你放心。周凱把昨晚和祝黎川爸媽的聊天記錄調出來給他看,昨晚叔叔阿姨他們說要去看夜景,現在應該還在睡覺。 隨便翻看了兩眼,發現群里的照片不太眼熟,祝黎川抬眼,淡淡地問:酒店不是我訂的那家嗎? 周凱尷尬地撓了撓頭,祝哥,你爸一聽是你訂的,連夜就換了一家,說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祝黎川不是黃鼠狼,他爸更不是雞,但他爸有句話說對了,他還真的沒安好心。 聽說家里老兩口想出門旅游,祝黎川提前幾天慫恿他媽換了行程,本來要去海南吃椰子雞,結果改道來他這兒,喝點山城啤酒。 祝黎川瞇眼一瞅,換哪兒了? 洪崖洞那邊。周凱小聲地說,祝哥,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昨晚你爸還讓我保密來著。 祝黎川來重慶快兩個月了,別說洪崖洞,就連觀音橋都沒去過,沒想到還能沾他爸媽的光,大清早來參觀旅游景點。 他沒讓周凱跟著一起,吩咐周凱手機別關機,他下午要發地址過來,讓周凱把程琛帶去指定位置。 山城巷子多,路又陡,祝黎川車開不進去,只好下車徒步。剛找到酒店,就看到老兩口有說有笑從電梯里出來。 正琢磨著早上吃小面還是吃酸辣粉,糾結的祝蔚海抬眼就看到站在正門口的祝黎川,扶了一下鏡框,酸溜溜地說:喲,這不是我們家的不孝子嗎?哪門子風把你吹來了?大半年不回家,請都請不動,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看到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祝家絕后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