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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就見對面的人看了他一眼,勾起了唇,道: 對,您兒媳婦也在,我們倆一個宿舍。 時紹: 阿姨您還挺八卦是怎么回事。 他聽不見電話那頭的女人在說些什么,只能通過辛遲的回應來猜測,只是這人跟他爸媽說話也是簡潔明了絲毫不拖泥帶水,他盯著人的表情看了半天,最后還是放棄了從中尋找線索的想法。 反正他也改變不了結果,就安安分分等宣判好了。 想到這,他也不盯著人看了,低下頭繼續去看手上的紙。 大約過了五分鐘后,辛遲終于掛掉了電話。 改好了么?他問。 沒改。時紹很誠懇地道,我在緊張順便發呆。 辛遲沒想到他那么直白,愣了一下,笑了。 過來。他道。 時紹放下筆,走過去,被他一把拽著坐到了腿上。 面對面的距離,感官都被放大,辛遲伸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亂的額發,輕聲道: 猜猜我媽剛跟我說了什么? 不想猜。時紹嘆了口氣,給個痛快吧男朋友。 辛遲頓了頓:好消息是,你大概不用被迫出柜了,我媽說她沒收到過什么郵件。 時紹稍稍松了口氣,把心頭那點隱約的遺憾摁了下去。 然后,他注意到了這人話里的未盡之意,試探著道: 還有壞消息么? 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辛遲看著他,我是說對你。 時紹: 他開始緊張了。 你說。他心一橫,我承受得住。 我爸媽要來。辛遲輕聲道,他們想見你。 歐陽懿打完今天份的和他爸媽例行進行爭辯的電話,蹲在房間的小陽臺上看天。 他從前老覺得這種行為太過文藝,不太適合他這種狂放不羈的人,但是這幾天實在是太心煩,久而久之的,他也就習慣了每天打完電話,跟著空氣交流上那么一會兒。 然后他才發現,放空自己是一件多么快樂的事。 身邊有溫暖的氣息靠近,鄭子俞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他的邊上,給他遞了瓶果汁。 怎么樣?他道。 歐陽懿苦笑了一聲:不怎么樣。 我爸媽他猶豫了一下,的確比較固執。 要不然我當初也不會鬧到離家出走的地步。 似是想起了當時年少輕狂的自己,他笑了笑:要是早知道這樣,我根本不會來參加比賽。 不參加比賽,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發生。 不用擔心拖累隊友,也不用擔心對不起粉絲。 大不了乖乖地跟著父母回去打理公司,說到底,這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就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他在心里咀嚼了一下這三個字,笑了一下,覺得他媽有一句話說對了。 他還確實挺冥頑不靈的。 其實鄭子俞猶豫了一下,開了口,要是說清楚原因,粉絲也不會怪你的。 我們也不會。他道。 這句話一出,歐陽懿擰瓶蓋的手倏然頓住。 隊長。片刻后,他用了一個并不常用的稱呼,慢慢地道,你是在趕我走么? 他知道鄭子俞聰明,也知道這人體貼。 這話是在給他減輕壓力,換句話說,萬一他真的頂不住壓力退團,這也是一個臺階。 他在告訴他,沒有人會怪你。 但是他不需要這個臺階。 我出去一趟。他站起身,你早點睡。 剛剛走出兩步,鄭子俞拉住了他。 生氣了? 少年的聲音清淡好聽,從身后傳來,溫柔得讓人生不起氣來。 沒有。他干脆地道。 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鄭子俞輕輕地道,無論是公司還是我個人,當然都希望你留下來。 你真的很想留下來么? 他問。 歐陽懿的手慢慢地握緊,聲音嘶?。寒斎幌?,我 那好。鄭子俞點頭,你爸媽的聯系方式給我一個。 歐陽懿愣了愣,轉過頭看著他。 畢竟是你的家人。鄭子俞道,你跟他們溝通的時候肯定會有顧慮。 我去吧。他站起身,代表公司的話,叔叔阿姨大概也會給一點面子。 好歹你剛剛也叫了我一聲隊長。他笑了,這個惡人就我來做好了。 月色下,少年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自歐陽懿認識這個人起,他就始終是這樣。 從容而鎮定,好像什么事都沒辦法影響到他。 從前他甚至和辛遲私下里吐槽過,說鄭子俞這人臉上的表情能不能變一變啊變一變。 像個玉雕似的,賊沒意思。 --